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牧耀祁吃过晚饭洗过澡之后,就去敲书房的门。
“进来!”
牧耀祁推门进去,“大哥!”
“坐!”牧宇琛起身,迈开袖长的双腿,和牧耀祁一起到沙发处去坐。
楚希缘端了些小点心和果汁进来,“你们边吃边聊,牧伊吵着让我陪她做布娃娃,我先出去了。”
牧宇琛问牧耀祁,“今天在外面打工,有什么感受吗?”
牧耀祁喝了口果汁,放下杯子,点点头,“嗯,感受颇多。”
“哦?说来听听。”牧宇琛眼里多了一抹欣喜的亮光。
牧耀祁不无感叹的说,“最重要的一条感受,赚钱实在太不容易了。”
牧宇琛痴痴的一阵低笑,“嗯,这层感受最重要。明天,还去吗?”打工那么辛苦,自然是没有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来的轻松。
牧耀祁摇摇头,牧宇琛以为他是要放弃了。
“我不会放弃的。”牧耀祁却是这样说的,有些出乎牧宇琛的预料。
牧耀祁说,“我不喜欢打工,但是我觉得它能让我学会珍惜。知道一切来之不易,才知道该如何珍惜。”
牧宇琛点点头,牧耀祁能有这样的感悟,他很欣慰,但是他并并不希望牧耀祁一直去做这种事,凭牧耀祁的潜质和能力,他完全可以上手去做更重要更有价值的事情。人生的道理,明白了就好,人还是要去做自己该做的的事情。
“我上次给你的一些子公司的账目,你都核算清楚了吗?”牧宇琛问他。
牧耀祁是个天才,对数字更是十分敏感,很多复杂的数据,一般人需要借助计算机才能完成的核算,他只要通过心算就能准确无误的算出。
“嗯!”牧耀祁点头,“我来找你,就是还想跟你说这件事的,账目我已经核算清楚了,而且我发现其中一家公司的账目里存在着纰漏。”
“哪家?”
“芥语!”
……
翌日。
牧宇琛安排人着手调查芥语账目纰漏一事,很快就被调查出,账目是被人专门做过手脚的。
李响战战兢兢的站在总裁办公室里。
“坐啊,不用站着说话。”牧宇琛语气轻松的对李响说,可他越是这副态度,李响就越是心虚紧张。
李响干笑了一声,“好,好的。”
李响在沙发上坐下来,心里是惴惴不安,偏偏牧宇琛并没有急着问责他,而是自顾自的悠闲的研磨起咖啡来。
“这是我上周刚买的机器,还没用过,你来了,我才用。”牧宇琛说着,将咖啡豆装进机器里,一阵研磨之后变成细腻的咖啡粉。再用热水冲泡,香气四溢。
“可能没有外面的好喝,你不要嫌弃!”牧宇琛将泡好的咖啡放在李响的面前。
“怎么会呢?”李响有些受宠若惊。
两人喝着咖啡,一个漫不经心,一个心慌意乱。
“李总监有心事?”牧宇琛放下咖啡杯,悠悠的问。
李响干咳两声,摇摇头,“没有啊。”
“那想必是最近芥语的事情太多,让你殚精竭虑,瞧你的脸色,惨白的实在难看,要不,我放你几天假吧?”牧宇琛说。
李响连忙摆手,他自己很清楚,他脸色惨白难看,完全是因为害怕,他害怕自己挪用公款的事情已经被牧宇琛知道了,因为他已经有所耳闻,最近牧宇琛在着手重点查芥语账目的事情。
牧宇琛靠在沙发里,双腿交叠,姿态慵懒而优雅,“咱们认识多久了?”
“不长不短,十年了。”
“十年了!”牧宇琛沉吟着点头,眼睛看着窗外,目光拉长,似是在回忆,“十年前,你刚进公司的时候只是一个设计,现在已经是个总监了,时间啊,说过的快是真快。”他似是有些感叹的说。
“还多亏了总裁这些年对我的栽培和提拔。”李响笑着说。
“不!”牧宇琛说,“你能走到今天,靠的都是你自己的能力。而且,这些年,你为公司付出了很多,我都看在眼里。以公司为家,节假日的时候都没时间陪家人,没日没夜的在公司加班,就为了办好每一次大秀,就为了这一季度的业绩被上一季度的高,在牧氏底下兢兢业业了十年……”
李响眼眸微垂,回想自己从云思花想再到芥语,他确实每天都是没日没夜啊,辛辛苦苦,付出了太多心血了,因此还忽略了家人。可是,如果为他是否后悔,他还是会说不后悔。因为这个饭碗,他才能走到今天,吃好的,穿好的,还有钱让家人出国旅游,过上流社会的生活。
可是,一提到钱,谁不爱啊?谁不想自己钱包的里钱越多越好?他也爱钱,而且还一时财迷心窍,挪用公款做海外投资。
“牧总,我有件事想和你坦白!”李响鼓起勇气想和牧宇琛摊牌。
“什么都不必说。”牧宇琛小抿了一口咖啡。
李响的脸色更白了,“总裁,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我,我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我希望您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牧宇琛点点头,“好啊,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牧宇琛的话着实出乎李响的意料啊。平牧宇琛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姑息公司里的蛀虫呢?
“总裁……”李响难以置信的看着牧宇琛。
牧宇琛轻笑一声,“看吧,我对你好,你觉得不是真心的,那我对你不好,炒了你,你肯定又会记恨我。你说,你该让我怎么办?”
牧宇琛的话另李响又是纠结,又是懊悔。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如果他站在牧宇琛的立场上,会怎么做呢?
他不知道,所以,他沉默了,好长时间都没说话。
“李响,我觉得咱们是战友。当初你我都处于低谷,我们曾并肩作战过。芥语能有今天,大部分的功劳都属于你。你想要更多回报,没有错。可是,你不该自作主张就那么直接去拿,至少你得跟我打个招呼。”牧宇琛的语气十分平静,却犹如一块石子扔在了李响的心湖里,掀起了一层有一层的巨浪。
李响无话可说,低着头,只念叨一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牧宇琛对李响的处置,是停职停薪半年,半年后再回公司上班,还是总监的职位。
可是,人除了爱钱,还都爱面子。李响觉得即便是他半年之后能够重新坐回芥语的总监,可他挪用公款的事情已经披露,他将来还怎么待在公司啊?
于是,他索性就直接提出了辞职。
他要走,牧宇琛并未挽留,只说,“给你半年的时间想明白这件事,半年之后,你如果还没想明白,那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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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希缘和牧宇琛通了电话,她劝慰了牧宇琛一番。李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却因为个人作风问题离开公司,对公司来说确实是个损失,而且牧宇琛向来稀才,李响要走,他很难过。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能怎么着?他如果想明白了,自然会回来的,你就别想太多了。”楚希缘说。
“嗯。我在反思我自己,我给员工的是不是还不够多年。”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时贪念起,一个亿都不够填满他们的胃口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局者往往会感情用事,旁观者不被感情牵绊往往能一眼看清事情的本质,并预料事情的结果。这件事上,并不是牧宇琛给员工的不够多,而是,他太相信李响了,给了李响太多的权利,才致使李响会利用权力之便,挪用公司财产,为自己牟利。
“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放松心情,做好眼前的事。”楚希缘说。
“好,再见!”
楚希缘刚刚挂断电话,就听到有人敲门。
“进来!”
“楚总,有位程子瑜小姐想要见您!”
楚希缘一听程子瑜的名字不禁眉梢暗挑,“她现在在哪儿?”
“就在公司一楼大厅!”
……
茶餐厅里,楚希缘和程子瑜面对面坐着,各自脸上挂着只有对方才能读懂的迷之微笑。
“想必,青楠都跟你说过了吧,你手上有套房,我想买过来。”
楚希缘点了点头,抿了口咖啡,“说了,那他有没有跟你说,我报价是五百万,且不二价。”
程子瑜微笑着点头,“楚总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的,说一不二。五百万,我接受了。”
“那就没问题了,找个时间,咱们把过户的事情办理一下。到时候我会让我的私人律师联系你!”楚希缘说着就要起身走人。
“还有一件事情!”程子瑜急忙忙开口。
楚希缘沉吟了一秒,“什么事,说吧。”
“下个月五号,我和青楠举行结婚典礼,我希望你们能来参加。”程子瑜说。
楚希缘眉梢暗挑,探究的看着程子瑜。
程子瑜微微歪着头,迎着楚希缘的目光,“怎么?你觉得我会在婚礼上使诈?拜托,你想太多了。”
楚希缘轻笑一声,“到时候看时间安排吧,尽量把时间挪出来。”
“你们都是大忙人,能让你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着实不易,而且就算你们不来,我们也能理解。那就这样吧,有时间,有机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