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校门口，卢洋想了想来时的话，决定自己做那个主动的人。
“你知道吗？汪艺移民了，连高考都没有参加。”
白子雯感到震惊，看向了卢洋：“移民啊……”
“对，她没妈，你不是见过她姐吗，她姐要走了，自己留在这干嘛？”
要说见过也就是无意间在地铁碰到的那次，很久之前了，现在想起那些年他和汪艺在一起的日子，那画面，夹杂着她对卢洋的暗恋心路一帧一帧迎面扑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有关汪艺的，她统统印象深刻。
白子雯没有说话，心里却有点低落，一时间有点怅然若失，什么都不想问了。
卢洋说：“我跟她有联系，我以为你知道，也不过就是偶尔聊几句的那种。”
“你没有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是，我现在知道了。你以为的就是分了手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你也是这么做的。”
白子雯垂眸：“我还没……”
卢洋打断：“我们联系向来不提以前的事，偶尔节日发个祝福，心情不好了就多说几句。”
“所以我不打算公开咱俩关系的时候，就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吗？”
卢洋皱眉，不太喜欢白子雯这咄咄逼人的问法：“……你理解的也没错吧，我跟她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很愿意分享自己喜欢的事物。”
白子雯当然知道，当年追鞋的时候真的是有全年级的人都来瞻仰。
“白子雯，她有很多地方都比你好，比我好，但是我不喜欢她，我真后悔以前让她替我写作业。”
“……”
“她把我拉黑消失了，咱们不提了行吗？我就说到这。”
白子雯抿着嘴。
卢洋笑了：“干嘛不说话？说话就是承认关系是吗？”
他不继续逗弄，想把来之前准备好的话一股脑说清楚，一桩桩解决，总能挽回。
“我听吕炳沅说，你向他打听潘钰的成绩了？”
白子雯吃惊之余心跳也快了起来，她知道的认识潘钰的除了周兴珑就是吕炳沅，潘钰也是个学习好的，但不是汪艺的那种好，顶多就是知道学而已，只是跟她比着谁都是好学生。
“为了给你问出来，他专门找了二部学生会的人，那里面有她前女友，脸都不要了。”
“就是不要脸……我说了让他保密的。”
白子雯被闹了个脸红，他知道卢洋在看她，她不敢抬头。
“我当时听说你的目的的时候很生气，我觉得没有必要，你除了跟自己较劲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有。”
“好，就算有。但是你想我了吗？我和你什么关系，跟她什么关系？你非要跟她比，就是在逼我承认我跟她有关系吗？”
白子雯被卢洋的曲解点起了火：“可你根本就没有拒绝！”
卢洋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认为。但很快，他对答如流道：“如果她用嘴说出来任何想要跟我有关系的话我绝对第一时间拒绝，但她只是接近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已经在远离了。”
“……”
“你知道吧，我原来参加运动会的搭档是她，很早我就想告诉你的，可是你不听我找不到机会说。后来我脚断了，我一点不觉得遗憾还觉得挺开心，因为我挺烦她的，刚好躲过一劫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白子雯稍显诧异，她居然不知道卢洋还有着因祸得福的心思。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不喜欢潘钰，但管不住潘钰喜欢他。
所以：“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
“……”卢洋被堵住喉咙停住了脚。
白子雯往回看他，才意识到自己态度有点激烈。
他说：“你的想法牵连着我。”
“但是我们分手了，就当我跟自己较劲好了，跟你没关系。”
“我要是觉得咱们分手了今天就不会等你，就不会跟你说这些！”卢洋才是脾气最火爆的那个，只要他忍到不想忍了，一定会怼回去：“我最后告诉你一遍你这么做没有意义！你考好了还是没考好我都喜欢你，你纯属是在找不自在！”
白子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像是证明存在，也像是不蒸馒头争口气，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捡回自尊，也就只有成绩，才是最直观的吧。
她看着卢洋说：“我想给自己一些底气。”
卢洋闻言，展开了眉头，他扶着白子雯的肩膀耐心道：“我不是你的底气吗？”
白子雯没什么表情地摇摇头。
卢洋再次来气：“那你告诉我，你有多少把握？”
“你不相信我。”
他心口起伏了几下才稳住自己的声音：“白子雯，我不是不信，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你超过她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没有呢？”
白子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