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许薰要求再给许壆药正经诊一下脉,可许壆药却挥手示意不必再检查了。
忽地想到今日是成阳侯的宴会,许壆药命小厮把贺礼准备好,并让许薰参加宴会时送去。
许薰回三七院换上准备好的衣裙,寻思着许壆药主动送上门来的贺礼。
这时冬青怀疑地说道,“小姐,老爷突然对您这么好,是不是里面有事?”
她说的这个,也正是许薰所思虑的。
时间不早,许薰示意冬青跟上,这便赶往成阳侯府。
到了成阳侯府,把贺礼放下,一行人就被安排到不远的女眷所在的宴会场所。
时间将至午时,宴会早已经在侯府摆出来。
许薰随着引路的丫鬟,走进去,之后她被安排在宴会的靠前面,正好与娄氏挨着的那个座位。只是座位上放置着厚厚的精致垫子。
当丫鬟让她入座时,许薰纠结地皱起秀眉,搭眼再朝其他座位看去,光秃秃的,根本没垫子!是谁这么缺德,偏偏给她的座位安了垫子?!
难道苍韨那小兔崽子跑来放的?
“许大小姐,你来了。”这时盛妆出席的娄氏言笑宴宴地走过来,满面喜色,珠光宝气。
走在娄氏身侧的是奶娘,怀中还抱着娄氏所出的孙小公子。这正是许薰找回来的那位有着成阳侯骨血的小公子。
许薰还以一礼,转眸看向白白胖胖的小公子,这小娃娃还冲她乐呵地笑。
“他与大小姐很投缘呢。”娄氏在旁欣喜地说道。
许薰回以一笑,伸手接过来,奶娘把小公子在许薰怀中安顿好,这才敢放开手。
抱着这小娃娃,许薰低头看了眼椅上的垫子问娄氏,“夫人这里的座椅挺特别的,这个垫子也挺厚实。”
娄氏不知许薰用意,和颜悦色地道,“今日尚粱侍卫来看了我夫君的伤势,大小姐你知道,夫君受伤之处不便于坐下,这不,便铺了厚厚垫子。只是夫君临时有事离开,这个位置便给了大小姐你。”
说谎。
许薰暗自摇头,娄氏还是改不了说谎的本性!
不过既然这事与尚粱有关,必定是云非斓吩咐的!
想到屁股上被打的那两下,许薰恶狠狠磨牙,那始作俑者不忘拿垫子来嘲笑她,真是可恶!打了她,他很高兴很得意是吧?
此际有婆子过来向娄氏禀告二夫人还没回府。
“这个易氏,莫不是还为了玉柔的事情在怨懑我们吧!”娄氏重重一叹,拧起了眉头。
许薰听到这话,把怀中的小公子扔还给他奶娘,若有所思。易氏从御医府离开之后,还没有回来么?那她能去哪儿呢?
这时绛霜由外而入,对大小姐俯耳低喃几句。
许薰正准备饮茶,听到绛霜的禀告后,动作接着就顿住了,神色阴霾不定!
帝都城僻静的小道上,一个穿着布衣男袍的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她的四肢均被锋利的兵器砍乱,血水横流,拼凑起来才知这人是个妇人,且外面穿着男袍,内里却是极华丽的长裙,瞧着出身不凡。
砍人的乃是两名英武不凡侍卫打扮的男子。
他们大摇大摆地回去,连路上遇到人,都毫不畏惧,走了一阵路,直接就进了三皇子府。
云煜正抚着剑在屋内端祥,只是浑身的杀气,锋利血腥。
两名侍卫而入,身上尚染着血腥之气,双双抱拳禀报:“殿下,事情已经办妥了。现在要不要通知京兆尹去收尸?”
云煜听到后,动作一顿。尔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利剑。突然“唰”地声还剑入鞘,目露煞气:“待本皇子入了成阳侯府,你们再去通知京兆尹!”
“是!”
成阳侯府女眷宴会场。
许薰让绛霜退下,转而走到不远处那堆女子之中。只见其中一女子如花似玉,穿着薄纱锦,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花,随着走动仿佛果真有蝴蝶在她身边翩翩起舞,生动逼人。
这款薄纱锦,许薰知道,乃是出自皇商金家。
但是金家还有一款比这纱锦更好的,可是这金家一直捂着不肯拿出来,想必是想趁机献给某位娘娘,也可能是想趁此大赚一笔。
那些商人,唯利是图,没有足够的利益是打动不了他们的。
其实许薰也有商人性子,她现在是为自己那小药铺做打算。只是能不能拿到手,还得看今朝。
那金家大姑娘被众女围绕,问绣工与衣料。商者虽排在末位,但今日却不是其他场合,场内多是妇人与少女,所稀罕的也是这漂亮的布料。
许薰走进圈内,与众女一块围观,只见金大姑娘身披薄纱锦,如沐烟雾之中,她年纪又小,皮肤水灵,一双美眸空灵多情,在女子之中仿佛个小仙子下凡般。许是她的遗传基因比较好,能说会道的,有问必答,还忽悠着大家都去她那里买这款新布料。
在外围的许薰观察,发现这金大姑娘跟那侍郎家的小小姐走得很近,两人之间说的话也最多。
那小小姐,原主知道是刑部侍郎卫景忌家的小女儿。
按理说刑部侍郎不是个肥差,俸禄就那么点,还常常接些大案要案的硬活儿,这差不好当,俸禄赚得也难。这副情况,那小小姐根本就买不起金大姑娘身上的薄纱锦。
想必金大姑娘更清楚这一点。
如此,为什么她还与侍郎小女儿如此热络相谈?
正在大家热议那薄纱锦时,外院突然传来一阵禀报声:“三殿下驾到!”
三皇子云煜入成阳侯府,被引入男宾客宴会场处。
只是女宾这边却是紧挨着男宾宴场,对于三殿下峻巍姿容,却是多有目睹。
与楚王爷一母所出的三皇子,虽然容貌下于楚王,性情也不好亲近。但比起楚王的煞名,帝都贵戚皇亲女子,相比之下对云煜却是好感略大。
云煜一来,女宾处便对金大姑娘的漂亮衣料淡了,三三两两地聚成一团,谈论起三殿下。
见人们都离开,金大姑娘身边有了空缺,许薰这才活动下筋骨走了过去:“金大小姐,许寻书在此有礼了。”
许薰向她行了一礼,金大小姐是心思灵适之人,此刻见许薰前来正式拜见,她又怎么不知其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