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男方有家室的狐狸精,还要缠着苏秉年不放,这样的狐狸精能好到哪里去?
木妈妈这样的原配很不喜欢这样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苏秉年点点头,苦笑了一下,说:“我就是利用了他失忆这事,想着,孩子虽然知道妈妈去世了,但新来的妈妈只要照顾好他,一定能让他亲妈妈在心中渐渐淡去。”
他没有告诉木妈妈自己前妻去世的原因,只是提了一下苏君睿失忆的事。
木爸爸依然固执的不同意:“不管他失不失忆,苏秉年,你应该知道你苏家男人的劣根性在哪儿。”
在他看来,没有亲妈妈教导的孩子,心理上会更敏感甚至自卑。
苏君睿固然很优秀,但在木爸爸的眼中,他的性格有很大的缺陷,这种不在完整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心理上会有些不健全,更何况曹淑华还英年早逝。
“是因为他妈妈的离世吧!”
木爸爸不愧是教授,一下子就看穿了本质问题。
苏君睿为什么会失忆,肯定是与他妈妈过世有关。
“我不否认这一点。”苏秉年顿时像老了几十岁,背更佝偻了,其实,这只是一种错觉。
“孩子在心理上受到了很大的创伤,我不希望他能想起以前的事,但是,我却无法阻制他想起。”
自从苏君睿遇到了木小桑后,他恢复记忆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苏秉年能从他时不时打量自己的眸子里感觉到。
他一定是想起了一些什么。
曾经,他也想过要把木小桑与苏君睿分开,只是,当他看到迷你版的苏君睿--小包子后,他原本早就如同顽石一样坚固的心房,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悄然软化开来。
是的,他想起了当苏君睿出生时带给他的喜欢,当糯糯软软只有几个月大的苏君睿趴在他的颈窝边露出无齿的笑容,又或者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时,做梦时哭得很伤心。
他想起了很多已经早已忘记的事。
所以,他没有打算拆算这一对,在他看来,苏君睿的个人财富已经到了一个让人仰视的高度,而苏君睿的能力,更不需要靠联姻来巩固。
他在暗中放了木小桑一马,而现在,坐在沙发上静静喝茶的苏秉年,是无比庆幸当初自己的心软。
因为自己当年爱风流而犯下的错,让他决定了要弥补自己的儿子。
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而让孩子不能幸福,让他决定了要让自己的儿子今生幸福。
即使让他低下头向木爸爸好言好语。
在这一刻,他抛却了身上的光环,不再是JL集团的总董事长,他只是一个普通孩子的父亲,而他,是来为自己的儿子求娶心爱的女子。
他想,他儿子的心里一定很快乐很开心,从他许久没有见到的笑容上就可以分辨出来,他是喜欢听到儿子的笑容的,尽管现在还只是一点点些微的变化,起码,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苏秉年做为一个父亲,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弥补,弥补儿子这些年因为自己的过失而丢失幸福。
“因为我家小桑的出现?”木妈妈傻眼了,这是怎样的孽缘啊。
木爸爸把手中的烟屁股往烟灰缸里狠狠一按:“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情,但小桑是我的女儿,是捧在手心里娇宠着长大的,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一点点苦头,我们夫妻俩就这么个女儿,什么都顺着她来。”
所以咯,他百分百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苏家前几代人的品性让他很不放心。
苏秉年并不因此而放弃,为了苏君睿他必须要攻下木爸爸。
“即然是顺着她,那这一次为什么不让她进我家呢?”
苏秉年想起了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踮起他的小尖脚在后面追赶着,用那糯糯的声音喊着爷爷,听得苏秉年的心都化成一汪水了。
木爸爸朝他嘿嘿两声,那些年同住在大院里的人,有哪个不知道苏秉年是什么破德性,当年在外面搞破鞋的风声,虽没有吹过大江南北,但也在那大院里刮了老些年。
“你,你们苏家,没一个好东西。”
囧!
苏秉年心中愧疚啊,他的祖上哪会晓得传到他这一代,只准娶一个啊?
“我们苏家一向出情种。”
而且还是那种爱死磕到底的那种。
木爸爸冷笑两声:“啊呸,还情种,我看都是些爱到处播种的家伙。”苏秉年的这话去哄鬼都没鬼信。
“真的。”苏秉年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但同时,他在心里也补上一句,苏家男人的劣根性也很容易暴发,所以咯,苏秉年的祖上都喜欢三妻四妾不能怪他们,是没有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
就像他和曹淑华还有孙雅安。
苏秉年觉得自己的精明只突出表现在了做生意,在对女人这事上是败得一塌糊涂,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
多少年了,当他再一次在木妈妈这里吃到那芝麻姜茶时,他才知道,自己的心里一直有个地方保留着某人的记忆。
并不是时间过得越久就越是淡忘,而是在莫个不经意的时候,他总是那么清楚的记起,仿佛这事儿就是发生在昨天一般。
苏秉年与木爸爸的谈判陷入交织,没有一点进展。
木妈妈留下苏秉年吃饭了,心中其实很纠结,一边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好姐妹,一边又觉得自己的女儿那是拴不住了,家里还没同意呢,她就屁颠屁颠跟着人家潇潇洒洒的回了南边。
所以,她在纠结中给苏秉年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木爸爸虽然从头到尾都黑着个脸,但也没有狠下心把人赶出去,用木爸爸的话说,饭还是吃得起,再怎样,他与苏秉年是多年的老领居了。
苏秉年这人很鬼精,当年他虽然出现在大院里的次数少,但曹淑华没少跟他唠叨大院里的事,尤其是与木家走得近。
木爸爸喜欢抽点烟,得了空闲也喜欢吃点小酒,等天暖和的周末里,拎着个鸟笼子去街上溜溜,再顺便给木妈妈打个酱油啥的。
男人之间解决矛盾多是在酒桌上,苏秉年拿出手机来给木爸爸看,上面全是小包子萌翻人的表情,不是做鬼脸,就是裤头掉下来挂在小鸡鸡上追着孙雅安的心肝宝贝们跑。
苏秉年来之前算好了,他先投石问路,看看木家人的态度,没想到一见面,就觉得面熟,再听木爸爸那么一讲,他就知道木爸爸是那老大院里有名的顽固派。
他一边跟木爸爸说着小包子的趣事,一边再跟他碰上两口,再加上木妈妈在一旁时不时的煽风点火,木爸爸看苏秉年的眼色好像好了那么一米米。
“当年,她领导把我叫过去,指着我说败坏社会风气,说我不要脸,这还不要紧,还拿手指头指着我,说我是资产阶级作风。”
木爸爸呷了一口小酒,脸上涌起了一片红色,他是属于那种一喝酒就上脸的那种。
木妈妈一边在旁边给两人时不时的往火锅里添点东西,一边竖起耳朵认真的听,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就是苏秉年死也不肯告诉她曹淑华是怎么死的。
“你本来就不要脸好么?晚上睡觉都不爱洗脸。”木爸爸打了一个酒嗝,摇了摇感觉越来越重的脑瓜子。
苏秉年扭头朝木妈妈说:“弟妹啊,木老弟的酒量还是这么差。”
木妈妈怎么回答呢?自家老头子爱摆这谱儿,偏偏又酒量不行,看吧,不用等多久,就得喝趴下了。
“行了,别灌他了,吃不了多少,到是你,来这儿的心思其实我们也知道,只是我家老头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木妈妈也很为难,苏君睿那孩子她还是蛮喜欢的,只是苏家人的劣根性摆在那里,从祖上开始就个个是花花肠子。
苏秉年看木爸爸已经喝高了,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这才说:“我那孩子不一样,还有,我苏家可是出情种啊,想当年,我们第一代祖先,听说为了个女子一辈子都念念不忘啊,要我说,那是典形的吃不到豆腐给馋得!”
木妈妈还没来得及开口,木爸爸已经醉熏熏的抬起头来,伸手用力一拍苏秉年的肩,笑得很阴险:“嘿,那女子肯定是很聪明呐,吃不着才是最好的,到手的迟早要变成一块臭抹布,所以说,我家小桑还是不要嫁给你家娃好。”
“去,去,去,你不要给我装不知道,我就不信你们的族谱上就没有来个小番外说这些事?”苏秉年被他这么一拍,顿觉自己好像突然之间矮了半寸,半晌后,肩上才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心里忍不住大骂,这个木老头的酒品太差,喝高了下手没个轻重。
“嘿,我就觉得我家第一代祖先的妹妹老聪明了,真是个奇女子。”木爸爸一提起自家祖上,那就是给他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苏家的祖上是皇族之后,随着朝代更替起起伏伏,好在与木家相互扶持,后又族中男女互通婚,到最后木家与苏家成了当地的望族,只是木家出的最多的就是文曲星,而且很会把握盛世与乱世的节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