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守了一夜的他,见左上出来,立即过去
“左上,出事了!”
左上尧看着他,眉头挑了一下
宁飞轻声说
“税务的黄局,昨夜想逃,这会儿被几个兄弟困着,等您发落!”
“走!”
宁飞马上一挥手,十几辆黑色的车鱼贯的停在街上。
宁飞选择了最后的一辆车,拉开车门请左上尧上车。
见他上车了,前面十几辆才开始朝荒郊的旷野开去。
左上尧在后座上闭着眼,车内的气氛很冷凝,宁飞只敢开着车,不敢说一句话。
等到了目的地,前面十几辆车呼啦啦出来二十多人,个个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服,身材挺拔,训练有数的罗列成一条路。
路的一头跪着税务的黄局;
路的另一头,是车内的左上尧。他并不下车,只是戴着墨镜,摇下了车窗,手搭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跪在那头的黄局看到这个阵仗,已经吓的脸色铁青,哀嚎着
“我错了,我不该查左氏集团的账,求您放过我…”
一个黑衣男子把他的头按在地上,往左上尧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
后来那黑衣男子放手了,黄局还在不停的磕头,磕的头破血流,面目全非。
“我不该带着那些资料想逃走,但是求您放过我,我绝对没有做伤害左氏集团的事情。”
左上尧点燃了一支烟,打火机在手上一按一松,咔。。咔。。作响,火也跟着一明一灭。
宁飞会意,逐走过去,蹲在黄局的面前,抬起他的脸…。
黄局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宁飞,深怕他下一个动作就会直接掐断他的咽喉。
宁飞却只是温和的,笑着替他擦了他脸上的血渍,轻声说
“黄局,你这样的就没意思了。查左氏集团的账?呵呵,你尽管查,你要能查出问题,我宁飞二字倒着写。”
左氏集团的财务部都是精英,账做的滴水不漏,审计换了一拨又一拨,从来查不出任何问题。
就在他温和的语气中,忽然神色一变,眼神变狠,厉声问
“说,谁指使你干的?”
被他一吼,黄局差点吓尿了,只能瑟缩的如实回答
“右北集团…”
果然是年右北,左上尧不屑的扔了手里的烟头,摇上了车窗。
宁飞也放下黄局
“你回去好好想想,是谁让你坐上了税务局局长的位置?能让你坐上,当然,让你下来也是易如反掌。但,今天,先让你尝尝,背叛左氏集团的下场。”
他丢下了这句话,走到驾驶座上时,身后传来黄局凄厉渗人的呼喊声。
断一根指头,是最轻的代价。
只看到黄局抱着手,发福的身体在满地打滚。
宁飞开着车,左上尧并未说话。
宁飞自动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右北集团的资料,过滤了一遍,才汇报到
“年右北近几个月几乎没有任何踪影,右北集团的董事重要会议,他也至少缺席三个月之久,除了外界在揣测他是否有大动作之外,连集团内部,甚至他的亲信,都猜测他在某个地方,酝酿某个大事件。但这次黄局对我们的背叛,显然是早几个月前布局好的,也或者,黄局在说谎。”
宁飞说完,从后视镜看左上尧的表情,但看不出任何思绪。只听他讲
“尽快查清楚!”
右北集团虽然产业上还不能跟左氏集团相提并论。但左上尧从不看这些物质,他更多地是看人。
人的能力达到,物质的积累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年右北他接触过几次,虽然外表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洒脱,但办起事来的认真劲与狠劲让他在商场也逐渐的无往不利。
这个人,不得不防。
左上尧深夜才回到家里。
一走进家门,感应灯全一一点亮。
有一瞬间有些恍惚,以为殷落留就在家里的某个地方,会忽然蹿出来,带着她随时在路上捡的流浪猫或者流浪狗说
“上尧你看,刚给它剖膛,心脏搭桥完,立刻就生龙活虎了。”
那时,左上尧会恨不得一脚踹死那只狗,但也不忍驳了她的心情,一般只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避开。
他也有些别的恍惚,以为殷落留会忽然从厨房窜出来,系着围裙,满头满脸白色面粉,惊呼着
“上尧,你稍等一下,我做的蛋糕马上就好了!”
可此时,一屋子的亮堂,清冷空静的。这个女人,即使离婚也拖泥带水的,不让他好过。
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左令君,他有些厌烦的接通了电话,并不做声。但丝毫不影响电话那头的左令君。
左令君此时正在一个法检中心,对着一具尸体发愁,听电话接通了,虽然他哥没说话,但他知道他哥在听着。
“哥。。你把电话给殷落留接”
左上尧答:
“你该叫嫂子。”
左令君说:
“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左上尧恼怒:
“她不在,她要是联系你的话,让她快回来把离婚手续办了。”
左令君忽然问:
“哥,她也没联系你吗?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左上尧口出狠话的说:
“全世界的人都死了,她也死不了。”
她能出什么事?真要有世界末日,她也会是最后一个死亡的。一个女孩子,曾经孤身一人去非洲,深入瘟疫重灾区去救治当地的病人,险些传染丧命;一个人在喜马拉雅山脉,收集名贵草药,差点跌落悬崖命丧黄泉。不管哪一次都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他对她生存能力从来不怀疑,虽然这次稍微久了一点。
“但是,哥,这次太久了,我跟她失去了三个月的联系,连手机都成了空号。上次联系,她说她要把她亲手动刀的脑死亡逆转手术的视频发给我,可至今都联系不上他。”
左令君一面替她担心,一面又看着冰面上的尸体发愁,不知该如何下手,本来想请教她,如何从尸体中看出人的思维的。
左上尧不想再听左令君的话,没待他说完,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年右北?年右北也消失了三个月?殷落留与年右北的关系,他是清楚的,甚至不亚于与他的关系。
他拨通的宁飞的电话,宁飞很快就接通
“左上。。”
“马上查一下年右北这三个月的行踪!”
“是,左上!”
宁飞挂了电话,立刻联系了他在国家安全局的同学帮忙查。即便是在深夜,同学的办事效率也奇快,不一会就告知了他消息。
“宁飞,近两个半月没有他的任何通讯记录”
“那有他最后一次的通讯记录吗?”
“嗯,最后一次是他拨打到利比亚的,时长两分钟。”
“好,谢谢!”
“宁飞,我查到此人,最后一次出现也是去利比亚。因为他更换了身份,所以他人根本查不到!”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老同学,改天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宁飞兴奋的快速打了左上尧的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左上,原来年右北上非洲了。那个地方,大概只有石油生意可做…”
“马上把他的行踪查清清楚楚了告诉我!”
“是!”
宁飞挂了电话,有些纳闷,这么重要的消息,按往常,左上肯定会如猎鹰般敏感,立刻布局去做这单生意,但这次却有些反常。
左上尧确实是有些反常,他只知道三个月前殷落留去了非洲,但具体位置他不知道,也不关心。从宁飞汇报看,显然,年右北是在她去之后的半个月才去汇合的。
这个女人刚与他签了离婚协议,连正式手续都没办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跟别的男人远走天涯?
想到这里,他脸色铁青,掌心的红酒杯不自觉的竟然破裂,划了他一手鲜血与红酒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地毯上,地毯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渍泛起涟漪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