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芳菲面色尬住：“喔……我忘了。”
“叫我干嘛？”
“那个……你前几天没来学校怎么了？不是我八卦，真的，我只是怕你出事。卢洋怎么也不在学校啊？你们都怎么了？”
白子雯没什么心情地瞅了她一眼。
蒋芳菲自知不受待见：“是……是蔡源让我来找你的。她想跟你道歉，她真的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别人问她，她也就那么说了，你也知道……她可笨了，说话跟蚊子哼哼似的没一点杀伤力，你别怪她……”
“我没怪她。”
这事跟蔡源的关系不大，那个女生就像初一初二时候的她，说话连大声都不敢，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那就好……不过她问我要了你和卢洋的微信，说你俩都不加她。”
“……卢洋在家养伤，我一会回教室就通过。”
“嗯。”
蒋芳菲还想知道卢洋怎么了，顿了下又识相地闭了嘴。
祸不单行的是，两人上楼刚一拐角，就看见了周兴珑和时常来找他的那个短发女孩。她心里毛毛的，跟着蒋芳菲一起从后门进了教室。
“就是她？”
双臂环胸的潘钰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皱眉头。
周兴珑沉默着点头。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卢洋受伤的事，就我不知道。吕炳沅不告诉我也就算了，你也不说？还有他有女朋友的事，你们也都不说。”
“潘钰，人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干嘛要说？而且我跟卢洋不熟。”
“切，都跟人家女朋友坐同桌了还不熟？”
周兴珑没法解释，他跟卢洋连句话都没说过：“快上课了，回去吧。”
“要是他前女友那样的，我还能打打退堂鼓。但是这小白兔……”潘钰吹吹额前的碎发，翘起一边嘴角笑着：“就算了吧。”
“你可别胡来啊。”
“关你什么事？我走了。”
周兴珑张张嘴，始终没能把人叫住。
他满怀心事地回到教室，心神不宁了一整个上午，在感情和理智的双方较量下，决定跟白子雯坦白。
“那个短头发的女生。”
“什么？”
钢笔正漏水，白子雯沾了一手的墨水。周兴珑递了纸巾，并把桌上多余的垃圾一并卷走，扔进座位旁边的纸篓里。
“那个短头发的女生怎么了？”
“叫潘钰。”
白子雯没懂：“不会是……你女朋友吧？还是……你喜欢的人？”
周兴珑微惊：“你怎么知道？”
“看你老听她的话，猜的。”
那姑娘每次来，他都是二话不说直接走，有时候还没出门就能听到他被吼的不敢反抗的样子。
周兴珑推下眼睛很无奈地笑了：“是，我在追她。”
白子雯看着他。
“四五年了吧。”
白子雯诧异地看着他。
“她知道，很烦我，拿我当替补的备胎，就是不转正。”
白子雯皱着眉头看着他。
“她喜欢的男生，都是那种……”因为说到心仪的人，周兴珑紧张到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汇：“那种跟我截然相反的类型。”
白子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看他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这次换周兴珑直视白子雯，有点为难有点窘：“她……她很自负，也很要面子，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以你去网球社的理由就是她吗？”
“算是吧。其实我不是不会打，相反……我以前得过好几届少年组赛的冠军，我们俩从小就认识，就是打网球认识的。她发现我去网球社以后，就警告我，没事别在她眼前晃。”
“哇……那……”白子雯也不知道什么了：“她可真挺霸道的。”
“她不是霸道，是觉得我配不上她。她……老说我软绵绵的。”
“……”这可真是，没法说。
白子雯收拾着桌上的凌乱杂物，打算下午上课前趴下睡一会：“老师来了你叫我啊。”
“哎……我还没说完呢。”
白子雯已经成功歪下去：“我耳朵听着呢。”
周兴珑压低了声音凑近道：“她在追卢洋。”
“……”
“你听见了吧。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知道这事吧，我知道了就不应该瞒着你……白子雯……白子雯？”
白子雯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但周兴珑觉得她听见了，也就没再重复。盯着她看了一会，转身写作业去了。
她睁不开眼是因为张不开嘴，睁眼了就要说话，可说什么呢？
问一句潘钰学习好不好？
她一个三流学渣，条件反射出的疑问向来只有这一个。
没有卢洋的日子里手机向来安静。
鬼使神差的，白子雯卸了手机卡**那部国行机里，一点没差地照样使用。好像有没有卢洋的日子都还一样地进行着，上学，吃饭，放学，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