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呐,一个个都出双入对的,真是羡煞我等。年关一过,你们大婚也快到了,还是要先想办法把扶苏的事情解决了吧?人家公主可还在驿馆住着呢。”
司寇漓破坏气氛可是一把好手,实际上,他就是想要看热闹。
这扶苏和南朝的联姻可是凌帝一手促成的,阮溪婼活着回来绝对不是他乐意看到的,之前不同意是因为凌帝身子健壮,而如今秋后的蚂蚱,一心想要替新帝肃清朝局。
他心中便是对司寇珩有多少的忌惮,也明白只有他可以在姬扶苏的野心里守护好南朝的锦绣山河,因此对于司寇珩很是纵容,封他为摄政王,对他斩杀内监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命几位皇子与他多加走动,事事相询。
姬扶苏才华冠盖,是不世之材,能与他并肩在在苍茫大陆上争一个高低长短的人凌帝便是再自信,也不会觉得是自己那些只会玩弄权术的儿子。
“怕什么,九皇叔不想做的事情谁能逼的了他?再说了,扶苏的公主难道是嫁不出去了?还非要盯着珩王府了?”司寇漓笑意吟吟的说道,讨好的看着阮溪婼,“清溪姑姑说是不是这个理?”
刚开始要他们这些身份尊贵的人喊阮溪婼一声’姑姑’实在是有些叫不出口,后来慢慢的习惯还觉得甚是有意思。
阮溪婼扯了扯嘴角,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她的身上了?想起那夜在兰息阁看到的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总觉得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
她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可就是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好像她见过的一个人,到底是谁呢?她思来想去的都想不起来!
“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扶苏还有这么一个公主?”阮溪婼好奇,由于姬琼华的缘故,她也曾对扶苏的皇室研究过许久,除了姬琼华之外,没听过扶苏的皇帝还有什么女儿啊!
正因为死万花丛中一点绿,姬琼华才会格外的受宠。
“王妃有所不知,这位姬公主并不是扶苏王的女儿,而是扶苏王的亲弟弟,昭西王的女儿,琼华公主在南朝已经是名声败坏,他们自然不会让琼华公主联姻,就封了昭西王的女儿晴雪郡主为公主,与南朝联姻。”
聆歌为阮溪婼解释道。
“也不知道姬扶苏在想什么,为何总想着往珩王府里塞女人。”
万俟墨书低哼了一声,“先是姬琼华,又是姬晴雪,姬氏的女儿是嫁不出去了吗?”
阮溪婼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司寇珩,勾唇轻笑,“姬氏的女儿那是不在意旁人的痴心,一心就想住在珩王府的清净之地。”
说是前仆后继也不为过,堂堂一个公主,没名没分的住进珩王府,宁愿拿自己的名节做赌注也要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
这该是怎么能样的深情不悔呢?
“吃醋了?”司寇珩好笑的看着她,星眸中暖意融融。
众人皆是低头闷笑,司寇钊看着司寇珩,半响释然的呼出口气,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婼儿的身边围绕了那么多的男儿,她却独独喜欢司寇珩。
因为司寇珩将所有的温柔,特殊,在意都只给了她一个人,无论身处何时何地,视线都始终追逐着她的身影。
“或许她是对的。”他心底叹息了一声,俊颜舒展出一抹笑容。
“吃醋是什么?是替自己高兴。”
曾几何时她也是那追逐着他缥缈如云烟的身影中的一人,不过是比旁人都更加幸运。得他一心,此事足矣。
“哦?”司寇珩笑看着她,似乎懂了她的那些小心思,不由莞尔。
“对了,阿绝呢?”万俟墨书这才想起来白潇绝,他这段日子忙着朝政,白潇绝回来之后他都没有见过,好不容易今日有时间,偏偏还见不得。
司寇珩闻言,清淡的笑意浮现,“醉倒了,已经酣睡了一段日子,还没有醒。”
可见那几人到底喝了多少的酒!他去看过了,本来可以喂下醒酒丹,转念一想他们这般就是为了买醉,既然大醉一场是他们所求,何必要扰人清梦呢。
“我们这些人中就数他最逍遥,没有羁绊。”万俟墨书笑着摇了摇头,神情颇为无奈。他们都心知肚明白潇绝为何买醉,默契的没有说出口罢了。
“世子爷羡慕人家风~流不羁,潇洒快活,熟不知人家亦羡慕你,有情 人终成眷属,一家和乐。”
在场的几个单身汉很是嫉妒的看着万俟墨书,想着禹陵城中出了名的小辣椒居然嫁进了万俟国公府,那殷瑶华虽然性格泼辣暴躁,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啊。
“倒也是。”万俟墨书想到家中的娇妻和未出世的孩子,眉眼都是笑意。
阮溪婼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这酷寒的冬日冷意似乎减少了几分。
有了九皇叔的印鉴和传话,各方官员都丝毫不敢耽误,按照吩咐组织民众加固屋舍,检修缺漏,南朝上上下下都动了起来,。
凌帝从昏睡中醒来之后勉强看了会折子,听了外面的动静了解始末之后,摆摆手让内监们都出去了。
手中的折子沉甸甸的犹如一块巨石,上面写的便是雪灾的担忧和简要的一些应对之策,旁人不知,凌帝却是知道的清楚,当年先皇在位时,一场大雪差点让南朝耳朵江山都分崩离析。
今年的寒冬……不好过啊!
大雪纷飞,像极了四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在地板上泼上一些水眨眼间就能冻成冰块,在外面的时候一张嘴就觉得冷风呼呼的倒灌进口中,将喉管都给黏住了。
没有任何的预警,就在阮溪婼和九皇叔命令下达之后第七日开始,天降大雪,数日不绝,相府的废宅已经被压塌了几座,连院子里好好养护着的海棠树也被积雪压垮了枝桠,像是有人从中间横劈一刀,直接分成了两半。
相府有阮溪婼的安排早有准备,倒也不像别的府中被这一变故弄得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