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九月潘潘2018-03-16 17:133,169

  程一飞还是食言了。

  那天,他趁苏苏纪上班,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搬了出去,连手机号码也换了。他要远离她的生活,这样,对她和他,都好。

  程一飞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张纸条:“小纪,我们是兄妹,有着血缘关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如今,你大学毕业了,也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我也放心的离开你。小纪,你要找一个爱你的,你又爱的男孩子,好好谈一场恋爱,好好过日子。我相信,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会过得更好,更幸福。”

  苏苏纪下班回来,看着那张纸条,泪水就“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她抱了自己,蹲了下来,很伤心,很绝望,歇斯底里地嚎啕着。

  程一飞,他怎么能够忍心的离开她?

  怎么能够?

  哭着哭着,苏苏纪疯了那样的冲了出门。她去了程一飞平日唱歌的酒吧找他,可酒吧的人说,他已离开了,不知去了哪儿。于是,苏苏纪疯狂找遍这个城市所有的街角巷道,她挨个去酒吧,夜总会,KTV,逢人就问:“你有没有见到程一飞?有见没见到他?”

  所有的人都摇头。

  说“不认识”,或“没见到”。

  苏苏纪几乎要疯掉。这些年来,她早已习惯了身边有程一飞,习惯他对她的宠爱,习惯他照顾他。短短的日子里,苏苏纪整个人憔悴了下来,整个人瘦得不成形。

  谁说程一飞不在她身边,她会过得更好,更幸福?

  不不不,她才没有过得更好,更幸福。

  夜深人静的时候,苏苏纪睡不着,她抱着自己的双臂,伤心欲绝的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仿佛孤魂野鬼一般。

  房子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程一飞的痕迹,洗手间有他薄荷味剃须水,有他喜欢用的茉莉香味的淋浴液,程一飞的牙刷,和她的并排靠在一起,衣柜里,还有他常换的衬衣。

  苏苏纪站在程一飞房间里,穿着他留下的衬衣,站在窗前,嗅着他残留的气息,仰起头,数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数,数到1001颗时,苏苏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眼泪中的月亮,大而模糊,银色的,有着绿的光棱。

  苏苏纪喃喃地说:“程一飞,你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舍得离开我?怎么舍得?”

  其实程一飞,并没有完全离开苏苏纪的生活,他偶尔也会回来,趁了苏苏纪去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回来,他把现金放在她的抽屉里,帮她把衣服洗好,晾在阳台上,还帮她拖地板,打扫卫生。

  有次苏苏纪提前回来,在小区楼下,远远的看到程一飞匆匆的从楼上下来,他没有看到她,带上安全帽,匆匆的骑上摩托车离开了。苏苏纪马上跳上了旁边刚停下来的一辆的士,跟踪了他。

  程一飞住的地方,离家并不远,

  隔了几条街道,在一家超市后来的那个小区。环境不是很好,到处都是臭哄哄的垃圾,没一刻不是吵吵闹闹,有张嘴闭嘴“三字经”满口脏话的男人,有打扮得逢头垢面满街奶孩子的女人,有抠着鼻吼还随地吐痰的老人,有到处乱跑的小屁孩。

  程一飞住在其中一幢破旧的楼房,第一单元,第二层。

  那房子,不单单住着程一飞,还有另外一个女子,因为苏苏纪看到阳台上飘着的衣服,除了程一飞的衣服外,还有一条绿得可以滴出水来的长裙子和只有女孩子会穿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小巧衣物。

  苏苏纪站在楼下,说不出话来,心里翻江倒海的难过。

  那天晚上,苏苏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忍不住爬了起来,又再跑去了那个小区,在程一飞住的那幢楼跟前,躲在一个不容易被人注意的黑暗角落里,迎着风,哆嗦着。

  然后,一阵摩托车的声音,由远而近驶过来,是程一飞回来了,他身后,还搭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在昏暗的路灯下,苏苏纪看到了那个女子袅袅婷婷地从摩托车下来,扬起了一张妖娆美丽的脸,轻轻浅浅地笑着,她的睫毛很长,长得都不像是真实,很深的眼睑上,抹着浓浓的紫色眼影,猩红而又饱满丰盈的嘴唇,是那样的性感,娇媚,似乎天生就应该是纸醉金迷——那女子,是伊宝儿。

  是,她是伊宝儿。

  哪怕化成灰,苏苏纪也认得她。

  程一飞和伊宝儿齐齐上了楼。没多久,有灯光朦朦胧胧地房间里照射出来,窗口里,隐隐约约映着一男一女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苏苏纪再白痴,也是明白,程一飞和伊宝儿在一起了,他们同居着。

  苏苏纪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肝肠寸断,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喉间的汹涌出声,嘴唇被咬出了血,有着一股血腥的味儿在淡淡地在口腔蔓延。而苏苏纪的一颗心,就像在黑暗中辗转,在悬崖的顶端,一寸寸地跌落,跌到绝望的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天很黑了,夜极深,一阵阵风吹过,仿佛刀子般掠过脸孔,生生的作痛着,苏苏在夜风里,足足站了大半个晚上。回来后,苏苏纪便病了,感冒,发烧,咳嗽。

  苏苏纪的脸比以前更苍白,下巴更尖小,一张脸瘦得只看到一双眼睛。

  苏苏纪不知道,其实,程一飞和伊宝儿住在一起,却是住在不同的房间。

  两人都是在同一个迪吧里,程一飞唱歌,伊宝儿跳舞。听说程一飞要搬出来,到处在找房子,于是伊宝儿热情如火地说:“我以前和一个女孩子住一套房子,最近她要结婚了,刚搬出去,她那间房间还空着,我还没找到合租人呢,不如你搬进来和我合租算了。”

  程一飞有些踌躇:“这样不好吧?孤男寡女。”

  伊宝儿斜了眼睛看他:“你担心我会吃了你?”

  程一飞并不是担心伊宝儿会吃了他。男女这事儿,是你情我愿的。此时程一飞已是二十五岁了,一个二十五岁的男孩子,有自己的女朋友,谈谈恋爱,和女孩子交往,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伊宝儿游说他:“一飞哥,现在到处流行着男女合租房子,这叫男女搭配,租房不累。换灯泡啊,水管坏啊,厕所塞呀,这些活儿你干,打扫卫生呀,甚至下厨房呀,这些我来。一飞哥,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早已沦落成兄弟姐妹了,要来电就来电了,是不是?你把我当了妹妹看待就是了。”

  是妹妹的不能当妹妹看待,不是妹妹的却可以当妹妹看待,这世界,很是讽刺是不是?

  房子不好找,不是环境太差,就是租金太贵,要不就是地段不好,离家太远,程一飞找了好几天,没找到合适的。

  他想了想,想了想,还是搬到了伊宝儿处。

  他非得要从家里搬出来住不可,他非得要远离苏苏纪的生活不可!程一飞希望,他能够从苏苏纪的阴影中走出来,也希望苏苏纪从他的阴影中走出来,他要做一个正常的男人,苏苏纪也要做一个正常的女人。正常的男人,是不会爱上自己的妹妹;而正常的女人,是不会爱上自己哥哥的。

  程一飞和伊宝儿晚上上班,白天呆在家。

  偶尔,两人会一起做饭,吃饭,一起洗碗。碗洗着洗着,伊宝儿会把泡泡弄到程一飞的鼻子上,程一飞对她扮了个鬼脸,就像当初,苏苏纪对他扮的鬼脸一样。偶尔,伊宝儿拖地的时候,程一飞也会站在旁边看她,恍惚间,他会把伊宝儿看作了苏苏纪。

  有时候,程一飞坐在沙发上看足球,伊宝儿像了苏苏纪那样,喜欢躺在他的腿上看杂志。

  苏苏纪是程一飞的亲妹妹。

  伊宝儿不是。

  因此,伊宝儿想着要跟程一飞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为什么不呢,她爱他,爱了这么多年,她愿意把她全无保留的给他,无论身,或心。

  那晚,两人从迪吧回来。

  伊宝儿到卫生间里洗澡。

  在水雾蒙着的镜子中,她隐隐约约看到自己,有着白净细腻的肌肤,细长的脖颈,瘦消的肩,迷人的锁骨,小腹平坦,曲线玲珑。

  她的身体,极是活色生色。

  张爱玲说:如果给女人机会做荡妇,没有一个女人不跃跃欲试的。

  伊宝儿觉得,张爱玲这句话,还真的是至理名言,直说到她心坎上,把她的心声都道出来了。是,伊宝儿也想做个荡妇,像妖精那样的风情万种,媚眼如丝,可以把男人——不,把程一飞勾得魂飞魄散。

  伊宝儿在浴室里,洗了很久的澡。

  几乎把身子都洗掉一层皮出来了。然后,她湿着头发,披到肩上,内衣也不穿,只穿一条黑色内裤,套上一件长长的衬衣,上面的三个扣子都没扣,不用俯视下来,也能够隐隐约约露出了她那诱人的曲线。

  伊宝儿想,好歹,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好歹,无论生理,或心理,她已熟得不能再熟;好歹,她性取向也正常。她有欲望,有需求,就足以证明,她不是灭绝帅太。

  不不不,她不要做灭绝师太,她要做潘金莲。

  为什么不?

  程一飞在客厅里看电视,一边喝着啤酒。

  伊宝儿婀娜多姿,一摇三摆,摇曳着走了过去。此时此刻的伊宝儿,我像一只发情的野兽,完完全全丢失了自我,欲望就像涨满了潮水,带着她满是欲火的魂魄,沉沉浮浮,四处流窜。

继续阅读:第039章 伊宝儿诱惑程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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