戆疤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狰狞,透着刻骨的恨意。“他打死了我那么多兄弟,还毁了我的二龙山,我要他的命。至于你。”猥琐的笑着,脸上全是不怀好意。
“如果肯听话,伺候的爷高兴了,就留下来给爷当个压寨夫人,怎么样。”
前排的白雾不说话,看着苏净蒽,笑的阴森可怖。
苏净蒽前忍住呕吐的感觉。才能说话,这个大黄牙实在太熏人了。
“不怎么样,就算我是一个女人,我也知道什么叫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就算是你们杀了楼西聆,又能怎么样,你们不要跑啊,等着楼家一朝把你们端了吗,还是就此以后亡命天涯,你们建山立寨为的是什么,说白了,还不是为了钱,就算你们想要东山再起,凭现在这几个人吗,不要开玩笑了东山再起也是需要钱的。”
苏净蒽说白了还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一个。这个时候还是害怕的,所以,只能多说话,缓解自己的情绪,也知道这样有些失了先机。但是还是控制不住。
苏净蒽多希望车子咔就停在那里,然后楼西聆带着一大队人马冲上来打死身边这两个人,就自己出去啊。
嗷呜,少帅,你快来啊,人家害怕了,怎么办。
戆疤子有些粗声粗气。“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好讨厌,几句话就说出了他心中的痛,想要东山再起,没人没钱,确实是个大问题。
白五鬼森然一笑,看着苏净蒽,显然他看出来了,主动权现在掌握在他们的手里,他可不是戆疤子那个粗汉,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脑子都不长。
“倒要请教夫人,怎么弄到钱。”
苏净蒽恬淡一笑,“这还用问吗,我身后站着另一家,秦家,就算是楼家不在乎我,秦家是我亲外祖家,外公一直最疼我的,楼西聆,有一个钱洋洋就足够他上钩了。至于我,秦家干什么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当然知道,胤城的财神爷,不管是胤城,说白了,楼大帅管辖的几个城,秦家绝对是最有钱的。
戆疤子还想说什么,白五鬼已经笑了,笑得很真诚。“既然这样,还要请夫人多多关照。”抱着拳,这是同意了。
苏净蒽微微一笑。“这个当然好说,我只要保住自己好好的回去,其余的,与我无关。包括那个变了心的丈夫。”
眼前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她才不想被折磨,然后丢了性命。她还要好好活着呢。
车停下了,偏远破落的小山村,只有区区几户人家,苏净蒽站在那些眼看就要塌的茅屋前,只感觉到生命的萧索。
这么偏僻的地方,楼少帅能找到吗。好担心啊
萧索偏僻,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苏净蒽放眼望去,四周是郁郁葱葱的山林,一望无际,估计进去个人,再想找出来,就真的困难了。
戆疤子骂骂咧咧,满嘴的脏话,苏净蒽自小养在闺中,哪里听得懂这些混话,倒是明白了个大概意思,就是在骂楼西聆,要不是楼西聆,他不会混到这幅田地,住在这么个破地方,东躲西藏的。
不防身后被推了一下,是白五。“夫人请吧。”、
苏净蒽没办法,只好进去,看看旁边,直接被扔在地上的钱洋洋,想想自己已经幸运了许多,最起码比她好不是。
老老实实坐在干草堆上。对白五说道。“我饿了,要吃的。”
白五眼珠都不转一下,露出长白的牙齿。“好啊,我现在就去吩咐人给你弄吃的。”
显然,苏净蒽的提议还是生效了,这个家伙,比戆疤子那个莽汉考虑的要长远。
一群的山贼,能弄来什么好吃的,对付一口,不饿肚子就行了,苏净蒽也不介意,一大碗干硬的米饭,配上惨兮兮的几棵青菜,吃的津津有味,她是真饿了。
倒是不同于旁边钱洋洋的嫌弃苏净蒽不嫌弃,怎么也比她做的好吃,她做的那个菜,自己吃了,比这个难吃多了。
回头吃饱了,山贼甲见她一个富家小姐,对自己做的东西这么捧场,想起那几个同班的嫌弃,对她的好感度上升,还给她送来一杯水,热水。
苏净蒽喝下去,胃里暖暖的,好舒服。
钱洋洋叫了她一声。“你给我留点。”
看她一眼,不搭理,直接喝个干净。钱洋洋气得牙痒痒,却没办法。
吃饱喝足,看看外面的天不早了,将身下的干草好好铺上,本着友好合作的原则找了白五要了一床被子。
虽然一股酸臭味熏得厉害,但是比起个个棱棱的甘草还是好的,铺好了,躺上去,还不错,合着衣裳,这样的夜,倒也冷不到哪里去。
钱洋洋一直在说话,都是对她冷嘲热讽,她也不搭理,才没时间跟她在这耗着,她困了,要睡觉。
不过晚饭好像确实不干净,值么犯恶心,怎么回事,不舒服,更不想搭理身后那个自作孽的人。
钱洋洋换不来回音,越发愤怒,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吵到了外面看守的山贼,进来呵斥几句,钱洋洋越发来劲,直接骂上了戆疤子,在她眼里,苏净蒽不久之后就是死人一个,所以,也没藏着掖着,将自己计划好的,又遭到背叛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指责戆疤子背信弃义,不讲江湖道义。
苏净蒽装鹌鹑,怕被殃及,紧闭着眼睛,装睡,装听不到。
戆疤子来了,苏净蒽听着身后的狞笑声心里发寒,越发不敢动弹。
果然,钱洋洋被带走了,说是要好好谈谈。屋子里清净了,看守的山贼乙看看苏净蒽的一动不动背影,嘟囔一句,“睡得倒是沉。”就出去了。
屋子里彻彻底底的安静了,苏净蒽没觉得清净,只是手脚苏成一团,浑身都要缩成一个球了。
钱洋洋被带出去了,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更怕下一个就轮到她,虽说有利益挂在那里,可是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变卦。想到这里,更加害怕了。那种恶心的感觉都感觉不到了,只是恍惚之中好像听到了钱洋洋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苏净蒽手脚,越发想念楼少帅,该死的,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楼少帅十分挫败,只是这么会功夫,这人就找不到了,连个踪影也没有,期望他们没有逃出城去,但是,显然,在胤城大街小巷被翻了个遍还没找到这伙人的时候。这个期望已经越来越渺茫,心情也愈发晦暗。
偏偏这个时候,秦净修还找上门来,就将人堵在城门口,质问他,为了区区一个情人,这样大动干戈,将苏净蒽置于何地。
楼西聆没时间搭理他,直接吩咐人把他架走,丢得远远地,潜意识里没有说出真相。
卢熙垣远远的看着楼西聆将秦净修叉出去,暗中思量着,他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苏净蒽被绑架了,楼家上下都被禁了口,谁也不敢多问一句,多说一个字。
楼夫人连晚饭都没吃,楼大帅倒是吃了,却也没有往日的饭量,楼西淳也是愁眉苦脸,本就少言寡欢,此时更是坐卧难安。心中一直惦记着。
想到那个娇弱地人儿,谁能不惦记,谁能放心的下,为了不让人起疑,他今天晚上硬是吃了几口饭,可是到了嘴里,如同嚼蜡一样。
心中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单说她成了亲,楼少帅又跟护鸡崽一样,自己就不可能有什么机会,但是,越是知道不可能,心中越是跃跃欲试,不甘心,想要去触碰那份可望而不可及的情感。
这个城门,楼西聆在这里,显然,不是溜出去的好时机,而且,自己区区一个人,也干不成什么事。
心中有了打算,悄悄溜走了,没人注意到他。
楼家人寝食难安,楼少帅睁着眼睛等到天亮,也没等来消息,苏净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心惊胆战睡不着觉,只听见隔壁钱姑娘的哭喊声,最后那声音逐渐沙哑消失,这个jiu月的夜格外的冷,苏净蒽搓搓肩膀,还是冷的发抖。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空洞的眼神,重复着说一句话,想永不停歇的挂钟一样,一直重复着。
“他们为什么不找你,他们为什么不找你,他们为什么不找你……”
苏净蒽骨碌一下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钱洋洋,只是已经不是昨天的钱洋洋了,昨天还是名流千金,今天就已经物是人非,成了一个疯婆子,原本漂亮高贵的洋装成了一条条破布,勉强挂在身上,哪里还有昨日的风光优雅。
脸上十分明显的巴掌印,带着嘴唇都红肿了,身上看得见的地方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还有干涸的血迹,苏净蒽已通人事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禁倒抽一口气。“你……”
对方没有回答她,只是还在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话。“他们为什么不找你。”
倒像是痴傻了一番,厉声喊道。“他们为什么不找你,为甚么要这样糟践我。”直接伸着手指就扑向苏净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