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大臣都平身了,只有郑浮笙还跪在大殿之上,再次给皇上郑若漓磕了三个头,这才从地上起了身,
“谨遵父皇教诲,儿臣接旨。”
皇上身侧的施礼太监,这才捧着诏书疾步走到了淳王爷郑浮笙的身边,
“请淳王爷请旨。”
郑浮笙再次跪了下去,双手接过诏书,高举过头,对着皇上施了三礼,重新起身。
“好啦,从今往后,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朕此时走下去,就再也没有机会走上了,想一想,还真有点舍不得,哈哈,众位爱卿,退朝了。”
皇上亲自宣布退朝,然后从龙椅上起身,走向后面的出口。
“恭送太上皇。”
群臣再次跪拜,皇上挥了挥手,并没有回头,在魏明杰的搀扶下,径直地回宫去了。
群臣送过了皇上,又要再跪拜新皇,被郑浮笙阻住了,
“我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今天就免礼了,而且一时半会儿的,这个礼应该也行不上了,因为本皇还没有合适的龙袍呢。”
郑浮笙一句玩笑话,拉近了和大臣们的距离,二皇子、五皇子的人,已经被太上皇郑若漓清得差不多了,而四皇子当初在朝堂上并不显,最得用的那一个,又已经被郑浮笙给料理了。
所以现在在朝堂上的,不是已经暗中通过武瑜侯归顺了郑浮笙的,就是绝对的保皇党,这对于郑浮笙接下来朝堂的治理,清理出了一条明路,可见太上皇为了这个儿子,也做了很多,郑浮笙心里暗自感激。
只是接了这份诏书,郑浮笙的身份就已经不同了,回淳王府的时候,宫里就跟了不少的侍卫出来,这当然都是太上皇郑若漓为自己这个儿子准备的,从今往后,宫里的一切,就都归郑浮笙所有了。
“蔓儿——”
郑浮笙把侍卫们都留在了前院,虽然侍卫长要求贴身保护,但郑浮笙还是强硬地把人留在了外面,没有带到后院里来,他怕吓着宁小蔓。
“浮笙,你回来啦,今天下朝比平时晚了些。”
宁小蔓的伤势经过了这几天的休养,已经好了很多了,所以就过来想要帮郑浮笙脱外衫。
“不用,你还伤着呢,哪儿用你侍候我,脱件衣服罢了。”
郑浮笙利索地自己把外衫脱了,然后把宁小蔓拉到床边坐好,
“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今天宝贝儿很听话。”
宁小蔓轻抚了下肚子,在从府里安定了下来,青扣又给宁小蔓吃了几副保胎的药,银针也给下了几次,宁小蔓确实觉得身上稳当多了。
“你别担心我,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和孩子的,你只要认真的做好朝堂上的事情,浮笙,现在父皇对你可能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但是,已经没有合适的人再跟你争这个位置了,你能做的,就是把事情做到,让父皇对你多放心些。”
揽过郑浮笙的胳膊,把头枕到郑浮笙的肩上,
“浮笙,我知道你本意并没有多想争那个位置,特别是为了争那个位置,还要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来,这个是你最为不屑的。”
“但做为一个男人,男儿热血是必须的,你也是想要争一争的,只不过不屑于用那些个肮脏手段而已,我想,时日久了,父皇当能看得出你的良善之心,做为一个帝王,有手段有气势是应当的,但也该保有一颗纯善的心,不然,他拿什么来体恤万千的子民呢。”
抬起头,宁小蔓直视着郑浮笙,
“咱不急,坐得上是福气,坐不上是本份,我们尽人事听天命,不过,依你的聪明和能力,坐不上这个位置倒是机率很小了。”
郑浮笙笑了,伸手摸了摸宁小蔓的脸颊,
“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蔓儿总是最知道自己的,也从来没对自己失望过。
“当然啦,这个世界是如果说有一个人最了解你,那肯定是我啦,浮笙,那些兄弟们相继陨落不能说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但你起码没有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几乎是坐收渔翁之利了,这一点,就他们就没一个比得上你的。”
“相互残杀是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但隐忍退让却是最不容易做到的,你能为兄弟们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浮笙,我相信你,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最适合君临天下,那一定是你,如果你没成事,那只能说老天爷瞎了。”
郑浮笙一把就把蔓儿的嘴巴给捂住了,然后在她额上轻轻地亲吻了一下,
“别胡说,可不能亵渎神明,你看。”
郑浮笙把手伸进怀中,掏出来后缓缓地左右展开,宁小蔓的眼睛越睁越大。
那暖黄绸缎镶嵌着一张金宣,上边的字迹慑人心魄,宁小蔓情不自禁伸出手来,轻轻地在字迹上抚了抚,然后,手指停在那一处鲜红的大印上,那是国玺的印迹,从今往后,这个印迹,就只有郑浮笙才有权利印下它。
“看吧,看你夫君我君临天下。”
宁小蔓带泪地点了下头,然后颤声回他,
“好,我看你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