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全书意抱在怀里，呼叫了好半天，这小家伙才回过魂来，抱着全书意哇地就哭泣出声。
“死了，阿爸，死了，阿妈，死了。呜呜，他们都死了。阿爸救了一个外乡人。没二天，那个外乡人就带着一群的人类进了村庄，把我们村里所有人都杀了。老的杀掉。我和山妞她们，因为在外面淘气才逃过一劫。是爷爷拼死让我们逃远一点。呜呜，阿爸，阿妈，还有喜妹子，还有好多的族人，他们都死了……”
听着这孩子哇哇的哭泣声，几位树人全都在一边儿抹眼泪。
他们也曾经遇到过种族危机的时候。
那种无助，哀伤，可以把正常的人逼疯的。
“这一帮人太可恶了，我们要与人类族人誓不二立。”
常玉兔轻叹，这时候，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人兽二族之间，总是会有如此多的不平和摩擦。光是这种怪无人道提取香襄的行动，就足以增添人兽二族的争斗。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先把这几个小家伙带着。”
安顿了鹿兽人的尸体，收容了几个小毛头，这一路上，虽然多了几个孩子，可是气氛，却并没有变的轻松起来。
相反的，几个孩子还没从那种忧伤中走出来，每天都在哭着要找阿爸阿妈。为此，常玉兔表示很头疼。
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这样当保姆。但是，弃这几个孩子不管不顾，这样的事儿刀子也干不出来。
那么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还没想好，全书意就为她解决麻烦了。
这一天因为吃饭的时候，小汪又开始流泪想亲人。几个鹿兽人小家伙，跟着她一起流泪。
全书意淡然地扫她一眼，并没有象往常一样地劝她吃饭。而是顾自吃着。直吃完了，才看向抽噎地哭泣着的几个小家伙。
“你们的亲人，是谁杀了的？”
“是那个外乡的人族带着人来杀了的。”小汪儿抽噎地回答。
“对，是人族，可是，你们这样哭，阿爸她们会回来吗？”
小家伙们再度摇头，表情，更哀伤了。
树沙都快要看的哭出声来，不过，还好她并没有冲动地上前劝说。
“那么，你们光是这样哭，有用吗？如果我是你们，我地努力地让自己吃饭，再让自己的身体强健起来。为我的亲人们报仇雪恨。这样哭泣也能解决问题，那每个人在遇到伤心的事情后，都哭泣就可以搞定了。多轻松。可事实上，眼泪，只是留给那些弱者的。强者，不需要眼泪。”
小汪儿几个小家伙，听着这一番话，看着全书意冰冷的眼神，突然间感到了害怕。
“强者不需要眼泪，报仇雪恨。怎么报仇雪恨？”
常玉兔掉过头，不得不感叹。鹿兽人真的太善良了。
看看，面前这群七八岁的孩子，居然连怎么报仇雪恨都不懂。
可以想象，他们的父辈们，平时又是怎么样的天真无邪啊。
善良是对的，可是，过头了，这就是愚蠢。
为此，常玉兔再一次地确定，善良，也得适度。还是当一个坏女人最好。幸好，她从一开始就不是那种善良的家伙。
“假如，这只动物是杀了你们的外乡人，你们看见它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告诉我，小汪。”
小汪儿缩了一下，紧盯着地上那只才猎来的野兽。
“我，我想用刀子戳它，可是，我怕流血！”
“呜呜……”小兽发出可怜的挣扎求救声音，眼神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
那样子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小汪儿，拿刀杀了它。”常玉兔突然间塞给小汪儿一把尖刀，并逼着她杀了这条受伤的小兽。
然而，小汪儿却吓的不断摇头，“不，不要，我不要杀它，不要……”
她受惊地不断往后缩。常玉兔深吸了口气，“小汪儿你看着姐姐，这条小兽，你若是不杀它，将来它就会咬了你。一如之前你们全村的人，收留了那人人类一样，他就象这条小兽是一样的。不相信你放它试试看，看它是会对你感激还是咬你一口。”
“我，我……姐姐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放它走么？”到此时，小汪儿也不愿意伤害这只可怜的小兽。
“是，你可以有二个选择，一是拿刀了它。二是你用刀把它腿上的绳子割掉，放它。可是，我会说，它肯定会咬你的。”
小汪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心虚地选择了，“姐姐，我想放了它。它都受伤了，好可怜的。”
常玉兔长叹了一声，鹿兽人天性温驯的本质，哪里怕是发生了重大的灭族惨案，可她们的天性，仍然是软弱善良的让人无语的。
小汪儿上前，为那只小狼割绳子。
在割开的时候，小狼慢慢地站立起来，小汪儿看着它站立不稳，便上前要扶它。
“啊……好痛……”可是，才受了伤的小狼，只当这是人类又要把它逮住。毫不犹豫地就给了小汪儿一嘴。
常玉兔抬手一道光芒划过，那条受伤的狼摔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不过，它还是露出凶狠的狰狞光芒，就这样瞪着跌到在地的小汪儿。嘴里不时地发出愤怒的吼叫声。
“呜呜，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小汪儿痛苦地哭着，看着不远处的全书意和常玉兔，她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
哭了一会儿，全书意才扶起她，“小汪儿，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在你没有实力保护自己的时候，更别想着保护别人。所以想要强大，想要为家族振兴出力，想要让别的伙伴不再受到欺负，不被人随意地宰杀，那就站起来，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对敌人，更是要做到杀伐果断。现在，你知道要怎么做了吗？”
把手里的刀塞给她，小汪儿抹掉眼泪，“全书意哥哥，我知道要怎么做了。为了全村的人，小汪儿现在要强大起来，所以我不应该再流泪。我要为了保护村里的伙伴站起来，哪怕，我很讨厌这样的生活。”
说到后面，小女孩的脸色惨白一片。原本纯净的眼神，在这一刻变的迷惘。可也就是短暂的功夫，她就捏起尖刀，对准小狼乱戳下去。
“啊啊啊啊……”
毕竟是第一次杀生，小汪儿戳的不断地尖叫。每戳一下就会尖叫一声。直到，全身都喷溅的都是鲜血了，那条曾经伤害过她的小野狼，也变成了一滩肉泥后，小汪儿才喘息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另外几个小伙伴，也被这样如此训练了一回。所有人都从最善良的鹿兽人，在这一刻变成了杀伐果断的为族人报仇的小野狼。
当夜，小汪儿几个一直在压抑着哭泣，常玉兔只是站在屋外，和全书意一起陪同着这一群孩子。
中途，全书意看着常玉兔，“你去睡吧。”
“不想睡。你后悔这样教导她们吗？”常玉兔扬声问。
“不后悔，这个社会，原本就是残酷的。以前我在鹿兽人村庄的时候，也说过他们太过一温柔善良。这只会让人有机可趁。善良不是错，错的，是分不清好坏的善良……”
“是啊，分不清好坏，最终害着的就会是所有人。”常玉兔也感叹出声。俩人相视一笑。
若是生长在和平年代，小汪儿她们这样的鹿兽人的善良，是可行的。
可是现在这样的纷乱的时代，这样的好坏不分的善良，是很让人头痛的。
尤其是背负了灭族的鹿兽人后代，再这样好坏不分地下去。最后真有可能灭族。
“我不求他们能为鹿兽人报仇雪恨，只求他们不要再分不清楚残酷现实就好。能有能力自保也好，毕竟，我不可能一直保护着她们。”全书意幽幽发长叹一声。
这一点也是常玉兔知道的一点，毕竟，她也不可能一直保护这些幼小的孩子。
俩人都清楚鹿兽人这样的成长过程，是不可避免的。
“只允许他们今天晚上再悲伤一个晚上，明天，就会对这群小家伙进行非人道的训练了。”
全书意冷冷说完，常玉兔都打了个寒颤。要知道，全书意可是对自己很严格的人。
他再对虽然进行训练，那会是怎么样的？
可怜的鹿兽人后代们，你们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如她猜测的那样，接下来的小汪儿等人，是真的没有时间悲伤了。
因为她们每天要做的训练活计实在是太多了。
从做饭，到行军，再到体格训练。
甚至，还有杀伐训练一切，全都在第二天开始拉上历程。
甚至于，就算是经商交易之类的，也全程主让这几个孩子跟着。事后，更是让她们想到演练，有时候，他也亲自当交易的对象，故意为难这帮孩子。
不得不说，效果还是很显着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强行训练，这五个最初懵懂不知的小孩子。如今一身的锐气。眼神更是透露出精明之气。
现在去谈生意之类的，只需要这几个孩子和长条一起进行，常玉兔都变成了甩手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