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潋裳进入房间的时候,大国师正懒洋洋的斜倚在软塌之上,依旧是手支着头,又是那没睡醒的样子。
苏潋裳在心中狠狠的吐槽了一把,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谁让你坐了?”磁性的声音让苏潋裳实在没办法与他的年龄相关联……
“你似乎,也没让我站着……”苏潋裳看了眼自己此时坐着的椅子有意无意的挪动了一下,让自己的坐姿更加舒服。
“大胆!竟然敢跟国师如此说话!还不快跪下!”羽鸾本就在苏潋裳身后,此时,自然是看不下去厉声呵斥。
“出去。”依旧是如同羽毛一般没有重量的话语,似乎没有丝毫的危险性。
“听到没有,国师让你出去!”羽鸾鄙夷的看了眼面前的女人,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让从来不让女人近身的国师大人带回来的。
“本座,让你出去。”叶墨觞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眸子微微眯起,他的声音依旧是轻如鸿毛,但是,却夹杂了几分的危险。
羽鸾的身子都是一震,冷汗自额头溢出,是她太过放肆了,竟然在国师大人的面前擅自开口了。
叶墨觞话音一落,随即略一挥衣袖,那掌风便突然袭去。
还不等苏潋裳反应过来,刚刚还站在自己身旁的羽鸾,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席卷而出。
苏潋裳的后背都是微微一个僵直,原来,国师这个称号,真的不是白得的。这是她第一次见叶墨觞出手。
“怕了?”斜倚在榻上的叶墨觞,缓缓坐了起来,他的语气似笑非笑。
苏潋裳眉峰微调,她确实是有些惊讶这个老头子的能力,但是怕?
开玩笑,她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害怕的。
“怕,很怕。”苏潋裳口上说的怕,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于,还抬头直视这叶墨觞。
叶墨觞凉薄的唇角微勾。
“很好,你不怕我,丫头,说说,你的来历。”叶墨觞对这个女子着实感兴趣。
毕竟,第一次见到触碰自己还依旧活着的人。
苏潋裳眸光微顿。
“如你所见,我的来历便是荒郊野岭被人盯上美色的可怜女子罢了。”苏潋裳倒是没有说错,毕竟,她对这句身体,确实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
叶墨觞眉峰微调,他那银白色的面具依旧是发着那银色又诡异的光华。
他似笑非笑,很是平静的扫了一遍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苏潋裳,最后定格在了苏潋裳有些扁平的某处。
“美色?姑且,就算吧。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高高提起轻轻放下。
苏潋裳略一咬牙,什么语气,虽然,自己如今的身体确实是发育欠佳,但是这张脸,很精致的啊!
奈何自己如今能力太弱,又屈居人下,确实是连反驳,都没有机会。
“苏潋裳。”想了想,苏潋裳还是觉得,用本名吧,毕竟,这句身体的名字,她不清楚。
三个字落地,苏潋裳只觉得面前一阵风刮过,苏潋裳用来挡胎记的刘海突然被撩起来,刚刚,还斜倚在那里的叶墨觞,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此时,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而另一只手确实直接撩起了苏潋裳的刘海。
他的眸光依旧是深邃不见底。
熟悉的清冷气息再次的袭击在苏潋裳的鼻腔,该死的是,她又想起来自己昨日的事情,莫名的,竟有些奇怪的感觉。
两个人此时的距离及其的近,近到苏潋裳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的喘息,可以感觉到身上那极度浅薄的清冽香气。
“国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潋裳已经不自在的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可是却该死的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
察觉到这里,苏潋裳就恨的想吃人,她讨厌这种被动的感觉……总有一天,她要超越面前这个糟老头子。
此时,倒是叶墨觞表现的淡定很多。
他悠然的放下了苏潋裳的头发,随即打量了一下苏潋裳的脸颊。
“我想,本座大抵已知道,你是何人……”叶墨觞的声音平静,他转过身去,苏潋裳自然不知他是何表情。只知道,身体似乎已经可以动了。
“什么人?”苏潋裳的语气中,多了些许疑问。
能被大半夜仍在荒郊野岭任人为所欲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出身吧。
“苏潋裳郡主,本座也想知道,你大半夜在荒郊野岭是何意图……”
苏潋裳眉头轻挑,郡主?那岂不是衣食无忧且还是皇亲国戚,可以安心的当个米虫了?
“小女被那几个男子所惊吓生生将以往之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不知国师大人可知道我是哪家王府的?”苏潋裳佯装柔弱的扶了扶自己的额角,似乎余惊未消一般。
叶墨觞似笑非笑放下手中茶盏。
这丫头适才处置那二人的时候哪看出哪有半分惊吓之色。
不过,这丫头却是与传闻中相差甚远,若不是那额间胎记,定然是无半分传闻中的半分影踪。
“你父苏腾乃当朝相爷,你母亲乃当朝皇上亲姑姑。不知如今潋裳郡主有何打算?”叶墨觞依旧慵懒至极似。
苏潋裳看了眼那个变态老头随意抬头。
“自是回府了!”家底如此尊贵,她自然是要回去当米虫。
叶墨觞唇角微勾,眸中依旧是无法看见丝毫颜色。
“也是,毕竟还有一月便要成婚。”叶墨觞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却是在苏潋裳的面前完全扔下一炸弹。
她当米虫自然是没问题,但是别的,她可不想考虑。看惯了前世的真真假假,她更愿意一个人逍遥自在。
“带苏潋裳郡主下去准备。”还未等苏潋裳开口反驳叶墨觞就先懒散开口。
苏潋裳一愣,却已无丝毫回转。
罢了,随机应变!
相国府门口早已是等候多人,最为中间的是一衣着锦绣的老者,而身旁便是当朝相国苏腾。
马车摇摇曳间缓缓停了下来。最为前方的车子是大国师的马车,其后才是苏潋裳。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大国师在前苏潋裳紧跟其后。
苏潋裳一直低着头,余光却仔细观察这上方之人,台上之人表情各异,苏潋裳眸光闪过洞察,心中却已如明镜。
“拜见国师大人!”众人齐跪于地便是拜见。
“起身吧。本座此番来此只是将贵千金送回。”大国师声音不高听不出丝毫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