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提起工作上的事,苏君睿就像换了一个人,浑身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木小桑有些痴了,醉了。
苏家,中午。
苏秉年睡到上午十一点才起来。
下楼的时候,孙雅安正在沙发前的茶几边插着鲜花,看到他下来,放下手中的鲜花迎了上去:“秉年,起来了。”
“嗯,你又在插花了?今天的这花还不错。”
孙雅安笑了,说:“我出去买菜的时候,正好路过花点,看到这些香水百合,我就想起了以前追我的时候,总是买香水百合送给我,一转眼双过了好些年了。”
“是啊,过了好些年了。”苏秉年的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人的年纪越大,就越能想起从前的事了。
今天早上,他本来是醒来了的,可是他就在起床坐起来穿睡鞋的时候,想起了去世的妻子,总是很温柔地喊他起来吃酒酿冲鸡蛋,说是大补。
他想起来了,那时候来了客人,都喜欢用酒酿冲鸡蛋来招待,这算是顶顶客气的事。
然后,接着他又想起了后来,孙雅安不喜欢吃这个,总觉得太甜。
其实,他是知道的,孙雅安觉得这个是平民食物,她是从骨子里想撇去的。
“对了,家里有没有酒酿,让佣人给我做个洒酿中鸡蛋。”
孙雅安的脸色一僵,随即她的心微微揪了起来,她这一辈子都记得。
苏秉年同她在一起时,总会提起那个女人做的酒酿冲鸡蛋很好喝,不甜腻而是甜香,喝了发一身热,出了汗,啥难受的毛病都没了。
她扯出一个笑容,说:“秉年,家里没人爱吃那种甜汤。”
他微微皱眉,孙雅安不是一直说甜酒的吗?
从什么时候起,她也改口叫这种洋气的名字了。
因为他的觉默,孙雅安原本淡定的心,又给微微卷起了,她侧仰着头,露出自己保养很好的颈项。
对于苏秉年的爱好,她一直拿捏得很好。
可她忘了,再美的容颜也经不起岁月这把挫刀子割来割去,她的颈项早已不像二八少女那般娇嫩,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肉上面蒙了一层松松垮垮的皮子,这样的角度,更本不能勾起苏秉年的怜惜。
反而让他有一种胃口倒尽的想法。
“那算了,对了,回头打个电话给那臭小子,叫他带着他的小媳妇和孩子回家吃晚饭。”
孙雅安微微皱眉,对于苏秉年这个“小媳妇”的说法很不满。
“秉年,你觉得那小丫头怎么样?君睿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有不少世家女子喜欢他,可是我瞧着他好像没什么喜欢的人,对那个小作者也不大热情。”
苏秉年侧头看向她:“你是说那木小桑是算计了那臭小子?”
“咱君睿那么聪明,那会被人算计到,就怕是被身边的灌了迷昏汤,分不清好坏了。”孙雅安说这话是,真是满脸的担忧,把一位母亲对儿子的担忧发挥的淋漓尽致。
苏秉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怎么觉得那孩子不想是个会算计人的?”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不过是心里有些打鼓。”孙雅安并没有直接指责木小桑就是个想攀高枝的拜金女。
苏秉年看向身边的孙雅安,他是不想拆穿她的面具,同床数年,他早已不当年的他。
“算了,那就等周末再一起吃个饭吧。”
他突然失去了交谈的兴趣,他想自己那糯软的小孙子,可是孙雅安……
“秉年,今天下午我要与女儿去买些首饰。”孙雅安小心的看了他一眼。
“嗯,怎么,今晚有活动?”
孙雅安不得不告诉他:“嗯,之前见你没起来,就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为女儿在海边的别墅里给她举办一个晚宴,你看要不要邀请那位小作者?”
“公司里的?”苏秉年扭头问她。
“嗯,是飞翔影视这边柳柳的一部戏杀青了,然后,她们想搞个小宴会,我便想着,干脆为柳柳弄个宴会,再邀请一些年轻的才能之辈,正好挑挑女婿。”
孙雅安借机解释了一下。
苏秉年又问:“你是想邀请她,然后,把儿子也请过来?”
孙雅安的嘴角抖了抖,如果不是为了借苏家的背景,她又如何会如此费力,只是,真实的目的她是不会告诉苏秉年。
……
“什么邀请我去参加宴会?”木小桑很惊讶地瞪着自己的手机。
就在刚才,孙雅安主动打她的电话了。
苏君睿微微皱眉,说:“不想去就不去。”
木小桑想了一下,说:“还是去吧,是负责拍我那部剧的人,他们的另一部戏杀青了,我该去恭喜热卖。”
“嗯,你先去,我还有个会议,晚上去接你们俩个。”苏君睿的意思是让她带了小包子一起去。
“可以吗?”
她到不介意带小包子去。
……
S市,森威堡别墅区里。
木小桑带着小包子坐了计程车来,看着车窗外海浪扑打在沙滩上,一排排棕榈树倒向车后,也不知出神了多久,直到小包子不高兴地伸手拍打她的脸颊,这才回过神来。
“宝贝,怎么了?”
“麻麻,粑粑?”小包子发现这个地方很陌生,没道理不见自己的粑粑嘛!
“粑粑等下来接你。”她说这话时,正好视线准备从窗外移到小包子身上。
却看到一辆熟悉的车从身边经过。
聚会是很随意的那种,到了那座别墅后,木小桑带着小包子找到了餐桌边,为他挑了一块黑森林。
结果--小花在空间里哭得好不伤心,说好的带它一起参加宴会的,却把它扔到了空间里,看着小包子吃着香甜的黑森林蛋糕,它忿忿地用二趾猪蹄压着一只大苹果,吃一口,吐一口,气它这头美女猪了。
木小桑被它吵得头痛,正准备弄块黑森林偷偷扔到空间里去堵小花的嘴。
“小桑桑,想我了没?”蔡义霖十分痞气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她把伸向黑森林的叉子又收了回来,转身看向后面,却看到杨柳正陪着蔡义霖过来了。
蔡义霖一身米色西服,系着一根天空色的领带,看上去整个人显得很干净利落。
“义霖,你怎么来了?”她对此很惊讶,蔡义霖什么时候与杨柳很熟了?
“木小姐,原来蔡总与你是发小啊。”杨柳娇嗲嗲地直接截断了木小桑与蔡义霖之间的谈话。
“嗯!”对于外表温温婉婉的杨柳,实则爱装腔作势的她,木小桑很不待见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侧身看向蔡义霖。
“我也是刚到没多久。”蔡义霖的目光从发现她开始,自始至终都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身上。
“蔡,叔叔!”小包子刚才忙着吃东西,没空招呼蔡义霖。
他弯下腰,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真乖,吃饱了没。”
“嗯!”小包子重重的点头。
然后看了看杨柳,粉嫩的小嘴一撇,刚想喊白莲花大婶,结果杨柳抢先一步上前,伸手抱起小包子,说:“宝贝儿,姑姑知道你最爱吃这蛋糕,特意让西点师傅做的,喜不喜欢?”
小包子回头看了自家麻麻一眼,怎么办,麻麻说过,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是木小桑正在与蔡义霖说话,于是他掐头去尾,喊了一句:“白大婶!”
杨柳真是恨不得掐扁眼前的臭小孩,可是为了在蔡义霖面前维持形象,不得不扯出一个笑容。
蔡义霖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涌,正与木小桑说着秦春美的事。
“小桑桑,春美有没有跟你说,元旦后她要去一趟法国。”蔡义霖并不在意杨柳,所以,只顾自己与木小桑聊天。
“她跟我说了,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法国旅行,但我不是还有事吗?”木小桑笑意盈盈地俏立在那里。
正巧,这时,认识杨柳的一位朋友找来了,杨柳客气地跟两人道了个歉,这才跟来人走了。
“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蔡义霖一挑眉峰,说:“我是受了拍那剧的导演邀请,正好在进来时遇到了杨柳,所以一起进来了。”
他说这话时,正一脸宠溺地低下头,伸手轻轻地抚摸小包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