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在粉红色的公主床上。
“唔!”
叶乔洛捂着宿醉后疼痛欲裂的头部,惊恐地看着压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小麦色的皮肤,结实的肌肉线条,显然是男人的手臂。
她连忙转头观察,周围的陈设和地板上散落的衣服,这是她的房间没错,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脑袋和身上都疼的好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
昨天晚上……
她竭力冷静下来,拼凑着脑袋里零碎的记忆片段。
昨晚是姐姐叶馨的订婚宴,姐姐给她介绍了一种很好喝的果酒,也不知是不是她太过不胜酒力,没喝几口就醉了,被姐姐扶上楼休息。
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乔洛回想着,脸色变了又变。
昨晚她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梦见一个男人。
她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觉得男人身上的气息格外迷醉惑人……
叶乔洛不禁捂脸,原本以为只是一场绮梦,没想到居然都是真的!
她微微侧过头,从指缝里看过去。
那人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头乌黑的发,半边肩膀,和紧紧抱着自己的健壮手臂。
叶乔洛脸上热得厉害,试图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推开,可她越是推,那人便抱得越紧。
“把手拿开!”叶乔洛又羞又怒,白净的小脸憋得通红。
原本她还有几分心虚,但想想这是自己的房间,不管这个男人是谁,他的行为都违法的!
“你快给我滚起来!”向来叶声细语的她也不由得恼火。
她要报警!她叶家大小姐竟然在自己家被一个男人给玷污了!更过分的是,这个男人完全没有罪犯的自觉,竟然在她的床上睡得那么香!
“罪犯”似乎嫌太吵,不满地翻了个身,半个身子覆在叶乔洛身上,脸也埋在她颈边。
刚要坐起身的叶乔洛:“……”
好想杀人!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姐姐叶馨的声音随之传来。
“洛洛,洛洛快开门……”
叶乔洛心里头猛然一跳,额头渗出层层细汗,还来不及想出对策,“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
叶乔洛连忙拉起被子,只听得一声尖叫。
“洛洛,你……”
一身白色长裙的叶馨站在门口,脸上薄施粉黛,清丽动人,比起平日艳妆的她,竟显得有几分憔悴。
叶馨嘴唇颤抖着,满眼不敢置信,“你怎么,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他怎么,怎么也是你未来姐夫啊……”
说完,叶馨便拉着叶母的手往里走了走,门口一群记者争相往房间里面挤,都想亲眼见证这场豪门闹剧。
姐夫?
叶乔洛恍然发觉,紧紧搂着她的手臂竟然松开了,那个男人露出半张脸,虽然还闭着眼,可那远山一般的眉,俊美逼人的侧脸,不是昨日与叶馨订婚的顾千帆又是谁?
“叶乔洛,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对得起你姐姐,还是对得起我和你爸爸?!”养母何翠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平日里我们都待你不薄,可你竟勾搭顾少!真是个天生的贱人!你就是再缺男人,也不能朝你姐夫下手啊!”
叶乔洛脸色煞白,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
她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眼下,叶乔洛的样子,是怎么都说不清的。
记者们闪光灯闪个不停,举着话筒对准叶乔洛。
叶乔洛捂着脸试图躲避镜头,可记者们的问话依旧不停往耳朵里钻。
“叶小姐,请问您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是因为暗恋姐夫,还是酒后失误?”
“叶小姐,您是不是蓄谋已久,在顾少的酒里下了药,所以才进展的如此顺利?”
“叶家二小姐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的,没想到私下里……啧啧。”
“就是!这样的女儿最好赶出家门,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勾搭叶先生呢!可怜叶夫人菩萨心肠,哪知道收养的是一只狼崽子。”
刻薄的提问,阴险的揣测,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利剑朝叶乔洛刺来,她只能抱着脑袋,拼命摇头,眼底浮起点点泪光。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闪到一旁的叶馨用手遮着唇角,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快意。
她快扶着何翠萍小步向床边凑了凑,哽咽着安慰道:“妈,您快别生气了,这事儿不全怪妹妹,都怪我不好,光顾着照看妹妹没留意千帆。”
叶馨哭得梨花带雨,本就柔媚的脸庞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要是我昨晚注意点,千帆即使喝醉也不会把别的女人当成是我的……”
看似普通的一句话,却轻巧地把顾千帆从这旋涡中摘了出去,只留叶乔洛深陷其中。
何翠萍握着叶馨的手,哭着道:“都怪妈不好,妈妈当初就不应该心软收留她,是妈妈害了你啊!”
母女俩一唱一和,直把叶乔洛说成了个饥不择食的荡妇,好像是她灌醉了顾千帆,又把他拉进自己的房间强了一样。
叶乔洛闭上眼睛,再也不想看母女俩演戏。
她不傻,只是之前太过慌乱,稍微冷静下来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是被这母女俩给算计了。
谁都知道,顾千帆虽然是北市首富的顾家子弟,可却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性格喜怒不定,在家族也颇不受重视,混吃等死没地位,成日只知游戏花丛。
这样的绣花枕头,她向来心高气傲的好姐姐怎么会愿意嫁?
“好吵。”
床上的男人这才悠悠转醒,看到这混乱的场面,竟然也没吃惊,倒像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个痞气十足的笑容。
“呦,这么多人都在这等着我起床啊?”
声线华丽,慵懒,仿佛天生的贵族。即使知道这顾大少不过是个草包,也不禁会为其身上的气质所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