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王爷可就说错了,当日王爷拒婚是不假,但是本郡主却早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本郡主对王爷已经没有任何的念想,还请王爷今后自重。”
苏潋裳声音冷然。彼时,眸光略一扫身旁的男人,眼眸之中完全是无法掩饰的烦躁?
话此时都已经说到了这种份上,就算是脸皮再厚的人,此时也怕是要绷不住。
赫连城眉心一跳,一张脸都长成了难看的猪肝色。
“本王知道你还在生气,放心吧本王会等到你消气的那一天,定会重新将那八抬大轿迎你入门。”
赫连城依旧是慷慨激昂的,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开苏潋裳,自然是不会留他,只是看着她从哪里借来的勇气,就这么离开了。
“一大早的还真是不让人省心。”苏潋裳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那个苏语凝说起来也是多少有点儿心眼儿的人,怎么连个男人都降不住。
虽然自己一向不喜欢苏语凝,但是若是苏语凝能帮自己搞定这个男人,自己倒是也不会找他什么事儿,就让他们一对狗男女好好逍遥自在算了?
可是如今看来,这苏语凝,可是只能窝里横,一出去一点卵用都没有。
苏潋裳懒洋洋的打个哈欠,直接就准备回房间重新睡觉去,他这觉还没有睡醒,真的是要累死。
星儿看着苏潋裳懒洋洋的样子,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星儿一直很纳闷,明明苏潋裳以前那么喜欢和连城,如今和连城已经找回来了,可是她家郡主却是再也不接受他。
一路直接冲出去的赫连城,一肚子的火窝的心口都烧的慌。
当时都是因为苏语凝来勾引,不然自己就算是再怎么都不喜欢苏潋裳,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这样娶一个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女人。
一想到因为苏语凝自己无法得到苏潋裳,他就只觉得心中都是窝着一团邪火。
“孟州,随我去梦雨阁。”赫连成,进入相府之中,因为自己也算是相府中的亲戚,所以也没有什么别的拘束,更何况他此时要去的地方是他王妃的住所,因此更没有人拦着了。
他的步履极快,只是没有多长时间就已经走到了梦羽阁的门口,才刚到门口,就看到此时正坐在院中伤春悲秋的苏语凝。
苏语凝没有了母亲,加上此时老太太对她也是百般意见,因此一回府也是无人疼爱,更何况此时自己还是以这种身份回来,连下人似乎都对他戴着有色眼镜。
眸中此时还含着泪水,一双眸子早已哭得红肿,她恨他真的好恨,如果没有苏潋裳,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如果没有他自己会是这府中唯一的女儿,一切的荣宠都应该是自己。
“王爷,王爷来了。王妃,你快看,王爷来了……”
苏语凝一直低着头,伤春悲秋,倒是一旁的丫鬟,一眨眼就看到了,此时站在外面的赫连城。
赫连城的眸光只是一眼便降落在了苏语凝的身上。
那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表象之下,此时却是多了几分的烦躁,以及愤恨。
“王爷,您可算来了,妾身就知道,王爷是不会将妾身一直留在王府中的,妾身……”苏语凝说着就要哭出声来。
他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赫连城,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余生都会在王府中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但是却没有想到,赫连城会亲自来接自己。
她一边哭几步便走到了赫连城的身边,张着双手便扑向了赫连城的怀抱。
然而他的手才刚刚抵制到赫连城的衣襟,双手就这样紧紧的握住他的衣袖,此时双眼红润,哭得梨花带泪,任人看着就感觉心生怜意。
只是此时的苏语凝实在哭的太过认真,以至于他连赫连城眸中的那几抹艳绮以及不耐烦都没有注意到。
“松手。”赫连城冷冷的吐出这么两个字来,一看到这个一点什么用都没有的苏语凝,他就只觉得苏潋裳是各种的好,真是没有对比,也没有伤害他,不需要这样软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他一抓也可以抓到一大把。
更何况这个苏语凝不光软弱,而且也没有什么智慧,加上他连最基本的背景都没有,如今还摊上这么一副不好的名声,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当时瞎了眼,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还让她做了自己的王妃。
苏语凝略微一愣,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赫连城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来接自己的吗?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如此冰冷,与自己往日里那个温润和煦如风的王晔那般不同。
“王爷……”苏语凝喉咙之间,还带着几分的哭腔与哽咽,迷迷蒙蒙吐出这两个字来。
赫连城却没有开口,只是猛然的一挥袍袖,将自己怀中的女人直接拎了出来,然后很不留情的推却而去。
苏语凝也没有料到自己会被这样突然的推开,突然的失重,向后坠落而去。
苏语凝身子也算是柔弱,此时被这猛然一推,直接坠落在地。
苏语凝,眉头紧皱,双目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之人,任她如何想象,也不想象不到竟会变出如此情况。
“王爷?”苏语凝略愣了一下,半天了,才吐出这么两个字,她的眼泪都瞬间凝结在了眼眶。
他不是来接自己的吗?如今他又是如何?
然而此时的赫连城看着苏语凝,眼中却只有厌烦和嫌弃。
他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与衣袖,似乎是才碰触她的,不是苏语凝,而是什么污秽之物。
苏语凝的手都是略微的,一个颤抖,她甚至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她的面容僵硬,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站在那里的赫连城。
“这个是休书。”赫连城有些烦躁的从袖中拿出一只信封轻飘飘的扔在了地上。
明明只是一张纸而已,此时仍在苏语凝的身上,却如同是一顶千斤重担。
她感觉那东西重到,他都无法用手拾起。
“王爷,妾身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到王爷如此对待?”苏语凝双眼含泪,此时看着楚楚可怜。
她不解自己究竟进了王府之中,做的有什么地方不好,自从她进了王府,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管理着府中事宜。
就算是赫连城在外面偶尔与其他女子在一处自己也不曾说有过什么吃醋或者别的,毕竟男子三妻四妾那是常事,更何况只要赫连城不将那女子弄进府中,他就已经是感恩万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无论是从门第还是从相貌,从品行,你苏语凝占了哪样,能够嫁入我襄王府邸?你区区庶女,加之你母亲,还如此败坏之人,有什么脸还继续留在本王府中?”
赫连城只觉此时只要看见苏语凝就觉得火大,一想到因为苏语凝就毁了自己的一桩好婚事,他就只觉内心窝火。
苏语凝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滑落,他还在希望着用自己柔弱的那一面将其打动,又或者还可以换回最后的一丝生机。
“是姐姐,是姐姐,对吗?”苏语凝缓缓的垂下双眸,他的手在袖中早已经紧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在掌心划出一道道的印记,甚至于已经有血丝,从中渗出,血腥的味道在缓缓弥漫。
赫连城冷然的扫过地上的女子,已经完全忽略了她的泪水,甚至于觉得此时哭泣的她更加的让人厌恶。
“是她,不是她又如何?他那相国嫡女国师最小的女弟子,又是当朝郡主,加之本王与她本就有婚约在身,若不是你,本王又何必落到如此田地?”
赫连城想到此处就直觉气的牙根都痒痒。
苏语凝的身子瞬间瘫软在那里,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一定是因为苏裂伤,一定是因为苏潋裳那个狐狸精又对赫连城说了什么,要不然自己与他又怎会变成如此。
自己好不容易踏入了相王府,好不容易当了相王府唯一的王妃,可是如今却只因为苏潋裳的一句话,就要将自己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全部白费。
就只因为她是嫡女,就是因为她的出身比自己好吗?
开个身子都僵硬在那里,坐在那里,看着地上那休书却半天没有办法拿起来。
“王爷,此休书,妾身是万万无法接受,妾身嫁与王爷不及一年,且未犯七出之罪更无什么大过,王爷是不能休妾身的。”
苏语凝用力的擦去了眼中泪水,他此时很是认真得仰着头,直直的盯着襄王,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正式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从未想过赫连城会真的休憩。
赫连城手链一抖,他看了一眼那休书,确实,苏语凝没有犯任何的七出之过,就算自己是王爷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将其休了。
赫连城想到此处,就只觉心中之闷的,更加难受。扫了一眼地上,依旧佯装虚弱的苏语凝,以及那一张依旧没有被人捡起来的休书,更加的烦闷,他的眸光微转,终于还是抬起了头。
“带王妃回府……”赫连城盯着地上的苏语凝看了半天,才终究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转身便直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