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真该……减!肥!了!”林引岸扶着黎媚雪细嫩白皙的手臂,缓缓坐起了身子。
黎媚雪尴尬的爬了起来,脸庞上的红晕清晰可见。夏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的迟,窗外的太阳还露着半边通红的脸,光线不明不暗的透过阳台外的大树,星星点点的照进了屋子。
简直没法见人了,黎媚雪率先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丝毫不理会客厅疼痛不已的林引岸。
林引岸咬着牙,辛辛苦苦搬了一天的砖,肚皮的八块腹肌可痛着呢!这丫头撞了个满怀,他还不好意思说。无奈的揉了揉肚子,起身,洗碗准备吃饭!
“丫头,该吃饭了。”林引岸大大咧咧喊道。
“知道了。”黎媚雪双手托腮,坐在桌前盯着日记本,犹疑着,究竟是写呢?还是写呢?
半晌,黎媚雪总算是整理好情绪,走出了房间的门。
糖醋排骨,红烧肉,黎媚雪摸着肚子走出卧室,好像意识到什么了。
“不对呀!大叔,这些肉是哪里来的?”黎媚雪眨着眼睛,总算想到了。
“当然是买的,你以为是抢的?”林引岸端着碗,鄙视的斜睨着黎媚雪。咱堂堂正正的解放军叔叔,怎么可能会干这门子不正当的事!
“你哪儿来的钱?”黎媚雪站在桌子前方,那口气,就像是在质问一个犯人似得。
“上了一天班,你不累啊?”林引岸拿着筷子开始扒饭,口中含糊不清,“坐下吃饭!”
黎媚雪狐疑的盯着林引岸,还是对桌子上的美味来源表示怀疑,目光不经意的瞄到林引岸粗糙的手,血迹斑驳。忍不住,伸出手将林引岸的手拖了过来。
“大叔,你受伤了?”白皙细嫩的手指,轻握着林引岸那双粗糙而又伤痕累累的手。“我去拿创可贴。”
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时候却忘了要吃饭,忘了问林引岸,为什么会受伤?林引岸放下碗,盯着那个忙碌的背影在屋子里翻来找去。
“这个傻丫头……”某人坐在桌边,一只手扶额,嘴角还有一丝傻里傻气的笑容。
黎媚雪拿上酒精,纱布,棉签,闹得跟受了重伤似得。轻轻的擦拭去林引岸宽大手掌上渗出的血,黎媚雪揪心的看着他的伤口。
“大叔,你是怎么弄的啊?”林引岸的手掌就跟松树皮似得,一块一块的起着褶子,被砖磨得血迹斑驳,黎媚雪都不忍心去看。左一刀又一刀的小伤口,汇集在林引岸的手上。
“小伤,不碍事。你大叔又不是什么九五之尊,这点伤没什么。“林引岸咬牙,酒精浸伤口,就跟千万只蚂蚁在手上爬似的,说不疼那是假的。伤口虽小,可统统加起来,小伤口也能让林引岸呲牙咧嘴。
忽的,黎媚雪想到了今天在华城富丽那里,看到的那个跟林引岸很像的人。
“大叔,你今天去哪儿了?”黎媚雪松开了林引岸的手,质疑道。
“没去哪儿。”打哈哈这种事情,林引岸随时随地都会。
“少骗我了,今天你明明出去了。还有这些菜,你是不是去工地搬砖了?”林引岸没有身份证,可他有的是力气,除了搬砖有这么辛苦以外,黎媚雪还不知道有什么工作比这更辛苦。
“哪有。”林引岸别过脸,不愿意说实话。
黎媚雪二话不说,将林引岸的衣袖卷了起来。手肘果然也是磨破了皮的,她的猜测没有错。
“诶,我说丫头,你光明正大吃你大叔豆腐?”林引岸淡淡挑眉,盯着她那双想要扑上来咬死他的眼睛。
“为什么要骗我?”黎媚雪有些生气,作为一个全盘性失忆患者,他应该在家里好好的静养,过段时间,等他复原的差不多了,就去派出所报到,然后找自己的家人。事情,就应该这样发展的不是吗?
“我没有骗你。”林引岸放下了衣袖,伸手将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乖乖递到了黎媚雪的跟前。身体比嘴上更诚实嘛,这行为就是赤裸裸的承认他就是骗了她!脸上还挂着一缕诚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