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左上尧再次迎娶殷落留,在商界,简直如同一个传奇,剧情跌宕起伏,让所有旁观者都扑朔迷离。
更有好事者,把殷落留的感情经历屡了一遍,赞叹不已。她先是左氏集团的人尽皆知,在上流社会颇受欢迎的左太太,然后劈腿右北集团的掌门人年右北,只是红颜祸水,使得年右北去世,右北集团没落。正当所有人都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她好戏时,被她戴绿帽子的前夫左上尧,竟不避前嫌帮他夺回右北集团,甚至大张旗鼓要娶她。
普通观众被这样的反转的剧情惊的都不由猜测,殷落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男人这样为她死心塌地,手段到底有多高明,能把男人玩弄于她的掌心之中?
落留看到这样的报道与众多网友的评论,一笑置之。而左上尧十分庆幸,他坚持要举办婚礼,可以告诉所有人,是他要娶落留,是他要缠着落留娶她,是他离不开她。
他们的婚礼,盛况空前,无论是有过一面之缘还是有过深度来往的,无论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还是生活中的朋友,但凡是认识的,全都发了请帖去。
收到请帖的来,没收到请帖的也想方设法要进婚礼现场,都想趁着这个机会认识左上尧。
婚礼的现场,是在一处山顶的会所举办,整个会所布置的如梦似幻,宾客落座在底下布满鲜花的椅子上,踩在上面,加上周边的气氛,就仿佛是踩在云端之上。
落留很安静的坐在化妆室里,她已经化好妆,穿好衣服等待着,旁边是年柏安与年小妹,以她的家人身份出席。
年小妹颇有点舍不得她,又觉得对不起哥哥没有好好留住殷姐姐,但又替殷姐姐感到幸福,很多种情绪夹着在一起,情绪高兴不起来。
一旁的年柏安沉静的坐在那里,看了好半天的落留,他忽然说
“落留,以后你就当我女儿吧。”
落留轻轻挑起眼前的白纱,冲着他微笑
“我本来就是您女儿啊。”
“恩,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
年柏安想了想,又说到
“右北走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可是,落留,你嫁过去真的会幸福吗?”
年柏安到底是觉得自己自私了一些,这个问题本该在落留没有与左上尧领结婚证时问,现在问,又有什么意义?
幸福?
落留想,这两个字多么奢侈,是她不能想,也不想去想的。
她现在所做一切,全凭着一个对字。
嫁给左上尧,能拿回右北集团,能让年家人安然过日子,就是对的。
而另一边的左上尧,前所未有的感动紧张,他从早上开始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他的掌心一直在冒汗,心跳一直在加快。这份紧张是他自己都不曾经历过的。这种失而复得的紧张感与激动感,大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207
婚礼终于开始,当年柏安牵着落留的手缓缓走向左上尧时,左上尧的大脑有一片空白,全部的人,全部的景物在他眼里都成为了黑白色,然后变得模糊,唯有殷落留,是那么鲜明的朝他缓缓走来。
他伸出手,紧紧握着落留有些冰凉的手,觉得他握住了全世界,握住了一生。
年柏安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他说
“我把我的女儿托付给你。”
场上的人面面相觑,原来,殷落留是年家的女儿?那么之前网上传的故事又是另外一个版本了。殷落留与左上尧依然是夫妻,而夫妻间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很正常。殷落留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劈腿,不过是回娘家而已。观众顿时释然。
殷落留当然知道年柏安是想保护她,才故意说是他的女儿。但他们不似亲生胜似亲生。
她感激的看一眼年柏安,后者朝她慈爱的笑了笑,然后离开。
殷落留始终是在置身事外,甚至游离在这场婚礼之外,麻木的配合着他一切动作。直到,他替她戴上了钻戒,指间冰凉的感觉才让她回神。她看着眼前这个正低头替她带钻戒的男人,那么的虔诚,甚至带好之后,还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指间轻轻落下一个吻,她的心有一点点的发涩,涩涩的,苦苦的,脑子里就浮现了多年以前那个夜晚,他趁她不注意,忽然用戒指套住她的手指时的感觉。
只是此时,非彼时,物是人非而已。
他们彼时戴上了戒指,台下有人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新郎亲新娘一个。”
气氛尤其的热闹,左上尧笑着,轻轻捧起落留的脸,眼底有他毫不避讳的深情,只是迟迟没有吻下去。
落留面对着别人时,虽面带微笑,但是,当与左上尧面对面时,她的眼底忽地变冷,眼里甚至有警告不准他吻。
但是现在的左上尧,早不是前段日子那般小心翼翼对待她的样子,自从领了结婚证之后,他倒有了势在必得的信心。
他换了一个姿势,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细细的端详看着,这样近的距离,彼此的气息相互交融着,左上尧的手心传来的是熟悉的触感,他的心扑腾扑腾跳的剧烈又带着一股疼痛。此时这样亲密的瞬间,就是觉得心疼难以自制,所以不顾落留冰凉警告的眼神,他低下了头,吻上她冰凉的唇。
只是吻着,吻着,这份熟悉的感觉,让左上尧忽然心头剧痛,而难过,不明所以的情绪占据他所有思路,此去经年,他何曾有幸,还能这样拥抱着落留?太多的感恩感谢,太多喜悦又悲凉的情绪,交叉在他脑中呼啸而过,鼻头忽然泛酸,情绪波动起来,并控制不住,所以他别过了头,离开她的唇,反而把她整个人都箍在自己的怀里,甚至是有些失控的加大了力气。
落留感觉到他的情绪失控,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有些粗厚,但,忽地,她的脖颈像被一滴液体所灼烧,是眼泪,左上尧的眼泪,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脖颈上。
她想挣脱开,左上尧却用更大的力气抱住她,甚至整个头都埋进她的耳后与脖颈处。
台上大显示屏上,其实能把他们的所有细节都照的清清楚楚,甚至左上尧此时流的泪与通红的双目都照的异常清晰。全场都被他的样子惊讶的静悄悄的,也有几个感性的女孩子见新郎这样真性情,也都感动的忍不住掉眼泪。
左上尧情绪恢复冷静之后,一手牵着落留的手,强迫着与她十指相扣;一手接过司仪手中的麦克风,说了几句话。
“落留,首先要说对不起,给你带去那么多无法弥补的伤害,把你弄丢了这么久。其次要感谢你,感谢你还好好的活着,感谢你还肯回到我的身边,让我有机会再去爱你。我不会说甜言蜜语,甚至不会做任何浪漫的事情,在爱情里,我愚钝未开,愚昧无知,可为了你,我愿意从零开始学起,慢慢学着爱你。谢谢你给我爱的机会。落留,我爱你,生生世世。”左上尧有些笨拙的说了一些并不能完全表达他内心的话,但至少他说出口,至少向第一步迈进,都是一份变化。
全场的人都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很多只听过没见过左上尧本人的合作方,尤其是合作方的女生,简直都双眼冒着星光,都好希望被一个男人这样笨拙的爱着,都希望自己是那个女主,有这份能力去感化冰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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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后,宾客都陆陆续续离开。
宁飞也送年小妹回西郊别墅。整个山顶的会所,只剩下左上尧与殷落留两人。原来这所谓的会所,是左上尧的独立住所。他的资产遍布各地,这并不为奇,只是当年落留喜欢市中心那套房,他们就长年住在市中心,所以落留对他的这些资产是毫无所知。
现在诺大的山顶会所就他们两人,远处星空璀璨,近处虫子,青蛙此起彼伏的叫声格外刺耳。殷落留坐在套房内,已洗过澡,换了舒适的棉质睡衣,听着浴室里左上尧洗澡的声音,她的心中不是没有忐忑或者恐惧,还有更想做的是逃走,逃的远远的。
他们曾经从小一起长大,也曾是夫妻,做过所有夫妻会做的事,所以他们之间很了解彼此,正是因为了解,殷落留才感到恐惧,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了如指掌。
可是她能逃到哪里去?正如她自己所说的,既然她当做是一场交易,当做是把自己卖个左上尧,那就卖的尽责一些,敬业一些。
只是,当浴室的门打开刹那,她竟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而冰凉起来,来不及多想,她把自己蜷缩进被子里,侧着身子躺在床边沿上。
床的一边凹陷下榻,被子被掀开,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来不及她多想,整个人已经被左上尧搂进了怀里。
他的吻铺天盖地就朝她/袭来,时而急,时而轻柔,缠着/她的/舌,辗转反复。
殷落留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掌心的疼痛才让她清醒的命令自己不要逃避,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左上尧的气息是那么熟悉,他的抚触也是那么熟悉,甚至他辗转在她唇上的力道都是那样熟悉。可不对了,一切都是不对的。
就在她以为左上尧会继续往下时,就在她以为他会要了她时,他却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刚才所有的激烈忽然戛然而止,然后直接起身,冲进了卫生间。昏暗之中,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冲进了卫生间,然后啪嗒锁上了门,留她茫然不知所以。
左上尧在卫生间里,任由花洒的水冰凉的浇灌了他的全身,许久之后全身的燥热才慢慢地褪去。他刚才抱着她,吻着她,不是不想继续,甚至他的身体已紧绷或者渴望到临界点,可就在一触即发的那一刻,忽然,他的心底升起一股恐惧,恐惧他现在对她的占有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亦如那次,他们酣畅淋漓的结合之后,她忽然消失不见。
这份恐惧瞬间抓牢了他,让他逼着自己离开想念已久的她。他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如何,他不知道她如果接受了别的男子的刚阳之气是否会影响身体,他不敢冒这个险,不敢冒着哪怕万分之一的风险失去她。所以他逼着自己离开,哪怕欲/望/蓬勃之中,宁愿一个人躲在洗手间冲凉水,也不敢再碰他。
不知冲了多久凉水,不知自己躲在卫生间里多久,久到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了,他才开了门,轻手轻脚躺回床上。
但是他不敢靠近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她蜷缩在床的那边,他躺在床的这边,彻夜不眠,静静的看着她沉睡的容颜。
她的呼吸很轻,姿势一直保持着蜷缩的状态,呼与吸之中都静静的。
不知不觉之中,左上尧也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看了整整一夜,心里盈盈充满了感动。感动这一生,还能这样拥有着她。或许很多感情是变化了的,但至少,他还能这样静静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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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期望甜吗?现在开始,给你们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