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国问魏然,“你跟我实话实说,昨晚你都干什么去了?”
魏然当真实话实说,“您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嘛,昨晚我就是给你研究孙子去了。”
魏建国往魏然的伤口上用力拍了一下,“臭小子!”
“哎呦,您轻点拍,好歹我是您亲儿子。”
“哼,成天就知道油嘴滑舌。你跟我说说,那个姑娘她人怎么样啊?”
魏然眨巴眨巴眼,特一本正经的说,“她不是姑娘。”
魏建国一听这话,心脏病差点给吓出来,“你说什么?她不是姑娘,男的?”
魏然摇头如拨浪鼓,“不是。您想哪去了,确切的说,她是个女神。”
魏建国哼笑一声,“你说话以后别大喘气。”
……
今天是周末,楚希媛难得睡个懒觉,却还被一个电话给搅和了。
“喂。”
“希媛,是我,诗人。”
楚希媛一听是苏诗人的声音,立马清醒了,连忙坐起来,“诗人,有什么事吗?”
“呃……我能当面跟你说吗?”
“好,你现在在哪儿,一会儿我过去找你。”
“星愿咖啡厅。”
楚希媛挂断电话,牧宇琛的长臂伸过来,将她压在床上,“一大清早的,她找你有什么事?”
男人说话的时候,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亲昵的蹭啊蹭的,像是一只慵懒的大猫一样。
楚希媛被他弄得痒痒,边躲边笑,“别闹了,诗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以她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联系我的。”
牧宇琛温热的大手捧着她的脸,“你是我的。”说完,在她唇上印下深深地一吻,霸道的宣誓他对她的所有权。
楚希媛点了点他的鼻子,“是是是,我是你的,但是我现在必须去见她,不然我良心不安。”
牧宇琛松开她,“去吧,我的圣母玛利亚!”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楚希媛迅速的起床穿衣,赶到星愿咖啡厅。
苏诗人已经早早等在了那里,“希媛!”她对楚希媛招了招手。
楚希媛快步走过去,并坐下,“诗人,你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啊,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楚希媛拉着苏诗人的手,触感冰凉。
“你手好凉,不会是生病了吧?”楚希媛问她。
苏诗人摇摇头,牵着嘴角艰涩的笑了一下,“我没生病。”她把手缩回去,又说,“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你说,只要能办到,我一定义不容辞。”楚希媛笃定的说。
“我想跟你借点钱。”苏诗人说。
“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拿这笔钱要去做什么。”
“是小浩,他被查出有白血病,需要化疗和移植骨髓。”说到这儿,苏诗人变得哽咽起来,一双眼睛变的湿漉漉的。
楚希媛点头,并安慰她,“好,你别哭,钱不是问题。”
苏诗人松了口气,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紧紧地握着楚希媛的手,“谢谢你,你放心,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钱不着急,先把孩子的病治好。”
……
楚希媛回到家,牧宇琛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我的事,是诗人的孩子,得了白血病。”楚希媛喝了口咖啡,“你说命运怎么这么不公平?”
牧宇琛把杂志翻了一页,轻笑了一声,说,“这种问题我无从回答,命运这东西太抽象。”
楚希媛盯了他一眼,“我并不是在问你。我就是想说小浩太可怜了,小小年纪就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得受多少罪啊。”
“我们每个人都在听天由命,你以为那些长寿的,受过的罪比短命的会少?”牧宇琛说。
楚希媛被他问的一时哑口。他说的对,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是在受罪。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外貌,或贫穷,或富有,或健康,或疾病,可一样的是,每个人都在受苦,而每个人最终都会死亡。
或许会有人问,人生有意义吗?
其实,人生是没有意义的。只是一个由生到死的过程。人就是浩瀚宇宙中的一粒浮沉,一只浮游,拥有短暂的寿命,穷极一生的追求,到最后还是要归尘。所以人生本没有意义。
但即便如此,每个人都还要认真的活着,也正因为此,才要努力让自己短暂而无意义的人生变得精彩,因为我们热爱生命,热爱活着这件事。
所以,只要有一线的希望能延续生命,我们就不想放弃,这跟人生苦不苦没有关系。
中午的时候,楚希媛和牧宇琛去苏诗人打工的火锅店去找她,结果餐厅的经理告诉他们苏诗人已经辞职了。
下午,他们有被牧振民叫去了医院,一起看望牧耀明。
楚希媛说,“牧耀明果真就是一祖宗,现在就是瘫痪在床上,他也有本事让我们所有人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朝觐他。”
……
医院里,牧家人和院方发生了一点小纠纷。就在他们赶来之前,那祖宗居然对这里的护士伸出了咸猪手。
护士性格很强硬,当即扇了牧耀明一耳光。结果牧耀明就恼了,嚷嚷着要把市医院告上法庭。
李淑贤和牧振民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用钱砸,用包里的票子砸的对方无话可说。
可院方的态度很明确,牧家要告就去告,如果牧家不告,那么市医院就去告,告牧耀明对护士性,骚,扰。
楚希媛捏着犯疼的眉心,默默的把牧耀明的祖宗十八代都圈圈了一下,圈圈完了突然想到牧耀明的祖宗,就是牧宇琛的祖宗,呸呸呸……
最终事情还是牧宇琛出面摆平的。
楚希媛问牧宇琛,“你最终是怎么平息他们的怒火的?”
牧宇琛神色平静,“诚心道歉,加上我说牧氏投钱给这里建一座新的科研楼。”
楚希媛盯着牧宇琛,一时感到些无语。
“希媛,牧先生……”一道女子声音传来。
楚希媛循声看去,“诗人?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给小浩办理住院。”苏诗人说,站在她身边的小浩一脸萌,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楚希媛和牧宇琛说,“叔叔阿姨好!”
楚希媛会心一笑,弯身点了点小浩的鼻头,“小浩真有礼貌!”
苏诗人蹲下,身亲了小浩一下,“小浩乖,跟叔叔阿姨再见,咱们回病房了。”
小浩乖巧的挥手,“叔叔阿姨再见!”
楚希媛点头,“嗯,小浩再见!哦,对了诗人……”
“还有什么事吗?”苏诗人疑惑的看着楚希媛。
楚希媛抿唇淡笑,“我和宇琛中午的时候去火锅店找过你,经理告诉我们说你已经辞职了……”
“希媛,你放心,你的钱我一定会按时还上的。”苏诗人说。
楚希媛急忙摆手,“我不是要跟你说还钱的事儿,我是担心你,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向我们开口,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
苏诗人眸光微敛,“你能帮我这次,我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还有,我找到其他工作了,是夜班,因为白天我还得照顾小浩。”
“你不要觉得过意不去,大家都是朋友,而且你能找到新工作我们都替你开心。”
“嗯,谢谢,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李淑贤从牧耀明的病房里出来,恰巧看到苏诗人和小浩,不禁愣了一下,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们看。
“阿姨!”楚希媛的声音另李淑贤回头,“您看什么呢?”
李淑贤哦了一声,缓过神来说,“没什么,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宇琛都已经摆平了。”楚希媛说。
李淑贤点点头,“那就好,辛苦你们了。对了,刚才那对母子你们认识?”
楚希媛眼中是闪过一抹狐疑,“嗯,点头之交,阿姨,有什么问题吗?”
李淑贤干笑了一下,神色不太自然,“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说完,若有所思的转身。
……
晚上的时候,楚希媛和牧宇琛一起到舅妈家吃饺子。
楚希媛今晚特别开心,也特别满足,吃完饭后一家三口把厨房收拾干净了,然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楚希媛一手挽着舅妈,一手挽着牧宇琛,左右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满心的幸福。
夜深了,楚希媛恋恋不舍的与舅妈道别。
回家的路上,楚希媛对牧宇琛说,“老公,我突然觉得我以前都做错了。”
她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牧宇琛听了嗤的轻笑了一声。
“年轻人,被说什么对与错,人生是没有绝对的对或者错的。”牧宇琛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我怎么觉得你就像是一个大哲人似的,时不时地发表一些特别有哲理的话。”楚希媛眉梢微挑,顿了顿,又说,“我只是想说,以前我为了学习和工作,忽略了家人太多了。今天晚上咱俩和舅妈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不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活嘛,每天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吃简单的饭,说话不用靠猜。生活,真的没必要那么较真,即使资产过亿又怎么样,没有一个爱你的人,你依旧穷的不如乞丐。不过幸好,在我把自己活成那种人之前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