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在卧室里一通疯狂的寻找,“楚希缘,你给我出来。”
他干确定楚希缘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根本就跑不出卧室,可是他几乎把哪里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她。
楚希缘毕竟是在这栋房子里生活过,所以这间卧室里几乎所有摆设构造她都很清楚,房间里有一个大衣柜,很宽大,楚希缘体型偏瘦,躲在衣柜里面,被前面的衣服挡住了身体,一时间不易被发现。
她缩在角落里,反手握着一把剪刀,企图用剪刀锋利的刃把绳子割开。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林轩一直还没动过这间衣柜,她觉得他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楚希缘心中是万分的焦急,手上的动作也十分的快,身体被冷汗打透。
忽然一丝光亮射进了她的眼睛,衣柜的门被打开了。她心中一凛,割绳子的动作停顿了一秒之后又加快了速度。
“出来,我看到你了!”
林轩的声音此时如同鬼魅一般,阴冷的,让人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楚希缘头皮发紧,终于她手上的绳子被割断了。她缩在那儿,一动不动,她不确定林轩是真的看到她了,如果能蒙混过关就最好不过了。
“出来!”伴随着他说话的声音,“唰”衣服被他挪开,很快,更多的光亮照进楚希缘的眼睛里。
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楚希缘看着林轩,依旧保持着反手握着剪刀的姿势。
林轩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她,勾着唇阴笑,“我找到你了!”
楚希缘绷住呼吸,什么都没说,只是戒备的看着林轩。
林轩伸手去拽他,她当机立断双手一下子擒住他的胳膊,并用力一拽。
“啊——”林轩疼的大叫一声,随着“嘎巴”一声响,他的胳膊就脱臼了。
林轩扶着胳膊,满头大汗,愤怒的等着楚希缘。
趁他没工夫搭理她的时候,她迅速的解开了绑在腰上和脚上的绳子。
林轩见楚希缘想跑,于是也不顾胳膊上传来的疼痛,随手从身边抄起一把椅子就准备砸向楚希缘,眼下楚希缘的身体恢复自由,她眼疾手快想旁边跳出了一步,继而踢出一个回旋踢,踢中林轩,将他踢昏。
楚希缘探了探林轩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于是用绳子将他捆绑住,接着拨打了报警电话。
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楚希缘现在是饿极了,于是在等警察到之前,她先去厨房给自己弄了碗泡面。
一碗泡面都不到的时间,警察赶到。
“喂,醒醒!”警察同志将林轩弄醒。
林轩一见眼前身穿制,服的人,顿时后脊背一凉。
“走吧!”
警察把林轩从地上拽起来,然后对楚希缘说了句,“麻烦您也跟我走一趟!”
“好!”
楚希缘去拿自己的包的时候,她这才想起来,要给牧宇琛打个电话。
牧宇琛此时正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里,手里反复摆弄着手机。
突然手机亮了,他定睛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楚希缘打来的。他呼吸一窒,连忙接听。
“希缘!”
“老公!”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稍稍松了些,可转念一想,她现在很可能还在歹徒手里。
“你现在在哪儿?”牧宇琛问。
“我们现在要去警局……”
……
魏然盯着牧宇琛,“怎么回事?”
牧宇琛闭着眼睛长吁一口气,蓦地噗嗤一笑,睁开眼睛眼,眼里氤氲着一片湿气,“她没事了!”
魏然听得一脸茫然,并有些难以置信,“没事了?”
牧宇琛重重的点头,“没事了!”
“怎么回事啊,你快跟我说说。”
牧宇琛摇摇头,“先别不说这个,跟我去警局。”
……
林轩和楚希缘被带到警局之后,两个人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口供一致,楚希缘就可以离开了。
“希缘!”牧宇琛看到楚希缘出来,快步上前,并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恍似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似的。
魏然看着他们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咳嗽了两声,笑嘻嘻的说,“终究是有惊无险,可喜可贺啊。”
楚希缘稍稍推开牧宇琛,“让你担心了!”
“何止是担心!”魏然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你是不知道,宇琛他都急的要死要活的了,他一边让我准备钱,一边让我帮他准备刀子,他说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不活了呢……”
牧宇琛一拳打在魏然的肩头,“就你话多!”
魏然甩了一下头,“走吧,我这也跟着忙前忙后了半宿,还饿着肚子呢,你们两个怎么也得请我吃口热乎的吧。”
牧宇琛紧紧的攥着楚希缘的手,“想吃什么?”
楚希缘劫后余生,虽然之前吃过半盒泡面,但是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感觉身体饿的都发麻了,“随便吃什么,我现在饿的要命!”
魏然提议去吃火锅,这种鲜辣的东西,能够使人振奋。
到了火锅店,三人点的是最辣的锅底,一顿饭下来,每个人的嘴巴都被辣肿了,心里也都被辣爽了。
吃饱喝足,从店里出来。魏然浑身酒气,走路画圈,之前在餐厅里,他喝了不少酒。
“诗人,诗人……”魏然嘴里念念叨叨的,楚希缘和牧宇琛仔细一听,他居然是在叫苏诗人的名字。
楚希缘和牧宇琛对视一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还没从那件事里走出来吗?”楚希缘说。
牧宇琛抿了抿唇,“或许吧!”
他们找了个代价,楚希缘坐在副驾驶,折腾了一晚上,有惊又险,又困又累,坐下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牧宇琛和魏然坐在后座,牧宇琛还算清醒,魏然醉的晕晕乎乎的,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嘴里一直念叨着,“诗人,不要离开我,诗人,我错了……”
……
牧家。
牧宇琛把睡着的楚希缘抱进别墅。
“大少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太太有没有受伤?家庭医生已经在楼上等着了。”管家说。
牧宇琛抱着楚希缘径直上楼去,大夫检查了一遍,“都是皮外伤,吃点消炎去肿的药会好的更快一些!”大夫说。
大夫走后,牧宇琛帮楚希缘脱衣服,擦拭手脚,然后帮她盖好被子。
她脸颊上的红肿尤为明显,牧宇琛又找来冰袋帮她冰敷。
“嗯……”睡梦中,楚希缘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了她肿痛的脸颊上,感觉十分舒服。
牧宇琛用手拨了拨她落在脸上的碎发,眼睛凝视着她的睡颜,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与心疼。
她是个像是小炮弹一样的女人,不会因为仇人而掉眼泪。林轩在她身上留下了伤,她却哭都没有哭一声,反而一直笑着像是没事人一样。她不是对林轩宽容大度,她是不想让任何人觉得,她会在林轩面前软弱。她心里承受着巨大的痛,可表面却始终云淡风轻。这种打断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的品性,让牧宇琛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牧宇琛宁愿楚希缘是那种心痛就哭,开心就笑的女人,在他面前,她完全可以无所顾忌。两个人既然已经在一起,他就不会追问她的过去,她不必在他面前表现的那么坚强,有什么问题他都愿意与她一起面对和解决。
可她偏偏就是那种习惯把自己全面武装的女人,让别人很难看的出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渴望什么,痛恨什么……完全就是一个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人。
……
翌日,楚希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窝在牧宇琛的怀里,他还睡着,手里拿着已经完全化了的冰袋。
楚希缘动作很轻的起身,摸了摸脸颊,已经不痛了。目光落在牧宇琛的身上,心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她对他有感激,还有愧疚。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第一个就遇见你,将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交给你,无论悲欢,还是喜怒,我都希望那是你给我的,与他人无关。”楚希缘眼角闪着薄光,恍似泪影。
对一个女人来说,最悔恨的事莫过于你在最蓬勃,最青春,最美好,最渴望独立的时候,去给自己提前找了一个不靠谱的依靠。
而对一个女人来说,最遗憾的事,在你真正遇到那个爱你,疼你,免你无枝可依,免你委屈,愿意给你一世安暖的男人的时候,你已经在别的男人那里遍体鳞伤。你会觉得人生充满缺憾,你会觉得对他不公平。
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把牧宇琛吵醒了。他坐起来,拥着被子,两眼迷离的跟一头无辜的小鹿似的。
“老公!”楚希缘回头看着他,明媚一笑,“今天周末,可以多睡会!”
牧宇琛捏了捏眉心,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张开了双臂。
那一瞬间,楚希缘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嘟了嘟嘴,走过去,依偎在牧宇琛的怀里。他的双臂犹如牢固的铁钳一般,紧紧的箍着她。温热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她闭着眼,嘴角微颤。
“老公,我爱你!”
一个男人,不计较你过去的得失,真心实意的爱现在的你,对你来说该是一种莫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