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胡公公仗着鸭子嗓,大喊一声。
满朝文武一声“吾皇万岁万万岁”,行礼完毕之后便离开了。
这个朝堂只剩下秦舒羽、皇帝、龙印天和胡公公以及夜痕,一片寂静。
秦舒羽低着头,装作很可怜的样子。
“舒羽,你先回三皇子府,朕稍后就去。”
皇帝皱眉一想,吩咐胡公公先去准备一下。
龙印天也请退,这才跟着秦舒羽一起走。
他们两个刚出朝堂,就被大臣们围了起来,纷纷询问皇帝是否说了什么。
秦舒羽一直低着头,无精打采的,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大臣们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大皇子,舒羽先行告退。”她对这些人的想法心知肚明,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
龙印天显然跟她还是有话说,伸手拽她的手,却被她躲掉了。
秦舒羽带着夜痕向诸位大人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大皇子,陛下可说些什么?秦家真的做了这些事情吗?”
“对啊,对啊,大皇子,您可悲意气用事啊!”
大臣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还看向秦舒羽离开的方向,意图明显。
龙印天面露难色,心中百般滋味,却无从说起。他抬手摸着下巴,想了什么才说出自己的结论:“诸位大人,父皇乃是天子,吾等怎可揣测圣意。”
他说着还一副惶恐的模样,谁人不知,龙印天向来不把人放在眼里,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这……”
“更何况,秦家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心里还没有点数吗?”
龙印天跟各位大臣微微点头,带着自己的侍卫也准备离开。
而此时皇帝去质问了了一遍秦舒云,气急败坏地指着秦舒云骂了一通。
心里也不禁想秦舒云的到来或许就是秦家的安排,那……秦舒羽的作用是什么呢?
皇帝心烦意乱,神色忧愁地让胡公公摆驾前往三皇子府。
秦舒云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秦舒羽来状告秦家的,心里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甚至觉得十分窃喜。
她挑起眉毛,嘴角勾勒出神秘的笑意。
皇帝起驾去三皇子府的速度快出了秦舒羽的意料,她才刚刚走到三皇子府门口,就看到皇帝的座驾了。
“臣媳拜见父皇!”“奴才参见陛下!”
主子、奴才跪了一地,诚惶诚恐,腰间还系着一根白色的丝带。
“你们这是做什么?咒昊儿吗?”
皇帝心里是十分担心龙印昊的,看到那白色的丝绸带,急火攻心,指着一众奴才骂道。
奴才们也不说话,秦舒羽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跪在地上也不敢说话。
皇帝瞪了他们一眼,率先赶往龙印昊的房间。
他进入房间之后,御医们也是跪了一地。
“启禀陛下,三皇子这是中了夺命散的毒,微臣实在是无计可施。”
御医跪在地上,头颅低垂,不敢与皇帝对视。
“什么是夺命散。”
这个毒在江湖广为使用,皇帝对此并不了解。
“启禀陛下,夺命散是一种可以让人暂时没有呼吸,但还活着,只是若十天之内拿不到解药,中毒者就真的死了。”
御医耐心地解释,之后还跟皇帝提醒,“这解药只有江湖怪医赫连寻灵才有,所以……”
大秦国所有的医者都希望得到赫连寻灵的指导,或者找她救命,可赫连寻灵性情古怪,让人捉摸不透。
若是惹了赫连寻灵,轻者会被她施以小毒或者断去一个胳膊,重者那就是丧命。
皇帝这下做了难,正所谓江湖是江湖了。
“咦?舒羽,三皇子不是向来跟江湖怪医有交往吗?她不出手相救?”皇帝忽然想起龙印昊曾经多次提到自己得到江湖怪医赫连寻灵的帮助。
这次换秦舒羽傻眼了,她以为皇帝不知道赫连寻灵的存在的。
正当她犹豫不知怎样讲的时候,冥双刀突然站出来讲述。
“启禀陛下,江湖怪医的确在三皇子府,但是……她跟三皇子妃起了矛盾,这才不愿出手相救。”冥双刀抬头看到皇帝和秦舒羽那疑惑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属下们已经查实是秦家的曲华裳在三皇子府内行凶,江湖怪医要求三皇子妃状告秦家,还三皇子一个公道,可是……毕竟秦家是三皇子妃的娘家。”
秦舒羽舔了一下嘴唇,眼神之中闪现一丝狡黠,但又立刻恢复平静。
皇帝怒瞪着秦舒羽,抬起手掌准备让人把秦舒羽拉出去斩了。
他转头看到龙印昊还躺在床榻上,又止住了动作。
“父皇,这都是儿媳的错,耽误了昊的时间,但秦家也是儿媳的家,儿媳实在心有不忍。”秦舒羽眼眶中满含泪水,可怜巴巴地求情。
“陛下,奴才有错,没有保护好三皇子和三皇子妃。”
冥双刀他们到现在还记着三皇子府的规矩:出了事所有人必须一起承担。
秦舒羽心里一揪,差点站起来给他们一人一巴掌,把他们打醒!
“好好好!”皇帝气急,大吼一声,“来人,将三皇子妃和三皇子府内所有的奴才拉出去砍了!”
皇帝的话音刚落,门外就涌进来一群侍卫,将他们团团包围。
秦舒羽慌了个神,理直气壮的站起来,冷言冷语地怒瞪着一群侍卫。
“陛下,是虎毒还不食子呢!您就这么不近人情吗?舒羽偏袒秦家只因为那里有舒羽的生身父亲,舒羽不知自己有何过错?”秦舒羽远远地眺望着龙印昊,期待他能站起来帮助她。
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要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一切,她就必须坚持到底。“陛下,舒羽知道您爱子心切,想要救人,我们不是应该坐下来好好想办法吗?杀人又有什么用?”
秦舒羽吸了一下鼻子,仰头四十五度不让急切的泪水落下。
皇帝有些愣神,心中竟然感叹秦舒羽竟然是这么有胆有谋的女子,真是不可多得。
“陛下,好是威风,趁着三皇子中毒不醒,屠府!”
门外悠悠传来低沉的声音,她脸上戴着一个蝴蝶形状的白色面具,白色的衣裙随风飘荡,发丝飘零,在阳光下如同丝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