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管对着卢臻垣的脑袋。之前所有的侥幸,还有做戏的心理都变得很微弱。不知道楼大帅是想动真的还是只是吓吓他。
卢次长一声楼兄,没有止住楼大帅的怒火,相反的,楼大帅的枪更加用力地顶着卢臻垣的脑袋。眼睛瞪得很大,转向卢次长的方向,看着面有惧色的卢次长。“怎么,担心你的儿子,怕我一枪打死他。你担心你的儿子,你怎么不想想我的女儿,我两个女儿,就这样被你儿子耍赖耍去,一个要远走他乡,另一个,现在生死未卜,都是谁害的,你怎么不想想呢。”
卢次长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也很想说,这些都是你的闺女自找的,要不是那个楼凝菲贱兮兮的怀上臻垣的孩子,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说白了,还是你的闺女不安分。才会有这些事情。
可是,这些话,是实话,却只能放在心里,如果今天说出来了,不知道一家四口,还会不会走出这个院子,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楼兄,这个孽障却是有错,理应枪毙,但是,咱们不能就这样吧,你家闺女已经送去医院了,现在怎么样,还未可知,可是,不管孩子是否保得住,以后,她都是要生活的。她还年轻,才十几岁,你难道就像看着她孤独终老。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如果二小姐有个什么不测,不用你开枪,我亲手打死这个畜生,可是,如果二小姐这回没事,这事,也需要一个负责的。您说呢。”
“负责,怎么负责,你儿子已经有老婆了,难道让我女儿给他当小妾。”
枪口狠狠地抵住卢臻垣的脑袋,楼大帅没有一丝放松。“我们不稀罕。”
手上用力,一点点的推动着卢臻垣的脑袋,害得他不得不使劲的后仰,可是还是不放松,还在用力,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开枪。
“平妻……”
“休妻再娶,我会休妻再娶,娶楼凝菲做正妻。”
卢次长的话被卢臻垣打断了,原本想要在争取一下,就这样,在卢臻垣的妥协下,变得没了用处。
楼大帅的枪没有拿开,却已经不再压着他了,松了点力气。“你再说一遍。”
“休妻再娶,我会休妻再娶,娶楼凝菲做正妻。”卢臻垣不得不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楼正霄看着卢次长。“怎么样,卢次长,您怎么说。”、
怎么说,还能说什么,卢次长只能顺着说下去,楼大帅眼里威胁的意味实在太浓了,心里将对方八辈祖宗骂了个遍,却还要笑着。“理应如此。才是对二小姐最好的补偿。”
楼大帅将枪收起来,“既然这样,我们就去医院吧。起来吧,贤婿。”这声贤婿叫的卢次长直磨后槽牙,暗骂一声臭不要脸。却还是要笑着。“叫上他母亲,我们一起去吧。”
卢臻垣已经站了起来,却还是感觉
。心有余悸。想象着刚才生死一瞬间,不由得暗道丧气。
原本想要设计卢熙垣,没想到鸡飞蛋打不说,自己还要收拾这个烂摊子。
“怎么还不走。”楼大帅回过头,看他一眼,笑得跟十殿阎罗似的。
“嗯,这就走,这就走。”不敢再腹诽下去,连忙跟上。
这么大的动静,楼家的人基本上都起来了,几个即将被送走的姨娘在各自的屋里战战兢兢。几个未出阁的小姐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没想到一个二小姐,会折腾出这么多事来,心中有抱怨,要不是她们娘俩这么折腾,自己的姨娘也不会被送走。以后想见个面都难。
几个姨娘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话,却也只是想想而已,没人敢抱怨出来,之前要说对楼夫人的高压政策都有不满的,可是却是真的不敢反抗,现在好了,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你,直接将人打发走,送得远远地。还是大帅做出来的决定。
看看镜子里的人,早已经人老珠黄,哪里还能留住男人的心,别说现在,就算是以前年轻貌美的时候,也没有过。
想远了,还不知道二小姐会怎么样,也不知道不知所踪的二姨娘会怎么样。
现在,还是消消停停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对了,明天要见到自己的女儿,一定要叮嘱她们,安安分分的,不要像二小姐一样剑走偏锋,赔了名声,不值得。
再说了,做女人,有时候不一定要嫁进高门显贵才过的好,小富即安也是很好的日子,只要过得舒心,哪里管什么是穷是富。总之一句话,听夫人的吧,别自己自作主张了,再怎么说,为了面子也好,为了里子也好,夫人也不会把她们嫁的太差了。
楼西聆坐在榻上,苏净蒽也坐了起来。“不知道二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管她,什么样的结果都是自找的,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话是这么说,只是可惜了三公子和西淳一对好姻缘,这么一来,他们还有希望吗。”
谁知道呢,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楼西聆叹口气。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要远渡重洋的妹妹叹气,只为了一对狗男女的私欲,却把妹妹给拖累了。
这个夜里,很多人都没睡。睡不着。不知道事情到底会怎么样。
可是苏净蒽睡了,是楼少帅硬哄着睡的,自己媳妇还有着身孕呢,为了他们熬夜,可不值得。楼少帅也睡了,这点小事,对于上惯了战场的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再说了,媳妇一抱住,自然而然就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卢熙垣睡了,心满意足的睡着了。这个后果是他想要的,一步步的安排,就是等着这个结果。
看着卢夫人走出去的的时候,不得不说,心里高兴得紧,他是清白的,这下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楼西淳也睡着了,压根就没人把这件事告诉她,楼夫人吩咐了下人,把这个院守得严严的,不许这些腌臜事打扰到女儿。
以至于楼西淳第二天看见正堂坐着一下子人都惊呆了。
原本是来母亲这里吃早饭的,可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卢家的人,还有自己的爹娘都是一脸严肃,正襟危坐。
卢臻垣跪在屋子当中。不知道为什么。
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进去,悄没声的转身离开,奔着西院去了。嫂子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一看这事就知道这是又折腾出了新花样,只是到底怎么回事,好好奇。
问问身边的小丫鬟,小丫鬟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哪里敢说主子闲话啊,更何况还是那方面的。
瞪她一眼,实在深感无趣,还是去找嫂子。没事看看那对夫妻耍宝也挺好的,想到那幅画,不知道嫂子还会不会画别的。
楼凝菲抢救过来了,不过失血过多,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楼夫人留下贴身的丫鬟在那里照顾着。
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在那里陪着,这条命救回来,楼夫人也算仁至义尽了。即使是楼大帅,也说不出什么来。
人没事了,自然卢家该履行诺言了,对这个事要有一个交代了。
怎么履行,还是个问题,休妻另娶,不是随便说说的。卢次长把这个问题摆到台面上。
楼大帅一眼就看穿他了,打的什么主意,说白了,不就是使用拖字诀吗。想得倒美。哪里会那么便宜,遂了他们的心愿。
“不愁,现在不是流行登报离婚吗,一会就去报社,在今天的报纸上登上头条,这种行了吧。”
不要脸,实在太臭不要脸了。“话不是这么说,儿媳妇那边,总要有个交代,亲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就这么就直接把婚离了,以后还要怎么见面。”
“亲家,你的亲家是哪个,谁管你的亲家是哪个,你现在站在老子的地盘山,你就要听老子的。”
不讲理,真是不讲理。卢次长觉得自己踏上这块土地,就是一个完全错误的决定,当初真是脑子进水了,怎么会想到和这么个人做亲家,这回好,陷在这,脱不了身了。
“楼兄,话不是这么说的,做人总要讲讲情面。这事不能这么办。”
“情面,你儿子当初往老子脸上抹黑泥的时候怎么没想这给老子留个情面呢,现在讲情面,晚了。”
楼西聆一大早就走了,昨天没去军营,今天楼大帅也不能去了,自然要早早去看看,只有苏净蒽在家,楼西淳去的时候,刚刚起来。姑嫂俩正好一起吃饭。
楼少帅一大早上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告诉了支着耳朵听的楼少夫人,结束之后照着她的脸蛋咬了一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三八。”
楼少夫人幽幽的瞪着他。“你又咬我。”
楼少帅厚颜无耻,“不行你也可以咬回去啊,你咬啊,我不会反抗的。”
楼少夫人扬着下巴,“这是你说的。”
楼少帅点点头,自己浑身皮糙肉厚,就算让她咬上一口又能怎么样。
两分钟之后,楼少帅就后悔了。
楼少夫人绝对属小狗的,一口咬上就不松口了,直到将耳朵都咬了,才放开,心满意足的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嘴角上还挂着血迹,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媳妇吗。楼少帅十分委屈,“媳妇,你好狠的心。”
对于这对夫妻来说,楼凝菲也好,卢臻垣也好,。就算闹个天翻地覆也和他们没关系。楼西聆怎么看暂且不论,在苏净蒽看来,楼凝菲就是自找的,送上门的小,就想楼少帅的耳朵,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去,不咬上一口,那就是个傻子。、
不过是苦了楼西淳,跟着受了牵连,可也就是这样,才显得越加可恨。和楼西淳一边吃饭,一边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楼西淳。
这么大快人心的事,当然要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