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莫佩佩迷上了流浪。
在流浪的同时,莫佩佩也勤奋写作,不停地写,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所感受,化成一段段的文学,天女散花的散向各个杂志社,还结集发表在网络文学网站。如今莫佩佩拥有不少的忠实读者,她的文给出版社编辑看上了,经过商洽,还出了两本书。
莫佩佩不但是自由撰稿人,还是一家咖啡店的老板。
咖啡店是莫佩佩老妈留给她的。咖啡店原来的装修,大红大绿的,俗气得不得了,虽然莫佩佩老妈说,红色代表喜庆,绿色代表富贵,但莫佩佩不喜欢,她喜欢黑白两色。
老妈去了澳大利亚后,莫佩佩便把咖啡店重新装修过了。
如今的咖啡店,装修成古色古香的样子,雕着漂亮古代石刻的观门,室内烛火摇曳,白色薄纱轻垂,黑色的软沙发,沙发座上放满了各种造型的靠垫,可抱,可靠,珠帘隔开了靠里面的一片小空间,周围有着可爱的小摆设,漂亮的灯具,清淡柔和的背景音乐,若有若无,零星飘来的旋律,像水滴一样的清澈。
莫佩佩常常在咖啡店里。
或上网,或写文章,或看书,或听音乐。
苏苏纪偶尔也去莫佩佩咖啡店喝咖啡,一来而去,两人便混熟了。那天在咖啡店,莫佩佩问了苏苏纪一个很深刻的问题:“你如何看待同性恋?”
苏苏纪愣了愣,想了一下,很认真地对说:“同性恋也很正常。恋爱是自由的,一个男人可以爱上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也可以爱上一个男人,那么一个男人为什么不可以爱上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不可以爱上一个女人?”
莫佩佩说:“但,这是有伦理道德的呀。”
苏苏纪不以为然:“什么伦理道德?又没杀人,又没放火,又没触犯法律,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感情道路的权利,管别人说这么多干嘛?只要自己喜欢,只要你情我愿,又关别人什么事?”
莫佩佩伸出了手,把她的手盖到苏苏纪的手上,他说:“真的谢谢你,苏苏纪!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没有带有色眼光来看我!”
苏苏纪忽然想起了张国荣的歌,《左右手》:
“……从那天起我不辨别前后,从那天起我竟调乱左右,习惯都扭转了呼吸都张不开口。你离开了却散落四周,从那天起我恋上我左手,从那天起我讨厌我右手,为何没力气去捉紧这一点火花。天高海深,有什么可拥有,留住你别要走,无奈怎能够,除下在左右我的手扣,有爱难偷……”
这首歌,隐喻着一个人,由异性恋变同性恋的心路历程。
男左女右。
讨厌右手,恋上左手——这,是不是造物主的错?
不得而知。
在中国的名星中,不少是同性恋者,但他们大多数,不肯公开承认。而张国荣,就很勇敢的站起来,对世人说,他是同性恋。
在网络上,一句很经典的话:张国荣把同性恋搞的美丽动人,以至让世人对“同志们”产生了几分理解和包容,而另外一个曾经也是挺出名的中国歌手,一个非常帅气的大男孩,却把同性恋情弄得声名狼藉——张国荣的歌迷,并不介意张国荣是同性恋,甚至还爱屋及乌,连他的爱侣唐唐也喜欢,而那位非常帅气的大男孩,因为同性恋爆光后,所有的人都遗弃了他,使他不得不退出他热爱的娱乐圈。
忽然传来了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
原来咖啡店里,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三个小混混模样的小子,十几二十岁的年龄,大概是喝多了酒,正在调戏站在柜台里的一个叫“小兰”的女孩子,那三个小子的神态中,统一地带着“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挑衅意味。
一个说:“美女,你好啊,不请我们喝一杯咖啡?”
另一个说:“美女,你长得他丫的很不错啊,要不要做我的马子?”
小兰把脸涨了通红,又惊又怒,尖叫:“你们要干什么?”
那几个混小子其中一个说:“没想干什么啊,我们只不过是寂寞了,想找美女你聊聊天,同时的,因为手头没钱了,想叫美女借一点来花花。”
这个时候莫佩佩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冷冷地瞅了他们,那眼神寒冷,深不见底,她的声音,同样也是冷冷的:“想撒野,请你们到外面去!如果不走,我打110了。”
有一个小子走近了她,乜斜着眼睛说:“打110?你吓唬谁?别以为我们是昨天才出世的!告诉你,我们才不怕!”
莫佩佩二话不说,就掏出了手机。
在拨号的当儿,小子脸上变了颜色,气急败坏地伸手,眼明手快地把莫佩佩的手机抢夺了过来,摔了在地上。
在这紧要关头,门外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来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三步并两步的,冲到了那三个吃饱了撑着的,满嘴胡言乱语不知好歹的三个小子跟前。
他指了他们,一字一句地说:“我限你们,一分钟之内,要在这儿消失。”
三个混子小惊诧,齐齐地转头看了他。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孩子,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有着一张跟年少时候楚天延一模一样的脸,他站了在三个矮小瘦削好像还没有完全长开的混小子跟前,高大,挺拔,像了一座大山。而男孩子的脸孔,冷冷的,他的眉目凛凛,精光慑人,不怒而威。
空气在一瞬那,变得紧张起来。
剑拔弩张。
那三个混小子,互相看了一下,欺负男孩子是单枪匹马,敌寡我众,便有恃无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气,其中一个像是头头那个,叫嚣着:“你是什么东西?这么牛B?要我们在一分钟之内消失?凭什么?”
男孩子说:“凭我的拳头。”
三个混小子像听到了世上最滑稽的笑话,乐不可支地大笑。那个叫嚣的小子还在不知天高地厚说:“是你的拳头厉害,还是我们的手脚厉害?”
不想话音还没有落,男孩子左手如闪电般伸出,卡住了那个说话的小子脖子,右手以钩拳形式化拳为掌,迅速出击,一个巴掌轮下去,直把小子打得乾坤逆转,日月无光,一个踉跄,身子和头就歪过了一边。
男孩子的动作,有板有眼,一气呵成。
那小子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如杀猪似的嚎叫:“丫的,你敢打我?”
小子血红着双眼,失去了理智,也不管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比对方矮小了多少个头,发了疯似的便冲了过去,挥手就要对男孩子反戈一击。不想,男孩子冷冷地一笑,一个兜心脚,便把小子踢翻在地。
小子的另外两个同伴,互相使了个眼色,顿时冲了过来,杀气腾腾把楚天延围住。
男孩子盯着他们,目光轻薄,态度傲慢,丝毫也不把这几个来势汹汹的混小子放在眼内。
那个刚吃了狗爬屎,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的混小子,恼羞成怒,气势汹汹地大喝一声:“兄弟们,上啊!”率先带头,再一次以身作则冲锋陷阵去厮打,另外的两个小子一呼百应,也紧跟着一窝蜂涌上,对了男孩子拳打脚踢。
几个人扭打成了一团。
男孩子一对三。
男孩子却不怕,身手敏捷,麻利,像是身经百战,训练有素,不断地化掌为拳,化耳光为直击鼻梁,出手十分重,快而狠,干脆且利落。不一会儿功夫,几个混小子,招架无力,顿时兵败如山倒,被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趴了在地上,很窝囊废地哭爹叫娘起来。
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瘪三。
男孩子冷傲地浅笑,气定神闲,对着还趴在地上狼狈不堪,一时三刻还爬不起来的三个混小子趾高气扬地说:“打架也不看对手是谁。告诉你们,我的柔道和跆拳,曾经参加过学生运动会,获过奖的。”
那三个混小子好不容易站起来了,苍白着脸,恨不得找了个地缝钻了下去,他们互相拉扯了一下,连忙落荒而逃,跑了个无踪无影。
待那三个小混混走后,莫佩佩连忙走了上前,对男孩子道谢。男孩子气定神闲地笑:“不用客气。”
自称是“17岁后,便不再喜欢男人了,我只喜欢女人”的莫佩佩望向男孩子,满眼桃花,嘻嘻笑问:“帅哥,你叫什么名字?为了答谢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请你喝一杯咖啡如何?”
男孩子说:“我叫楚子良。”看,相貌不但跟年少时候楚天延一模一样,就是姓,也是楚天延的“楚”。
楚子良踌躇了一下,又再说:“姐姐,我是大二的学生,准备放假了,因此想找暑假工。姐姐,你咖啡店缺人不?”
莫佩佩笑逐颜开:“缺啊,刚好缺一个人。那你就来这儿打暑假工呗。”
苏苏纪失笑。
这莫佩佩,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她这辈子再也不相信男人了,也不会再爱上男人!如今一转脸,竟然对这位跟年少时候楚天延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孩子,笑脸相迎,满眼桃花。
看来,有时候不但是男人的话信不得,有时候女人的话也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