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吃完,宫俏收拾着东西准备一会儿出去的时候顺便带出去,一只手便落在了她头顶。
男人低叹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回去吃完饭就睡。”
这声叹息像是敲了宫俏的心脏一下,她动作一顿,“恩。”
“回去吧。”
宫俏收拾完东西,拎在手中,回头看男人,淡淡说:“你想好了跟我说,我让佳音拟了离婚协议,我会净身出户。”
谢以焱眸色止不住的还是沉了沉,他闭了闭眼,“回去吧。”
宫俏没说话,出去了。
回去后,她和佳音聊了下,就洗澡躺下了。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杭硕给她打电话。
“太太,您收拾下先生的衣服,我给他拿过去。”
现在?
宫俏想问,但还是没问出口,“好。”
起来穿上家居服,把男人的衣服里里外外的都收拾了下,装好,杭硕就好了。
宫俏看着他,“怎么这么晚,我明天过去可以带过去。”
杭硕接过东西,道:“医生打电话说先生发烧,我要过去看看,顺便把先生的衣服拿过去。”
发烧?
下午的时候他明明好好的,这才几个小时,就发烧了?
难不成是伤口带动的?
“严重吗?”
杭硕答道:“说是不到三十九度。
也算是高烧了。
宫俏看到杭硕带着什么希望的目光,她抿了抿唇,说:“你等我下,带我一起去。”
杭硕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些许笑意,“好的,太太,先生见到您一定会开心。”
开不开心是一回事,他发高烧医生都没给她打电话,大概是他交代了一声。
不说谢总身上是有些和女人牵扯的缺点,他在细节上的确是个把握的不错的男人,应该是担心她已经睡了,会打扰到她休息。
宫俏去换了衣服,顺便拿了一个毯子过去。
由杭硕开着车,宫俏坐在后座上,看着前方,良久后问杭硕:“想要害车小姐的人是什么人?”
她猜测的应该是谢家的人?
杭硕从后视镜里看了宫俏一眼,平缓的道:“是车家的人,目前还没有查到是车家哪个旁支。”
车家的人?
宫俏一愣。
“车家的人怎么会害她?”
这是出乎意料的。
杭硕笑了笑,竟然有几分的冷意,“如果不是这样,车家也不会倒台。”
宫俏又接收到一个新的讯息,她疑惑,“难道车家倒台,不是因为谢以焱的父母或者其他人?”
杭硕又笑了,“太太,那只是外界传的。”
所以,连车松芮自己都不知道的么?
那到底是怎么传的是谢家人把车家搞垮台,就是为了拆散这对真爱?
宫俏想着,杭硕从后视镜看她,笑道:“太太想知道的,可以问先生,先生他不会对太太隐瞒的。”
宫俏看向窗外,不是她不问,而是觉得他的回答是直接告诉她结果,而他从不会解释什么。
就像是所有人拆散他们,他只说让她相信他,不离婚。
就像是邢莲莲的事情,有监控录像为证,他也只说相信他。
再到一直以来的车松芮,他也是说他们之间不可能。
但是他省略了中间解释的部分。
宫俏不说话,杭硕自然也是不会再说什么了。
……
到了医院,跟着杭硕一起去病房。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你就这么喜欢她,把自己弄发烧,就是为了给她看?”车松芮看着病床上发着烧依旧冷淡的男人,闭了闭眼睛,冷声道:“你看,你就是发烧了,她也没有来。”
男人有一会儿的沉默,他似乎比较难受,淡淡的道:“很晚了,你回去吧。”
车松芮皱眉,坐在沙发上,“我走了,难道任你自己在这里发烧?”
男人的眉头还是皱了皱,“松芮,我让你回去。”
车松芮目光清淡的他,抿了抿唇,声音轻了些,“你是担心太晚了我回去不安全,还是担心宫俏来了看到我她会不开心?”
大概是后者吧。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会感知到什么,而往往这点感知最准确。
男人拧起眉,头疼的把手臂搭在额头上。
人在发烧的时候是没什么力气的,而且也并不想多说什么什么。
门口,宫俏的手指握着门把,抬了抬眸看向一旁摸着鼻子杵着的杭硕。
显然,杭硕应该也是没料到车松芮还在。
“松芮,出去,别让我再说一遍。”
那声色就淡了许多。
车松芮一动不动的看着男人,听到他这句话脑子还是忍不住的一白。
可以说,他从来没有这么冷淡的对她过。
她豁然站起来,咬住唇,“好,如你所愿,抱歉是我打扰了你。”
因着这话,男人烦躁的转过了脸,眼睛始终没睁开。
车松芮看男人这种态度,咬着唇转身出去。
拉开门,她就愣住了。
宫俏微微弯起唇,“车小姐。”
车松芮的脸色止不住的尴尬,变了又变,心中涌出一股冲动,像是刚才忍住的那些再次迸发了出来。
“谢太太,”她声音清冷,咬字很是清晰,字字都像是咬在重点上,“你满意了吗,为了让你来看他一眼,他把自己弄发烧。”
“满意?”宫俏不是很理解这句话,淡淡的微笑,“你是说,我希望他发烧?”
他出个车祸发个烧她都要跑过来,她也知道累的。
“不是吗,如果不是谢太太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我和他会发生什么,他需要把自己弄伤来引起的注意,以证明他其实对你很上心?”
现在她来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宫俏轻轻笑了声,好看的眸子眯了眯,“车小姐好像不是很明白,我如果不想来,他就是残了,我也不会来。”
泠泠的声音夹杂着笑意,但又是那般的风轻云淡,仿似毫不在意般。
有平添了忽略不掉的柔蜜决绝。
温柔陷阱。
宫俏从小是大小姐,被保护的很好,有些娇气是公认的,但……大多数人都自然而然的忘掉了她还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的女儿。
她的内心并非完全是外表看到的那样。
车松芮的瞳孔放大,似是不可置信,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不叫她谢太太,“宫俏,你怎么这么绝情,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到他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