因为顾明漾不肯娶亲,而且还与葵昧举止亲密,这让顾老夫人起了疑心,随后发现了他俩的事。对此,顾老夫人十分反对,她本想把孙儿叫来谈话,可是孙儿先前说了不让她管婚事,她不好开口,于是写信给顾老爷,让顾老爷原本三月后回来的行程提前了一个月。
顾老爷和顾夫人风尘仆仆的回来,先是和顾老夫人了解情况,商量一番,随后去见了顾明漾和葵昧。
顾明漾其实对自己的父母没有多大的好感,因为自小就是顾老夫人养大的,跟奶奶更亲一些,而对自己的父母没有多大的感情。看见他们回来,只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便站在葵昧旁边不说话。
顾老爷眼神锐利的看着葵昧,问道:“这位小公子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父母可在?年纪多大?”
葵昧愣了下,没想到顾老爷会先向他发难。
顾明漾心里一紧,急忙开口替他说道:“他叫葵昧,是来自……”
“我问你了吗?”顾老爷大喝一声,瞪了顾明漾一眼,转而哼笑道:“葵昧公子,你不会连自己的身世都说不清楚吧?”
葵昧直视顾老爷朗声道:“小生葵昧,年方双十,家住南海之滨的一个小渔村,父母健在,到此地是因慕名游历而来。”
顾夫人笑眯眯道:“没想到一个小渔村生养的孩子能长的这样芝兰玉树,你父母有作为了。不知公子会在此地游历多久?要是待的时间长可不要错过犬子的喜酒啊。”
顾明漾刚才被顾老爷吼了一声,蔫蔫的不敢说话,顾夫人的这番话让他不高兴了,“娘,您说什么?我暂时不会娶亲的。”
顾夫人还是一副和善的面孔,“你这孩子,瞎说什么。我和你爹已经为你定好了,觉得你外婆家的大表姐是最适合不过了,她比你大半岁,长得又漂亮,知书达理,过几天她就来我们家住一段时间,与你了解一下对方。若是可以,我和你姨母顺带把亲事给说定了。”
顾明漾愣了下,转头看了眼葵昧,见他面容平淡,无喜无悲,急得不得了,“娘,我不娶她,我跟我奶奶说了,我的亲事由我自己决定。”
“简直是胡闹!”顾夫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她冷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由你说定就定,莫不是把这等大事当成儿戏?这件事由可不得你做主。”
顾明漾心如死灰,一把抓住葵昧的手,破罐子破摔道:“爹娘,我喜欢的人是他,我除了他谁都不要。”
顾老爷一拍桌子,怒吼道:“你以为你随便找个乡野之人就可以私定终生,妄想。”
葵昧冷着脸反驳道:“难道乡野之人就不可以和你们这些贵门公子在一起吗?不要太瞧不起人。”
顾明漾眼看事情越来越乱,哀求道:“爹娘,奶奶,您们就让我和他在一起吧,求您们了。”
顾老夫人老泪纵横,“造孽啊,我顾家好好的一个孙儿怎么就成了断袖,难不成老天要我顾家绝后吗?都是我的错,没把顾家后人教养好。”
顾明漾说不出话来,“奶奶 您不要怎么说……”
顾老夫人哭道:“你要是敢让这个天杀的东西进门,我就死给你看,这个顾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明漾,你自己看着办吧。”
顾夫人搂着顾老夫人泣不成声,“娘,你不要这么说,错不在您。您放心,媳妇是不会让这种破烂货进我们家的,像这种乡野村夫,定是看中我们顾家的权势才巴结上明儿,媳妇就是死也不会让明儿和他在一起。”
顾老爷瞪着眼睛道:“这是哪个乡野来的混小子,在我顾府混吃混喝犹不足,还妄想高攀我们顾府,做梦。我警告你,若想进我们顾府,你先去牢里走一圈再说吧。”
葵昧气得两眼通红,他虽未鲛人,但向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何时被人如此羞辱,他冷笑反击道:“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我更是要进你们顾府的门了,否则对不起你们要死要活。顾夫人和顾老夫人干脆现在自我了断算了,或者我帮一下忙,帮你们死,免得到时候眼睁睁看着我和你们的好儿子好孙儿纠缠在一起,要痛苦一下再自杀,多不划不来。”
顾老夫人和顾夫人被气得说不话来,哭天喊地。
顾明漾被两方弄得焦头烂额,眼看场面越来越乱,“葵昧 你少说两句。爹娘 奶奶,您们就成全我吧。”
最后场面一度失控,双方都要打起来了,被顾明漾好说歹说劝了下去。经过几日的对峙,双方各退一步,顾明漾答应父母安排亲事,葵昧可以留下,但不能做正室,还没有身份和地位。
葵昧不懂人间的这些套路,但是也懂只要顾明漾成亲了,他就得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人,他极力反对。
“明漾,你说过的,你只喜欢我一个人,也只会和我在一起,你不可以娶别的女人。”
顾明漾这几天被父母逼得身心俱疲,他无奈的看着他,“葵昧,你体谅一下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但是你要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就算娶了别的女人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葵昧皱着眉道:“既然你要娶亲,那我干脆回南海之滨,不耽误你也不耽误我。”
顾明漾慌了,他紧紧握住他的手急切道:“不可以,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他的眼睛里迸发出光亮来,“要不我们私奔,我们离开顾府,离开这里。你是鲛人,鲛人不是可以泣泪成珠吗?只要有了珍珠我们就有钱了。葵昧,我们私奔吧。”
葵昧沉默了一下,垂着眼睛轻声道:“明漾,鲛人能泣泪成珠是假的,那是传说,我们鲛人的眼泪跟你们的眼泪差不多,成不了珍珠。”
顾明漾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他抱着葵昧喃喃道:“没关系的,没关系,我可以攒一点钱,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私奔,我会想办法的,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