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夫人气的满脸通红,错了就是错了,还在这里狡辩,真是瞎了眼了,那么喜欢她,实在是太失望了。
谁家的儿子被嫌弃,都不会心里舒服的。尤其是这个儿子一直以来就是楼夫人的骄傲,被人嫌弃成这样。
“你妹妹逃婚,也就算了,你既然嫁给了西聆,就应该安安分分做我楼家的媳妇,现在,这算什么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苏净蒽更委屈了。小嘴觉得高高的,眉毛眼睛揪成一团,看着楼夫人,欲言又止,张了三次嘴,才说出来。“处子是什么意思。”
楼夫人处于崩溃的边缘,这人,是在跟她装傻吗,啊。
楼西聆见事不好,赶紧的,把妻子扶起来,推到门外。让她去书房呆一会。确定人进了书房,才关上门。
楼夫人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还是舍不得,这样戏耍她,要是换了别人,早就一个巴掌抡过去了,还会这样嘛。
媳妇走了,正好骂儿子。“行啊,你大了,越来越不将爹娘放在眼里了,这种大事,都可以这样糊弄过去,你想怎么样。,不想过吗。不想要这个媳妇吗,不想要你倒是吱个声啊,何必这样瞒着你娘。”
楼夫人脾气向来不好,年轻时,掐着腰,骂楼大帅也不是没有过的事,甚至还动过手。现在年岁大了,改了很多,自己也学会压制了,可是今天实在气不过了。
楼西聆走过去,倒了杯茶,递过去,让她先喝口茶,顺顺气。
楼夫人没好气的接过去,刚喝一口,楼少帅就说话了。
“我们不是故意瞒着的。她也不是在装傻,她是真的不明白,男女之事。”
好嘛,楼夫人第二次喷茶,效果更甚。
楼夫人一天之内,第二次将水来,还好楼西聆躲得快,不然的话全喷在他脸上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楼夫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楼西聆抖抖衣服,上面还是沾上了水迹,眉目平淡,像是在说隔壁邻居家里两口子又吵架了一样,当然了,楼少帅才不会这么无聊去说那些八卦,他只是陈述事实。
“她是真不明白,那才是个傻的,不是有心糊弄您的,您想想,她在苏家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苏仲卿亡妻留下的女儿,后面那位继室,能教给她什么东西,哪里有人提点这个。”
楼夫人有些不敢相信。“出嫁之前,苏林氏应该教过她啊。”这事是必然的,谁家的女儿出嫁之前,母亲都应该教她一些。
“她那是临时上的花轿,苏林氏就算是有心,也来不及了,再说,您认为苏林氏那时候还有那个心思教她这些东西嘛。”
跟娘探讨这个,感觉怪怪的,话还是要说完。“她在苏家过的不容易,你看那模样,清清淡淡的。想必苏林氏和她关系不是很好。”
顿了顿,还是将话说出来了。“我曾经亲耳听过,苏林氏拿这门婚事挤兑她,再一个,今天路上遇见苏溪鱼了,她已经第三次在我面前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了。”
什么手段,楼西聆没说,楼夫人却明白了,自己的儿子最是了解,平日里最讨厌那些莺莺燕燕往自己跟前凑。
“她是她姐姐。”楼夫人呢喃着。是挺可怜的一个孩子,自小没娘,也可以想象得到过的日子虽然不缺衣少食,但是,肯定也有不少委屈。
“姐姐,苏溪鱼要是有一点拿她当亲姐姐看,就不会勾引她姐夫了。”
这倒是,楼夫人一阵唏嘘,想起刚才苏净蒽那副委屈的小模样,不禁有些心疼,还是个孩子。苏溪鱼,想起这个女人就来气。“她倒是脸皮厚,无耻之极,当初对你弃如敝履,现在又回头做下这等之事。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怎么么想的,还用问吗。“她们家现在过得不如意,苏仲卿肯定已经焦头烂额,所以,她才出这等昏招。”
楼夫人握住茶杯的边缘,和颜悦色的说道。“她糊涂了,脑子不清楚,做出这等事来,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们楼家,应该给她点教训。让她懂事。”
楼夫人说这个话的时候,就像是长辈真的替不懂事的小辈惋惜一样,觉得那孩子可怜可叹,能拉一把是一把。
楼少帅点点头,“已经给了她教训。”那只手掌不废也够她养一年的了。给自己倒点水,喝进去,是苏净蒽早前存好的梅花茶,听说是冬日里自己采摘的,果然清香怡人,回味悠长。
“。”楼夫人感觉不对劲,感情刚才让他给绕里去了,忘了正事。“你媳妇不懂男女之事,你也不懂吗,,你为什么不圆房。”
得,又绕回来了。“你对你媳妇不满意,有别的心思。”这回的目光可就不一样了,楼少帅看见他娘用看他老子的眼神看他,就知道他娘想歪了。
这种事怎么说,费这个口水,楼少帅耳根又习惯性地红了。“行了,这是您别管了,你只要是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就行了,剩下的事情都在你儿子身上,还有啊,您不就是想抱孙子吗,很快的,不用操这个心。”
这些话说完人已经站了起来,直接向外走,没想到,一不小心差点让脚下的凳子给拌个跟头。
站好身子,看看凳子,看看他娘。再看看凳子。“没摆好。”
脸都红了,直接扭过头去,再次向外走,特地看了一眼脚下,离凳子挺远的,这回真的走了。
楼夫人看着,怎么有种仓惶逃走的感觉。这是她儿子吗。
苏净蒽很委屈,委屈的要命。坐在书房的斜榻上,却是静静的发呆,脸色也苍白起来,楼西聆进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媳妇那副可怜的模样,心疼得不行,走上前,捧住脸。
“在生气。”
苏净蒽鬼使神差的点点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就特别想要和眼前这个男人说说,早上定好的信念被她抛诸脑后了。自己都没意识到。
“我没有说谎,楼西聆,我真的没有说谎,是,和你成亲,我是不怎么愿意,但是既然做了你的妻子,我就有想过,要安守本分,和你一心一意的过日子,没有过其他念头。”
这话,楼西聆相信,点点头。表示知道。蹲下来。“所以,你现在特别委屈是不是。你觉得你和我成了亲,也圆了房,可是母亲那么说你,伤了你的心。”
苏净蒽点点头。“母亲对我很好,我一直都知道,所以,她那样说我,我真的不喜欢,感觉比被苏溪鱼抢了喜欢的东西还难受。”比苏林氏用哪种疏离淡漠的眼神看着还难受。
“她很喜欢抢你的东西。”就像是他。“我说的是苏溪鱼。”
点点头。苏溪鱼从来不会明目张胆的抢她的东西,耍阴招使绊子背地里进行,都是她的一贯招数。
“娘不是有心的,她误会你了。别生气了,好吗。”楼西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这几句话变得这么轻声细语的,倒像是哄孩子一样。
可是,真的很心疼她,虽然只是一带而过,但是可以想象,在苏家她肯定是不好过的。
将人带过来,搂进怀里,着她的后背。“什么事都不要去想,你还有我。”
苏净蒽异常乖顺的认楼西聆搂着,也不说话,感受着怀抱里的温暖。那宽厚的肩膀,竟然感觉踏实。忍不住将头埋得更深些。
真是乖巧,楼西聆喜欢这样的静谧,享受着这份温馨,这么乖,跟一只小猫似得,楼西聆整颗心都化了。换个方向,自己坐在榻上,将人抱到腿上,搂在怀里。
苏净蒽竟然都没有反抗,果然意志力薄弱了就是好,感叹一句,多好的孩子啊。
额头抵着额头,脸贴着脸,呼吸相闻,男子的清冽和女子的馨香融合在一起,让房间里的温度上升的厉害。
“不要去想那么多,在这个家里,你就是我们最重要的人,娘也好,西淳也好,爹也好我们都是一家人,是你可以放心,可以相信的人,不会再有人抢你的东西,也不会再有人把你当外人看,知道吗。”
不管是谁,不管那个人想要抢你什么,我都不会让她得逞的。也不会让别人抢走你,包括秦净修。
目光渐渐变了,变得阴狠,变的阴鸷,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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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净蒽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虽然之前楼夫人冤枉了她,但是,楼西聆在这里低声细语的哄了这么半天了,如果在不依不饶的,就是不识抬举了。
所以,楼西聆带着她去正堂的时候,她没有拒绝,洗了把脸,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去了正堂,看见楼夫人正坐在那里,若无其事的叫了声娘。
楼夫人原本很淡定,见她这副乖巧的样子,自己倒先不好意思了,可是,她也不能给儿媳妇道歉不是。
吩咐身边的嬷嬷。“去把我那对琥珀红的镯子拿出来。”
嬷嬷答应着出去了,苏净蒽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明白了几分,看看楼西聆,见他十分沉静的坐在那里喝茶,见她看过来,却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果然,嬷嬷拿过来一个盒子,楼夫人打开,拿出那对镯子,将苏净蒽叫到身边。边给她戴边说。“这原本是我出嫁的时候,母亲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给了你,你可要保管好。”
不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楼夫人是真的愧疚了,对一个孩子,她还不屑耍什么心眼,只是觉得这孩子着实招人疼。想想那个后娘,还有那个苏溪鱼,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一个好鸟。
果然,从小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
虽然有了两个孩子,但是丝毫不影响楼夫人爆棚的母爱,此时此刻,看着苏净蒽,就像看着自己孩子一样,比往日里更添了几分慈柔。
红色的镯子,欲滴,戴在两截瓷白的手腕上,更是添了十分美丽。
苏净蒽没有拒绝,却是直接铺在了楼夫人的怀里,低低的叫了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