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运气而已,运气而已。”秦五丫尴尬道,心中却想,若是可以,这运气自己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来了。若是再来一次,只怕不只是的运气,而是要了自己的小命。
那张师傅也是个自来熟的,昨儿个还叫着五丫秦姑娘,今日便自动自觉的改成了丫头,五丫也不恼,反倒有些喜欢这厨房大师傅的性格。
真真是热爱厨艺的人,才会为了做的好菜天南地北的到处走,也真真是极为喜欢,才能这般为了得到上好的食材便喜不自胜,这样的人心思大多扑在自己的喜好上去了,在其他方面便显得极为简单,坏不到哪里去,也因着这个才更加要与张师傅打好交道。
这吴掌柜虽说人不错,可到底也是个生意人,自然要为自己生意多想些,可张师傅却不同,想来不管是山耳还是这个爬虫,更或者是以后的门路,有着张师傅的帮衬,自己定然吃亏不到哪里去。
“那你可真是天大的好运气了,丫头你可不知,若是你昨天亦又或者晚些时日,拿这条爬虫来,我家掌柜的可真不一定敢收,即便是收了也给不了你好价钱,独独今日,可真给你撞上了!”
“张师傅的意思是?”见张师傅这般说,秦五丫好奇道。
“丫头,你也看到咱这来客居,虽说生意还不错,可到底比不得那些个有底气的大酒楼,有自个儿的冰窖,存放不得太多的东西。
你这爬虫若是活的,我们倒还是能养上几日的,可偏偏是条死的,这大夏天的放也放不了多久。喜吃这个蛇肉的人也不多,若真收了,到底是冒着风险的。
可如今却不一样,今儿个早上,打西处来了个商队,听说是从什么西楼国的还是西云国来的,反正洒家也弄不清到底是哪里,知道那帮人穿的也奇怪,行为举止也奇怪,倒是会讲咱们大历朝的官话。
那领头的点名要吃点稀罕的打打牙祭,刚刚送去的鸡鸭鱼肉都说不够鲜爽,西边的那些人与我们的喜好不同,我看这蛇肉就是极好的。”
张师傅大笑着解释道,浑然不知自己的无心之举揭露了自家掌柜的的老底。末了更是补上一句:“丫头,你且放心,有洒家给你看着,掌柜的一定能给你个好价钱。”
吴掌柜听着都块气叉了那一小撮的山羊胡子,有些尴尬的白了一眼张师傅道:“老张呀,你可真能给我坏事情,若不是你厨艺了得,我还真不敢收你了,那家生意能犹的你这般败坏的。”
“怎地,你还打算坑了人家小姑娘不成?”张师傅平日也是这般说话惯了的,半点也不怕吴掌柜反倒有打擂台的架势。
“成成成!这价钱,你说来算,还不成吗?全当我怕了你了!”吴掌柜看着直摇头,真真对眼前这个自己又喜又恨的厨房大师傅十分的无奈。
张师傅是个实诚的人,当下便拿了称,给那爬虫称了斤两。五丫带来的这条蛇长的本就比一般的山蛇粗壮,分量十足,十分压称,这一番称下来竟然足足有六斤七两重,饶是张师傅也惊讶了,他还真没见过这般沉的爬虫。
“这分量可足够做三四顿的了,也不知道那帮人会待上几天。”张师傅欣喜的将爬虫递给跟出来看热闹的小斯,让他先拿进去处理了,而他等下便进去。
“这到不用担心,那帮人,人数不少,想来若是食的好,也不会只有那领头的一个人嘴馋。”吴掌柜笑着道。
“说的也是,就凭着我的手艺,定让他们鲜的要咬了自己的舌头,也不枉了这般难得的吃食。”听吴掌柜这般说,张师傅顿时没了担忧,神色越发的欢喜道。
“呵呵!老张,怎生这个岁数了,你反倒越来越没脸没皮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的手艺了?”张师傅本就有几分老顽固的性子,半点不在乎胡掌柜怎么说他,反倒眉眼一挑,推搡着道:“还是不想给人家秦丫头结钱了?想赖不成?”
张师傅嬉笑怒骂的样子,一时间惹得在场小斯跟着嘻笑起来,饶是五丫也捂着嘴巴偷笑。
“成!我可等着了。若是那帮西边人不喜欢,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怎么羞!”
“那你可看好了!洒家这就去料理了那爬虫!”张师傅全然不在意胡掌柜的说辞,反倒得意的回了厨房去,末了还特意回头嚷嚷道:“你若少给了秦丫头银钱,我可不乐意!”
掌柜的拿张师傅无法,只得无奈的摇摇头道:“你且放心吧,亏不了秦姑娘的。”说罢这才对秦五丫招手道:
“莫要听老张胡说八道,吴某我做生意这般久最是公道不过的,只要秦姑娘往后得了好的,吴某定是亏待不了秦姑娘。”
“那是自然,五丫哪有信不过掌柜的的道理,饶是信不过您,我不也信卫家嫂子么。”秦五丫笑着映衬。心里却道,不管信不信,这客道话总是要讲的,谁还能与给钱的闹掰了不成。
“秦姑娘,往常镇子里收爬虫都是论斤来算的,多是十三文一斤的价钱,且我们也只要活的。不过正如张师傅说的,这两日店里来了西云国的商队,想来爱食,你这爬虫虽说是个死的,到也不浪费了。”
“掌柜的说的是,您且给个公道价便是。”
“你这爬虫看的倒特殊,分量也足,与一般爬虫不同,若还是给你十三文一斤,倒显得我有些不厚道了,只是这野味多是打打牙祭的菜式,定不比不上正经的肉食,我且给你十六文一斤,可行?”
“自然是行的!”
吴掌柜到也不讲虚的,这价格算是给的极为公道了,且还是加了人情费在里头的,若不然,定是出不来好价钱的。
这个时代的蛇肉可比不上在现代,那么稀罕。在现代猪肉不值钱,那些山鸡蛇肉的才是好东西,可在这个时代却完全不一样,若不是极为出色的野味均是比不过寻常正经的肉食的。
在集市上卖的最贵的也不过是牛肉、羊肉与猪肉,其他均是不如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个时代,都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猎人们却依旧发不了财,顶多也就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好上一些而已。
“我这果子,说起来也是打西边过来的。”秦五丫想了想,便随口胡诌道:
“是家中的亲戚与商贩换得的,具体叫什么,我倒也不甚清楚,因着这东西保存的时间甚少,我便拿来做了果子酱,吴掌柜,你看这味道如何?”
“甚好!甚好!,我吴某平日里最爱吃些甜食糕点的,只是咱们这清水镇上就一家云翠坊做的糕点还算可口,可那价格要当真是吓人。
寻常人家真吃不起,我这一年到头的也卖不得两回,解解馋。我看秦姑娘手里头这果子酱倒是要比云翠坊的招牌,翠云糕里头的玫瑰青果馅还要可口香浓。”
“吴掌柜说笑了,不过是随意做的乡下东西,哪里能跟云翠坊的比。”
“我这可不是胡说,抛去云翠坊的招牌,和那些个精致做工,你这果子酱的味道可真比那翠云糕里头的玫瑰青果馅还要好吃。”
说罢吴掌柜又沾了一点果子酱尝了尝,满足的道:“可真真是好味道。”
“掌柜的,您这来客居,自个儿是不做糕点的吗?”虽已是定性,可秦五丫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自己可做不起,这做糕点的成本太高,那手艺师傅也不好请,我这是小生意,自然做不起。
再者在我这来客居来往的多是天南地北走的商客,有些心思吃那些个糕点的少,饶是有爱吃的,我也多谴了活计去糕点铺买了就是。”
一边说着,吴掌柜已经速度的将坛子里的果酱都消灭了,末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道:
“秦姑娘笑话了,吴某年纪也一把了,没啥特别的喜好,可偏生就是嗜甜,为此我家内子没少笑话我。”
说道这里吴掌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半晌才道“秦姑娘,可是寻了买家?”
“还未,怕那爬虫不新鲜,所以,一早就往吴掌柜您这里赶了。”
“哦,原来是这般,秦姑娘这果子酱要多少银钱,吴某吃的甚是喜欢,卖给吴某可好?”
“那自然可行,这果子酱原就是拿出来卖的,若是吴掌柜喜欢,便留给吴掌柜了。”秦五丫见有戏,脸上的喜色也不由的多了几分:
“这一坛果子酱五丫原是想卖三两银子的,若是,吴掌柜要便给您少去五钱可行?”
“什么?!这小小一坛子果酱竟然要二两多银钱,这未免也太贵了些!”
吴掌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那还未封合起来的坛子道:“秦姑娘,吴某可是最信你不过的了,你可不能坑了我呀!”
“吴掌柜说的哪里话,我与您虽认识不算久,可也打过两次交到了,您看五丫是那种不识好歹,胡乱喊价的人吗?”
咋一听一个吃食就要二两多,大多人都是接受不了的,五丫也不恼,反倒耐心的解释道:“胡掌柜,你也是见过市面的,知道那西番来的果子,在咱们这里是极为难得的,想来不是寻常人家能吃的。
您别看我这一小坛子看着不多,可足足要用掉满满两坛子的果子。旁的不说,就说那新鲜的西番果子,直接卖去那大户人家,也是要不少银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