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墨儿赶上来,露出庆幸的笑意:“原来还真是许大小姐,正好,奴婢正想请大小姐入宫呢,娘娘找您!”
恰好也准备了养胎丸,许薰一行人便入了宁心宫。
把养胎丸给墨儿,许薰一个人入了内殿,此时璃妃娘娘正在燃香。
殿中袅袅轻烟缭绕,阵阵幽香传入,令神经舒适并慢慢放松。
这才几日未见,没想到璃妃居然会调香了?许薰想着走到近前,福身行礼。
“听说你破了孙小公子一案,尤其是那成阳侯爵位第一继承人,真正的孙小公子还活著,这可是大喜事呀!”璃妃从朦胧的轻烟中抬起脸,容色却没有多少喜色,反而蹙额一阵,幽幽地叹了声。
许薰恭敬地笑笑,“娘娘容色越发光彩了,真是可喜可贺。”避而不提孙小公子一案。
“明日,成阳侯府举行大宴,为孙小公子庆祝。书儿,你还没收到请柬吧?”璃妃又道,美眸熠熠着莫名的神彩,翠澈若冰雪,仿佛此刻她才像是活过来一样。
此刻许薰却是再不能装作没听见了,清墨般的眸透着淡漠之意:“娘娘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说楚王爷送给你的马车,已经被收回了?”璃妃又问道。
许薰皱皱眉,深深觉得这样的谈话实在无法进行下去。她有点摸不透眼前人,究竟心存何意。状似打听,又拐弯抹脚,实在令人无法揣测。
结果她不说话后,璃妃将手中的香盅放下,对外吩咐一声:“盛起来,到时帮书儿一块拿回去。”
宫婢入内,把那芳香盛敛起来,然后收拾着。
这之际璃妃站起身,在殿内袅袅婷婷走着,身姿若雪如玉,幽兰清香。
许薰就在她这长久的不言之中,倏地听她再度缓缓开口:“近日,皇上常常去锦羡宫,反而不来我的宁心宫了。书儿,你该替我想想法子。”
“娘娘您身怀有孕,还是好好养着才是。”许薰慢慢地回道,有些挠头,这璃妃都这样了,还在想着争宠那档子事,累不累?
璃妃闻此言嘲讽一笑,走到许薰面前,幽幽望着她:“你知道的,我现在的情况。只有多几次侍候皇上,才能不让我们都灭亡。所以,你的任务还没完。”
“记得上回,本妃让你去做的事么。可是书儿你没做。”
璃妃蹙额看过来,那美眸幽弱而艳芳,此刻才显露出一股凶恶来“上回羡贵妃在宴会上突然发疾,书儿若能遵从我的意思,而不是去对羡妃施救…也许皇上并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你。你可知道,若是被皇上讨厌了,是会活不长的。”
“你珍惜这次机会吧。至少皇上放弃你,别再让我放弃你,到那时你才是真的没有了活路。”
直到此时许薰才从璃妃嘴里听出了端倪。
原来上次宴会上,那太医迟迟未到,竟是皇上故意安排的,那是想让羡贵妃死在当场的意思?
许薰垂下眼帘,心下惊疑不定,难怪云非斓要把他送的马车收回去。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皇上还前去锦羡宫,难道仅是作戏?
她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间,被皇上讨厌了。
现在许薰才恍然大悟,但她绝不会感激璃妃。因对方说这些给她听,绝对有所图谋。
“娘娘想让我做什么?”许薰扭头看向璃妃,微微蹙眉。
璃妃告过来,轻轻抚过许薰的脸蛋,勾唇娇柔一笑,“别紧张,不会再让你做凶险的事情了。这回的,简单!”
许薰从宁心宫出来,还捎带出一盅芳香。这使得她身上也有一股子浓郁的香味,闻起来很不习惯。
习惯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在御医府也渐渐习惯了中药材苦涩的药香味。
如今接触这些香料剂的东西,感觉鼻子都闻得麻木了。
出了宫门口,许薰朝街头瞧瞧,突然后悔没收下那辆青毡布的小马车。
像这样一直走回御医府,要累断双腿。
“大小姐,奴婢去找一辆马车来吧!”
绛霜很有眼色地说道,见许薰点头,她没走远,就在附近处雇佣一辆马车。
“得想法子赚点钱了,不能总用员工的钱。”许薰望着绛霜的背影,当即幽幽地说道。
没等雇到马车,就听见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许寻书,你在这做甚呢?”
许薰听声音忙看过去,只见是三皇子云煜,他乘着马车停在她的面前,超众出群,气势却也咄咄逼人。
“见过三殿下。”
许薰忙施礼,结果云煜突然从马车下来了,走到面前,不由分说抓起许薰往马车上拽,冷隽语声:“你来本皇子马车坐坐,来吧!”
这云煜跟当街抢人似的,着实把许薰吓了一跳。
那边绛霜正好雇了马车前来,转头就见大小姐被三殿下拽上马车,她撇了手头上的事,冲着马车飞奔地赶。
云煜是个行事雷厉风行的,说干什么,立马就干,没有含糊。
马车当场就飞出了原地,绛霜只能在马车旁边紧追不舍,暗中守护。
而马车中的许薰,却显得安逸很多。
车内宽敞温馨,地上铺着真皮厚毯子,四下放着夜明珠。不过与许薰先前的马车相比,还是次了点。但这不是重点,云煜为什么要劫持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三殿下,臣女要回御医府,还请您的马车路过御医府吧!”许薰坐在马车中,与云煜面对面,柔声陈述道。
云煜笑了,笑容锐利如锋,朝不远处那璀璨阑珊处一指,“慌什么,陪本皇子进去逛逛?顺便赏你几个漂亮的玩玩儿!”
许薰不太懂云煜的意思。
这时马车停下来,许薰也被云煜放下来,两个人站在这灯红酒绿的繁富之地,仰脸望着这一切,她一时看呆了眼。
门口处男男女女,女子衣着暴露,却艳美;男子容颜俏兼有青衫书生的模样的。
这是两处紧挨着的烟花场所,许薰看到左面是漂亮雅致的牌扁,名叫“春杏楼”,想必这里是妓馆了。
而右边的那处稍显冷清却更觉得雅致,扁额上面写得清楚“男风馆”。正是刚刚被云非斓抄了的男风馆,像是被摧残过般,蔫蔫耷耷的,没什么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