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庙的秘密。
对,一定是李墨,这个人,仗着自己的武功高于绪嗔,很了不起啊?
不过,自己和欧阳子庭也确实没什么了,但是,绪嗔师父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不明白,但是,她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因为李墨受了心毓师父的撺掇,心毓师父一直想要他们关系缓和没错,但是,这样做也有点儿太那个什么了吧?
她带着怀疑的心思,下了马车。
终于,到了花神庙。
不过,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这个花神庙不像她平时所看到的庙那般破旧,这个花神庙啊,看起来特别的有气势,和她那碧玺宫都有的一拼了。
黛色瓦,却用着金粉镶边,庙顶,俨然坐着一个小姑娘,可不就是她在嫣然帮见过的月出姑娘嘛?
她在这儿,那么,方昔宴一定也在。
她想着要赶紧了解一下花神庙的事情,但是让她没想的是,这个月出竟然直接跑来找她理论。
“辰妤是吧?”
此人的话语听起来有些冲,但是,丝毫不影响辰妤想要好好踏青的心情。
辰妤听后,皱了皱眉头,甚觉这人奇怪,但还是笑脸相迎:“是是是,月出姑娘好久不见。
然而,她这句话刚出来,那月出就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揪住她襦裙的领子,然后瞪着她:“你和我抢方昔宴是吧?我家公子是你能配得上的吗?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这个人,一个人将两个皇帝迷的团团转,成了太子的妃子了,还要把人家正牌赶走,你还是个人吗?”
说话可真难听啊,不过,辰妤还是打算和她理论理论,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让她这样按捺不住。
“是是是,我不是人,以前我什么也不懂,和你抢方昔宴是我的不对,我这人是非常烂的一个烂好人,除了红嫣,所有人都讨厌我,所以,感谢你将我的缺点告诉了我,让我有了自知之明。”
辰妤自然有对付她的方法,辰妤不愿意和月出动手,毕竟她是方昔宴的人。
然而,谁知道这月出更过分。
只见她拔出剑,一剑便刺中了辰妤的左胳膊:“这一剑,是为了感谢,你不顾嫣然帮安危,勇敢的代我,除了祁如愿这个疯女人!”
她脸色苍白,嘴角擒着笑意,用右胳膊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
但是嘴上却在念着口诀,丹田聚气,然后默念心法,将月出的紫云剑,一下子从身体里逼了出来。
欧阳子庭站在她的旁边,看这一切看得目瞪口呆,但是同时,他也拿出了自己的神女剑。
他喝了口心毓酒囊里的酒,然后用神女剑,指着月出的脖子,眼睛通红,嘴角有着微笑的笑意。
“方昔宴的人是么,好,很好,这么多年,他终于敢正面和我来较量一次了,不过,这位姑娘,你确定你能打得过我?”
然后,剑越逼越近,转眼就刺入了她的喉咙,他看到那个女子,因为喉咙被贯穿而发出呜咽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笑容在他的脸上绽开,仿若盛放的火红色牡丹。
牡丹?辰妤发现,自己竟然会用这么“妖娆”的词,来形容欧阳子庭,可真的是有些奇怪啊,不过,刚刚那种情况,这样形容,也不算过分。
在她暗自忖度的刹那,欧阳子庭突然拿着剑,逼近她,她被他吓着了,踉跄着后退几步,然后,突然将剑收起。
接着,他突然脱掉沾了鲜血的淡灰色外袍,然后毫不犹豫的用剑劈了一个布条,接着再劈了一条,最后,他让宋羡将布条扔掉。
她看到他径直走到自己的面前,为她小心翼翼的包裹着受伤的左胳膊。
紫云剑与神女剑。
拜完花神的神像,然后上了几炷香,放上好不容易买来的水果,众人才去向住持要了天字号的上等客房,还有地字号的观景房,还有一个人字号的家具齐全的普通房。
然后,欧阳子庭选择了天字号,接着为辰妤源源不断的输入内力,她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正有一股力量正在强有力的,吸收着他输给自己的内力。
接着,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伤口愈合,也听到了李墨的拍手称快声。
“哎呀,这王爷和王妃,也是恩爱如初,看来,真的没有外界所说的那般不和啊!”
李墨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
欧阳子庭听后,重重的给了他一拳,他这才闭了嘴,然后辰妤看到,欧阳子庭捡起了紫云剑,然后递给辰妤。
辰妤楞楞的接住,欧阳子庭却说,给你的,我的战利品,接着吧。
她这总算明白了,原来,这欧阳子庭,是为了向她邀功啊。
绪嗔师父被留在了泼墨医馆,于是整个队伍里,负责医治大家的人,也只有心毓师父了。
可是,心毓师父却始终沉默不语。
无论大家怎么请他,怎么给他送好吃的,他都不接受不开门,都选择冷眼相对。
这事情当然不能急啊,因为啊,这花神庙的秘密,还得靠辰妤呢,而辰妤受了伤,他们只有靠心毓师父的医术了,因为他们并不确定,辰妤的伤口到底好了没有。
辰妤最终决定自己去找心毓师父。
欧阳子庭却在门外等候着,说是不放心,辰妤拗不过他,说这毕竟隔着屏风呢,他看也看不到,但是欧阳子庭,却始终坚持着站在门外,美其名曰是为她打气。
辰妤最终来到了人字房,然后,却看到了让她惊讶的一幕:地上都是酒坛子,而心毓师父,却在酒坛子堆里,晕乎乎的大睡。
辰妤放下手中的紫云剑,将空酒坛一个又一个的摞起来,然后用扫帚扫干净了室内的水,因为是木地板,她又用抹布擦了一遍。
她又取出她随身带的熏香,然后一一点燃,想去一下室内的酒气。
然而,心毓师父闻到熏香,忽然间抱住她的腰,定睛问她:“你身上的……这个香,和你点的……这个香……好……好闻,是……是……丁……”
心毓的心事。
“是丁香,师父啊,你醉了,可是你的神智却很清醒,还知道这是丁香啊,徒儿佩服得很。”
心毓师父的脸庞,在某种程度上看起来也是有些妖娆呢,不过,他的脸虽然也妖娆,但是看起来比欧阳子庭的清秀,只可惜,他是阴阳脸,那半张脸,始终被面具盖着。
看得呆了,她差点儿忘了心毓师父还在地上,于是,她将内力转换为法力,然后,用右手捏诀,将师父小心翼翼的扶到了床上。
然后,她又让欧阳子庭,从楼下打来一铜盆的水,为师父擦干净脸后,香炉内的丁香已经燃尽。
她又点燃了檀香,可是,心毓师父却趁她不注意,调皮的抓住了她的手,她心里忐忑不安,然后紧张的将手无情的抽了回去。
可是,心毓却拉住了她的手,模糊不清地说道:“你……你别走,师父……师父把所有的心法……都给你,你能不能……别想着报仇,报仇了,我……我一直都很喜欢……喜欢你的,你看,因为……欧阳……欧阳子庭,你一直受伤,跟着师父,师父带你……带你走好吗,带你回北疆,我们……种田,我们……放牧,我们……去过安定的生活,我们……平静下来,好吗?”
天色暗了下来,夕阳的光晕给这座小小的寺庙,镀上了一层亮闪闪的金色,从远处看起来仿佛被佛光普照。
她听完心毓师父说的话,然后满脸泪水。
她没有想到,心毓师父竟然,竟然这么爱她,可是,为何她一直在逃避呢?
“不好,师父,他们说让我找您帮我医治伤口,我感觉已经不疼不痒了,所以,我不麻烦您了,您好好休息,我走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可是,即使走到门口,她也能听到心毓师父撕心裂肺的声音:“你别走,好不好?我不带你走了,你去哪儿我跟着去哪儿,我不碍着你,你需要治伤,找我就好了,我给你治,别人的医术,都没有我好。”
嗯?现在他为何说话不断断续续的了?
难道,他没醉?噢,她差点儿忘了,心毓师父向来都是千杯不醉的,更何况是这点米酒呢。
原来,刚才的醉意,是心毓师父装的?
一直以来的冷漠,都是为了她能到来?
她不该逃避的,可是一看到欧阳子庭的眼神,她就害怕面对心毓师父。
正如当年固执霸道的欧阳子初,和默默无闻的方昔宴一样,让她无法选择。
可是,可是心毓师父和他们不一样啊,他们对她那么无情,都是为了利益才对她好,然而心毓师父什么都不图。
他有个一心一意对他好的绪嗔师父,而现在,绪嗔师父在泼墨医馆,被确诊为“断魂蛊”的养蛊人,半死不活的状态,却换不回他的真心。
她有什么资格,来让心毓师父这样爱呢?是因为她是他的第一个女徒弟?
还是因为,只有她的体质,才适合练习他自己写出来的心法?不不不,她不想承认。
可是此刻,她却看到,她右脚边的紫云剑,和门口的欧阳子庭手中的神女剑,互相闪着绿色和红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