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关洒进房内。主卧与客房的两人其实昨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殷落留躺在床上想,上尧应该已经放弃要赶她走的念头了吧,他应该知道她的脾气,她认定了事情,别人是无法改变任何的,从小到大都是。
当年在孤儿院,他孤僻的周边没有任何朋友,唯独她一点也不害怕他,他去哪,她跟着去哪。后来长大了,他已知男女情事,而她还不谙世事,动不动就趴他身上甩赖,他怒,她反而笑着更加的变本加厉,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那段日子对于情窦初开的他来说不能不说是种煎熬。
直到她渐渐长大成人,知道男女、、情。。事了,才逐渐好转。18岁之前,她会跟他拥抱,会吻他,甚至已经知道他忍的极难受。其实她无所谓是否成年,但他却始终坚持着,直到
她18岁生日,他才要了她,带她彻底离开了孤儿院,在外面买了房,安了居。
他们不是没有幸福过,这十年的日子里,头几年,她还在上学,每日放学乖乖回家等他,打理他生活起居,一心一意跟着他。
他每天回家,再忙也会帮她一起做饭做家务,夜里也必须搂着她才睡的踏实。
他们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殷落留说不清楚
她曾亲眼见到他对待别人残酷的样子,他带着宁飞,宁飞带着一群人,那人跪在他们的面前全身发抖苦苦哀求,但他几乎是毫不眨眼,一刀就切下了那人的小指,然后扬长而去。
她哆嗦着从黑暗之中出来,替那人叫了救护车,保护了那个断指。血流了一裙子,
那晚,她回到家,他想要她,可她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整整做了一晚的噩梦;
她也曾亲眼见过,他把人悬挂在32层的高空上恐吓,那人凄厉的哭喊声;也曾见过有些人被迫家破人亡,倾家荡产,而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逐渐的后来,他已不亲自处理这些事情,全是宁飞与童尔在处理。
可她已经习惯了出去旅行,那段日子,她爱他,又怕他,只能选择旅行来逃避,一路走走停停,帮助一些需要救助的人,她总觉得他犯下的错,由她来弥补好了。
每一段旅行回来之后,她的心情才能平复,才能正常的与他交流。
开始,他不满她经常的不在家,后来已习惯,只是,她回来在家的日子,他必是夜夜//索取,好似要把她不在的日子里,缺失的所有情感都补回来。
他要离婚时,她轻巧的答应了,当时或许是觉得两人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没有夫妻关系会更好一些
但当她在利比亚沙漠遇险,死去时,她才知道自己对他的情感有多强烈。
当她躺在阿汉姆那张冰床上三个月,那三个月安静的时期,她想了过去的种种,她忽然就心疼他。
他其实一直是孤独的,无论在外边如何受尊崇,如何冷酷无情,又如何富可敌国,坐拥江山。可他内心却是一个孤独的。没有安全感的人。
有次深夜,他以为她睡着了,他轻轻附身在她耳边说
“落留,我只有你!”然后拥紧了她。
可她?一味的逃避,无故的消失,都会增加他的不安。
那时,她不懂,他也会没有安全感。
所以,现在短短的时间里,无论他如何的嫌弃,厌恶她,她都不打算轻易离开。
036
两人还未起床,忽然听到门口预警铃声大响。
殷落留赤着双脚就跑到客厅看出了什么事,左上尧比她早了一步到门口,正双手环胸,冷眼看着监控摄像头里面那张嘻皮笑脸的帅脸。
“啊,是左令君来了!”
殷落留兴奋的伸手就打开了锁
左上尧大怒
“你…”
殷落留朝他吐吐舌,扮了个鬼脸,已经笑容满面的去迎接左令君了。
门一开,左令君那张帅脸立即探了出来
“哥哥嫂嫂没打扰你们吧?”
本来是极正常的一句,但是他的表情跟他的口气,好像是打扰了一场春事的暧昧。
殷落留瞬间就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一下脸色暗红,偷偷看了一眼左上尧,他亦是满脸恼怒。
他冷问
“你来做什么?”
左令君双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自作聪明的说
“果然被我猜中了,要么你们继续?我稍晚会再打扰?”
末了还偷偷在殷落留耳边说
“我哥一看就是那什么不满的样子……”
殷落留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
“进来吧”
“稍等一下…”
他又转身从门外拉进来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左上尧面如寒冰的看着他,他却看着殷落留
“嫂嫂,你之前答应让我住这的。”他见风使舵的功夫见长。
殷落留为难的看了一眼左上尧说
“这个…现在不方便啦,你还是回你妈妈那住吧。”
“我才不要跟她住呢,而且你之前答应我的…”
左上尧发话了
“马上走…”
左令君立即双眼乞求的看着殷落留,让她说说好话。
殷落留看他那样子,只好鼓起勇气说
“上尧,要么让他住两天,两天过后我肯定让他走…”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只好扭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