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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尧整个人呆愣住,血液从头至尾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冷冻,凝结。胸前闷到要爆炸。
她最信任的人已经变成了年右北是吗?
他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甩身就走,可是他的脚却走不动似的。
何院长也恍然大悟似的说
“对,对,找年先生来,他可能能知道病因!”
刚说完,看到左上尧如冰的眼眸,又顿住了,但见左上尧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救人要紧,所以还是战战兢兢的拨通了年右北的电话。
“年先生,我是何院长!”
年右北很礼貌的回“何院长,你好!”
“您能否过来一趟,落留生病了,有些棘手!”
“好!”
年右北一听完,立即挂了电话,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赶了过来。他直奔病床旁,轻声的呼唤
“小留?”
落留听到他的声音,虚弱的张开眼,然后又闭上了。
年右北仔细端详了他一会,确定只是感冒加剧引起的,心里放下了一些。但她没有血脉是他之前没有意识到的。
他对左上尧与何院长说
“两位能否回避一下?”
何院长说“当然,当然!”也松了口气,只要能救她就行,否则他真担心一会左上尧发起狠来,医院也要毁了。
左上尧看了看床上血色全无的殷落留,再看看年右北,眼神已如沉入海底似的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退出了病房。
殷落留躺在病床上看着左上尧落寞离去的身影,想叫又不能叫,只能看着他离开,扭头对年右北苦笑了一下。
年右北笑笑拍拍她的头发
“没关系,快点好起来去找他。”
年右北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用小刀把自己的手割了一个小口,流出一滴滴的血,滴在了殷落留脖颈的滴血石上。一滴一滴,滴血石立即比之前更加红艳的妖娆起来。
殷落留也立即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似比之前清爽了许多。
年右北转身拿了一个棉球把手指的血止住,看了看落留的手,已经有淡淡的血管了。他给她输上了液。
“现在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一会!我在这看着你”
“嗯!”
她身体舒服些之后,也累及了,立刻沉沉的睡去。
年右北一直守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安睡的容颜,刚才抑制的伤心难过全都涌现在了脸上。
他以为自己救回了她,至少以为这三个月是安然无恙的,但却不知道有这么多的后遗症,不喝水会干裂的皮肤,生病会缺血窒息。。还有哪些他所不知的问题会接踵而来?
他爱了那么多年,守护了那么多年的小留,他竟不能替她分担一丝一毫。看着她,心里悲怆的无法自抑。这些日子以来,他心疼担忧的不曾睡过一个好觉,真的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可知她心里只有左上尧,余下的日子,她的所有快乐都只有那个男人能给她,他只能默默守护,因为他想让她快乐。
初见她时,在一个研讨会,彼时,她还只是一个学生,穿一袭白裙,脸上的笑容灿若明星,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女孩子他见的多了。可研讨会结束后,她也不知通过什么关系,到会议室找到他,跟他请教了很多问题。
他很好奇,她竟然把他所有的论文都看过,并且详细的记了笔记,画出了不懂的问题,一个一个的问他。
那天,他是有些忙的,但竟推开了别的事情,耐心的回答了她所有问题。后来一来二往,慢慢就变熟稔了,但凡有他的学术会,研讨会,她从不缺席,甚至担任起他助理的身份来。
那时,他满心以为这个小女孩大概是爱上他了,当他惊觉自己深深爱上她后,才发觉,她对他,竟只是纯粹的崇拜而已,没有夹杂丝毫的男女之情。
苦涩堆满了面容,静静望着床上躺着的安静的女孩,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他为她蹉跎了这么多的岁月,竟甘之如饴,从未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