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是怎样?爱一个男人又是怎样?甘想想还不太清楚。
但看着他,看着他的悲伤,甘想想眼里却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她不知道她爱不爱他,但是她为他心痛。
有人曾说过,不要轻易的看见一个男人的悲伤,因为你会忍不住爱上他。
甘想想知道,她终有一天会爱上他,或早或晚,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谁也没有提昨晚那个问题,一切就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唐泽依旧对她很好,她依旧接受得心惊胆战。
她想她就是天生的自虐,别人对她好,她都不敢接受得心安理得。
一起去看结婚场地,唐泽在那里指点江山谈细节,甘想想百无聊赖的在一旁翻着婚纱照。她不懂像唐某人这种工作狂,为什么要对这些琐事亲力亲为。
就好像,他很期待当新娘一样。
可是她对当新郎,并不是很乐意,唐某人是不会接受让新郎穿婚纱的。唉!
叹息一声,转头看去,顿时心惊胆战,想也没想就往唐泽那边跑去。
林晓拿着棒球棒,杀气腾腾的直冲唐泽而去,唐泽背对着她,专心致志的交代着什么,丝毫没有感觉到背后的杀气。
甘想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一刻跑得那么快。她眼里心里全身心都注视着那个娇小的身体,不是想着那是自己亲生的,而是想着那是唐泽。
速度快得仿佛灵魂都跟不上驱壳一样,脑子里一团模糊。
在暴走的林晓挥舞下棒子时,她终于成功的将他扑倒,在他惊讶的神情中,额头碰到他的额头,满足的一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随后而来的卫索将林晓拉开,激动地喊道:“你把总裁打晕啦!”
唐江立刻冲了上来:“什么?你把我哥打晕啦!”
林晓大棒一挥,还没说话,就被一声怒吼打断:“别吵了!”
三人齐齐一愣,看向地上,只见他们总裁完好无损的跪在地上,抱着怀里的人不停地喊道:“想想,醒醒……”
卫索和唐江看向林晓:“你会隔山打牛?”
林晓一声怒吼:“老娘根本没有打到那个贱人!”
“……那她怎么晕了啊?”
是啊,她怎么就晕了呢?
看着昏迷不醒的甘想想,唐泽也很想知道,明明受伤的是他的头,可昏迷的却是她,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真如秦原所说吗?
S市最好的医院今日关门大吉,杜绝所有患者,所有医生专家严正以待,因为唐泽的未婚妻在这里治疗。
所有仪器会诊走了一遍,完全正常,可就是不醒。
连夜又请来国内外的专家,依旧是完全正常。
无论是谁,无论怎样检查,就是完全正常,可甘想想就是不醒。
这三天,唐泽将婚礼的琐事交给卫索等人要他们将功赎罪,而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她睡得越久,他的信心越是减少,不免开始相信秦原的话。他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如果真是那样,那他该怎么办?
还好,在他绝望之前,她醒了过来,他总是那么幸运的。
甘想想睁开眼,刺眼的光芒让她又眯起眼,然后一个人挡住光芒,让她可以顺利的睁开眼。
“你醒了!”唐泽激动的望着她,又害怕声音太大吓到她,整个人小心翼翼得不知所措。
甘想想反应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喊道:“唐泽?”
“对对,是我。”唐泽笑着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我会一直在。”
不知怎地,甘想想突然觉得很心酸,那个一直如沐春风高高在上的人啊,现在在她面前,胡子吧擦,衣衫不整,眼里充满了红血丝,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她视野模糊了,却还舍不得眨眼,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唐泽轻声一叹,温柔的吻着她的眼睛,将她的泪水吞进自己嘴里,尝着她的眼泪,体味着世间百味。
甘想想抱住他,才醒来有些虚弱,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我想,我是爱你的。”
唐泽身形一顿,然后将她紧紧抱住,她的声音有些嘶哑,甚至浑厚,与以往相比简直难听极了。但是唐泽却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听的声音了。
甘想想本以为会得到礼尚往来的一句,可是什么也没得到,他躺在她身边,抱着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是听觉动物,而从来就没有自信得到他的她,总是害怕着又贪恋着。
甘想想出院了,医院终于又恢复了正常秩序,不仅没有破坏医院的声誉,反而来求医的人越来越多。你想啊,连唐先生的未婚妻都是在这里医治的,能不可靠吗?
如果甘想想早知道生一场病就可以从小奴才翻身成老佛爷的话,她大概早就狠狠地洗冷水澡了。使唤唐某人这件事,真的很有成就感啊。
而唐泽,一面任劳任怨的接受她的使唤,一面高深莫测地对她笑着:“欠了我的,迟早要还。”说着,还坦荡的扫了她全身一眼,“多吃点,肉多了抱着才舒服。”
“……”甘想想此刻才意识到,她似乎是个女人了!
变回女人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唐氏妖孽再也不会因为自己压倒自己这件事,而忍住不吃她了!
甘想想对他理论道:“你可不能耍赖,这都是你心甘情愿的。”
唐泽皱了皱眉,摸了摸她的头,幽幽地说道:“想想啊,我不喜欢心甘情愿这个词。”
甘想想不免一颤:“为什么?”
唐泽意味深长地一笑:“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甘想想弱弱地举手:“那小孩子可不可以一个人睡?”
唐泽目光一闪,严厉拒绝:“不可以,小孩子都怕鬼。”
甘想想哭丧着脸:“小孩子变勇敢了。”
唐泽笑了笑,嘉许地说道:“很好,变勇敢了就不怕痛了,那我奖励你晚上和我一起玩妖精打架的游戏。”
“……”她能装作没听懂吗?
她还没有开始蒙混,唐泽已经抱起她往屋里走,边走还边认真地说道:“比起心甘情愿,我更喜欢相濡以沫。”
甘想想冷脸:“我不喜欢。”
唐泽看着她,挑了挑眉,从善如流道:“好吧,那我们现在不相濡以沫了,来曲径通幽,深、度、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