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东海见她那样子,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也绝对不是坏事。毕竟要是坏事,兰子也不可能去让自己做,这点个性他还是知道的。就开她的玩笑说:“兰妹子的事我东海求都求不到,哪有拒绝之理。”
王兰调皮的看着他,问:“你答应了罗?”
“我答应了,你就说出来是什么事吧?别吊人家胃口了。”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王兰笑着说:“我保证是喜事。”
郭东海看着她这故意吊人胃口的模样:“行啦行啦,就别卖关子了,要再不说,我可就不一定再帮这个忙了。”
王兰也是见好就收,赶紧说:“要你做爸爸的事。”
郭东海一听说是爸爸,心想难到她难道是想说和自己结婚的事?喜得一跳三尺高,欢喜的大叫道:“我要做爸爸了啊?” 吓得路上的行人怔怔的望着他,认为他有神经。
兴奋过后,他心中突然想着:不对啊,她与自己都没有那个过,哪里能做爸爸?
难道她与子江已经……所以才来找自己?
郭东海又觉得王兰不是这样的女人,在心中千转百回之后,打算还是先问清楚。收起刚才的激动,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王兰瞪了他一眼说:“你想得美。”
他这下到真的愣住了,难道她与子江真的……站在原地好半响,看着她转身走了几步,他这才试着问:“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兰走到前面去了,见他没有跟上来,知道他不能一直逗弄着他,也停下来招了招手说:“你过来,听我说。”
他走上前,附耳过去,王兰这才说:“妮婷姐找了一个男朋友。”
郭东海插嘴道:“这是好事啊。”
王兰又瞪了他一眼说:“确实是好事,可是这姐姐急匆匆的就准备在五一结婚,她不了解那男的却又怀了孕,就急促急忙的把终身托付给了人,如果男的对她不好后悔又迟了。”
“这是闪电似的结婚,如果男方对她不好,到时也闪电似的离婚好了。”
“结婚容易离婚难,那男的缠着不松口怎么办啊?”
“妮婷姐现在是怎样想的?她还没有吸取当年的教训,又这么容易的怀上了孩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 郭东海也是服了这位姐姐,什么事情都是瞻前不顾后,上过一次当居然又犯了这种错误。
“她听我一劝解,同意我的建议去打胎,推迟两年结婚。”
郭东海笑着说:“那伢崽晓得了会要扒了你的皮。”
“妮婷姐不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知道呢?我们这几个人中,就是你和孔敬原有点外交关系。你知道她又与孔敬原不和,求他时他会帮忙?只怕这种事更会让他嘲笑,所以我来求你帮她把胎打掉,说是你的。”
他想也不想的拒绝。“我不搞。不是我的,我干嘛要背这个冤枉,是我的还说没办法?”
王兰瞪了他一眼,厉声斥着:“你是不是一个男子汉,真是堂客们屙尿变。你既不是堂客们,也还没屙尿哒,怎么说变就变了。”
“我去还不成嘛。”王兰这一发火,他才接应下来,不过接的很无赖,毕竟这种黑锅,他估计没几个男人愿意背。
王兰这才笑着说:“要你做回爸还不情愿。”
郭东海苦笑了一下说:“我愿做真的爸,这种爸做了又没好趣。”说完望着王兰。
“别人求你时,你还高高在上,真是满舅死在楼上,下不得地。”
“我可是为了你好,我就怕我马上接应了,有人心里不痛快,会有意见。”
王兰伸手去揪他时,他笑着跑了。
她笑着追赶着他:“有种你别跑。”
“不跑是傻瓜。我才不做这样的傻瓜。”两人直到工地,才没有嬉闹,正经的做起事来。
第二天,郭东海与他大嫂联系了医院,把苏妮婷带去做了人工流产。而苏妮婷也通知了曾家取消婚礼,武兵妈以为是苏妮婷知道儿子的底细了,急得卧床不起。
曾武兵听到这消息,也急急跑来,气势汹汹的质问:“你为什么要取消婚礼?”
苏妮婷被他凶狠的模样所吓到,心想一般人跑来只有态度放软求和的,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只怕他的本性就是如此。此时的他幸好听取了王兰的意见,要不然真的就上当了。
曾武兵见她不回答,急躁性子就上来了,顺手就是一个耳光,大声的嚷着:“你说啊。为什么要取消,不说今天老子打死你。”
苏妮婷的脸被打得火辣辣的,一只手捂着脸,也大声的怒叫:“就冲你这个耳光,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她看着怒发冲冠的曾武兵,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那时觉得他像子杨,可现在他和子杨根本不沾边,子杨在她面前从没有对她生过气,更没有骂过她,就别说打自己了。
可他还没结婚就敢对自己施暴,那要结婚之后,心狠之下还不打死自己。
曾武兵瞪圆了眼:“我们夫妻之间就这一耳光打散了嘛?可没那么简单。你轻易的作出这样的决定,伤了我们夫妻感情,我这一巴掌算是轻的了。”
苏妮婷愤怒的说:“你别开口闭口我们夫妻、夫妻的,我们并没有举行婚礼结成夫妻,更没有拿结婚证,说合就合、说散就散。”
曾武兵冷‘哼’了一声,藐视的说:“你怀了我的孩子,这就铁证如山,还要什么结婚证之类的东西。”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真想踹她几脚才解气。
苏妮婷也冷笑了一声,也用同样的眼光看着他:“我就不能打胎。”
一听她如此说,他顿时瞪着眼厉声斥问:“什么,你要打胎?你是活久了吧。”接着就是左右开弓,打得她哇哇的哭起来。
在糊纸盒的苏嫂本以为他们是小俩口吵架,万一自己进去又被女儿斥责。她听曾武兵连打了两下,女儿也打得哭起来,她又心痛了。想着她还在月里啊,刚流产两天,泪水也跟着出来了。就算女儿再斥责自己,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管的任人欺负女儿。
可她们孤儿寡母的又怎么办呢?街上的行人是不会管的,王丙炎又上班去了,赵家夫妻也教书去了,只有王嫂在家不顶用。她想这只有靠自己了,就冲进厨房战战抖抖的拿起菜刀,又冲进女儿的房里怒叫着:“你跟我出去。我们孤家儿寡母就这样受人欺侮嘛。”
曾武兵不但不走,瞪着眼对苏嫂骂着:“你这个老婊子还要杀人不成。”说着就要去抢她的刀,苏嫂把刀晃着。
街上的行人听到叫声哭声与杀人声,不知这一家出了什么事,有几个胆大的就进来看个究竟。见一个老人家拿刀对着一个后生,一个年轻女子坐在地上哭着。估计这是一家人相骂,又疑惑的想着一家人相骂不应该拿刀啊。
一个男子实在忍不住的问:“是怎么一回事哪?”
曾武兵一看房门挤满了人,他一看人多了怕闹出大麻烦来,就只好出去。挤在房门口的人,只好让开一条路让他走了。
见年轻人走了,挤在房门口的人也没散去,进来问是怎么回事?
苏嫂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众人都同情的说:“对这种人只有用这种办法最适合,下次他再敢来,你们就报警好了。”众人安慰了一阵,也走了。母女抱在一块痛哭。
王兰下班回来了,苏嫂过来把曾武兵打人的事说给她听,她听后很气愤,进房看她两边的脸红肿起来了。
妮婷看到她,抱着她痛哭不止。王兰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姐,别哭。你应该高兴才是。真与他结了婚,才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到时后悔都晚了。”
苏妮婷边哭边说:“兰子,真要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为我出主意,现在我只怕就掉在狼窝出不来了。”
“我们都是从小长大的姐妹,说这些话干嘛。”
第二天上班的路上,王兰把这事告诉了东海。
“说不定他还会缠着妮婷姐不放,施展暴力威逼她就范。”
“他敢,这街道的派出所就在我家不远处,他要再敢来我就报警。”
“我们不得不防这一手,你不妨下班后跟苏伯母说一声,只要看到曾武兵来,马上就跑到派出所去报案,这样他应该不会再会闹事呢。”
“行,晚上我会跟伯母说的。”
果不出他所料,曾武兵第二天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挥动他那有力的拳头。而是向妮婷陪礼道歉,而且坐下来跟她削苹果。
苏妮婷见他如此,又有些心软下来。见他把苹果递给自己,又摇了摇头说:“你自己吃,我吃不得。”
他便犯疑的问:“你真的打胎了?”
见她点了点头。曾武兵顿时脸一沉的站起厉声说:“昨天我以为你在骗我,谁知是说的真的。你这个婆娘真的是活久了。”
伸手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拖下床来。一只脚踩在她身上问:“谁叫你跟我打胎的?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下次是这样我就要你的命。”
苏妮婷趴伏在地喊着救命,想让过路的人听到自己的救命声,过来给她解围。
苏嫂在客厅糊着纸盒,见曾武兵一来她就小跑到派出所去了,向派出所的同志报告了昨天的事情,说曾武兵今天又来了。
派出所的同志一听马上赶来了,正好听到苏妮婷喊救命的声音,众人赶紧冲了进去逮了一个正着。
曾武兵见穿警服的人抓着自己,马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老老实实被押到派出所。
派出所问了他的家庭住址,就向他当地派出所打电话问情况,当地派出所说他以前是劳改犯,刚释放不久。
苏家母女才知他的底细,怕他再来纠缠就搬到供销社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