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爷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伸手想要把魏明杰手里的诏书抢过来,但因为四肢无力,很容易就被魏明杰给躲了过去,魏明杰还在恨着他刚才把自己捆起来,扔在墙角。
“安王爷,很抱歉,您看到的都是真的,皇上在半年前就立下了这份诏书,当时,皇上可是思虑了很久,觉得只有您能胜任这个位置,皇上对您寄予了很大的期望,没想到您就是这么回报皇上的。”
“咱先不说别的,就只说您做为皇子,能把剑架在自己父皇的脖子上,这忤逆的大罪,就已经是你一辈子也洗涮不掉的了,再加上您带人冲进皇宫,逼迫皇上,这谋逆的大罪也是跑不了的了。”
魏明杰把诏书慢慢卷起来,仔细地收好,
“真是可惜了,安王爷,本来你可以安安稳稳地,不费吹灰之力的坐上那把椅子,结果,你自己把机会给弄丢了。”
弯着腰,恭恭敬敬地把诏书递回给皇上,郑浮笙很明显的看到父皇的左手还成,右手明显的抖了抖,这也就很明显,刚刚为什么被安王爷把剑架在脖子上,他都没有反抗了,要知道,父皇的武功可是很厉害的。
郑浮笙猜测,应该是这只手不好用的原因吧,才使得父皇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刚才的状态,如果不能一击即中,那后果是显而易见的,安王爷刚刚的架势,明显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已经毫无顾忌了。
虽然离得很远,但以郑浮笙练了绵云流霜诀,并跟宁小蔓双修了这么久的功力,想看清楚诏书上的字,还是轻而易举的,何况,魏明杰在给郑浮签看诏书的时候,也并没有避着淳王爷的想法,总归是卖个好而已。
当然,魏明杰也没想到那么远的距离,淳王爷也能看到诏书的全部内容,只以为他能看到个一句半句的,领个情也就算了,即使是完全看不清楚,自己这个人情也已经送了出去,这个情淳王爷也得领着了。
“皇上,现在要如何?”
魏明杰恭身请皇上做指示,
“把人先带下去,过后处理,派人去后宫,看看后面都闹成什么样儿了。”
“是,皇上,奴婢这就亲自带人过去查看。”
魏明杰立刻喊人进来,把郑浮笙他们压制住的人,都带了下去,当然,安王爷郑浮签也没落下。
看着进来的训练有素的亲卫,郑浮笙也反应过来,父皇手里不是没人,只是事发突然,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而想要行动的时候,应该是皇上已经受制于人,他们没敢轻易动作,也不过是为了皇上的安全罢了,如果他们先冲进来的话,这份功劳可能就轮不到自己了。
暗中跟岳父武瑜侯对了下眼神,两人的意思都很明显,多亏自己很谨慎,压根就没想过走安王爷这条路,不然,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不过,能捡到今天这份功劳,也不错了。
“浮笙,你过来,跟朕说说,你府上怎么了?”
郑浮笙只身走到皇上面前,离了很远的距离就站住了,然后跪下给皇上磕了个头,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看到儿子跪得离自己很远,就知道儿子这是在避嫌,没想到,一直没被自己看好的三儿子,心思竟然是这么细腻的,而且还很勇敢,能在明知道平王爷来犯的情况下,还能闯进宫来救自己,看着那身上的血迹,战况应该很激烈。
郑浮笙也确实是因为避嫌,才离了父皇这么远的,要知道,整个乾清宫,现在除了自己和宫门那边自己带来的人,皇上这边就只有他一人坐在大殿之上,还是要避着点儿嫌疑的好。
“怎么不说话啊,跟朕说说,你府里现在到底如何了?”
郑浮笙冲着皇上抱了下拳,猛地抬起头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迅速地抬下了头,只是在这一个抬头的瞬间,皇上就看见了他眼里莹莹的闪光。
“回父皇的话,儿臣的府里现在一团乱,四皇弟派了人来硬闯了淳王府,而且是直接闯的后院,要不是后院有个内侍冒死来报了消息,儿臣带人及时赶了过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父皇,他们那是直接奔着儿臣的孩儿和王妃去的,王妃现在正有着身孕,明瑞也还小小的一个,要不是儿臣去的及时,还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呢,就算如此,受到的惊吓也不小,王妃为了护着明瑞,被砍伤了手臂,深可风骨。”
郑浮笙声语气略带了些哽咽,却又控制得很好,尽量不让父皇发现,
“既然父皇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儿子这也就回府了,因为赶来得争,此时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形最终如何了呢。”
听到三儿子这么说,皇上也只能轻叹了一声,听到父皇的这声轻叹,郑浮笙眼里的泪到底是掉了下来,一串串的烫到了皇上的心,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父皇,那是儿臣的孩子,他还那么小,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冲着那么小的孩子去呢,父皇,儿臣心里难受,兄弟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硬闯了我的王府,要针对我的孩儿,我不服,太寒心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