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华城富丽的那片的房子,黎媚雪尾随欧阳啸,观察着他是如何卖出江岸集团房子的。只见他侃侃而谈,面色红润,笑起来如沐春风。难怪,街上的阿姨们都喜欢喝他说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笑得阳光灿烂,还富有亲和力。于是乎,某人也白痴般的学了起来,只是八颗牙的笑容有些僵硬,要说亲和力嘛,也有那么一点点……
欧阳啸转身的时候,只看见某人还在白痴的笑着。“你怎么了?”黎媚雪两眼放空,八颗牙一直暴露在空气中,脸部的肌肉都要抽筋了。
“没怎么,就是肌肉抽筋了。”灿然的笑容映在欧阳啸的眼里有些惨不忍睹。黎媚雪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肌肉,酸疼酸疼的。
“这些阿姨们都上了年纪,想给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准备婚房,根据客户的需求,我们应该给她们推荐宜居室,两房一厅或者三房一厅。千万别去推荐一房一厅。”欧阳啸煞有介事的跟黎媚雪说着,目光却触及到不远处的工地。
“为什么?”黎媚雪有些不解。
“一房一厅是留给黄金单身汉的。”原来如此,难怪两个一了,孤独终老嘛。
“哦。”黎媚雪随着他的视线望去,不远处的工地上,似乎有工人在打架,民工们都聚到了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蚂蚁扎堆。心头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黎媚雪暗暗揪了一把心。
“那边好像在打架……”黎媚雪弱弱的吐出一句很白痴的话。
“去看看吧。”属于江岸的工程,欧阳啸很在意。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黎媚雪快步跟着欧阳啸,生怕在人群里走丢了。要知道,她可是路痴,走到哪儿,丢到哪儿。但她惊叹的是,为嘛欧阳啸淡定自若,她却累的气喘吁吁的。再看脚步,欧阳啸走一步,她必须得走两步。总监啊总监,你没事长这么长一双腿干什么?黎媚雪抚了抚胸口,接着跟了上去。
工地里灰尘仆仆,林引岸灰头土脸抱着头,不是不打不过,而是怕打出了事儿。一个满脸胡茬的大叔,凶神恶煞的叫嚣着。
“打!我老婆回去就念着这个小白脸。往死里打!”满脸胡茬的大叔比划着,面色发黑。周围的民工们都聚到一起,对于这个刚来的年轻小伙子,既然不熟,就可以凑着热闹看,还顺手打那么一下解解气。包工头站在一旁,却不好说话。
林引岸抱着头,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敢情这帮人就是因为他的长相问题啊!林引岸忽然冒出杀气腾腾的颜色,目标就是那个满脸胡茬的大叔,这个事端的挑起者。撩开面前一些狐假虎威的民工,卯足了劲,一脚踹在了胡茬大叔的肚子上,登时,胡茬大叔飞了好几米远。林引岸转过身子,擦去了嘴角的血迹。靠,这群人还有没有人性了。他不过就是长得帅了点,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我大天.朝的解放军叔叔是好惹得吗?林引岸冷静沉着,目光里的杀气还在凝聚着,光是那双眼睛,就令周围那些狐假虎威的民工赶紧的后退。这事儿的始作俑者是胡茬大叔,跟他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就是凑热闹罢了。
胡茬大叔捂着肚子,拖着肥胖而又沉重的身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小白脸,你特么竟然敢打你爷爷。给我打!”胡茬大叔不服,在工地上,好歹他也是工地一霸,光是身形,就跟墩子似的,没人能撼动他。就凭林引岸这个刚来的年轻人,轻轻松松一脚倒地,他颜面何存!
周围一些看似铁杆的工友缓缓的朝林引岸聚拢。
林引岸轻轻的拍了拍裸.露手臂上的泥土,下巴微微动了一动。黝黑的皮肤在太阳下冒着光,目光换成了淡淡的感觉。不怒自威。煞有介事的想起了李小龙挑衅敌人的一个手势,四指向内弯曲,那些胡茬大叔的工友们纷纷退却了一步。要钱还是要命?打了一架没有钱,但不一定有名,权衡利弊之下,全都后退了。胡茬大叔肺都要气炸了!这些人平时喝酒都是兄弟来兄弟去,现在关键时刻全都是孬的。面子没了?胡茬大叔抄起了一旁的钢管,工地嘛,多的是钢管。顺手一根,面子这虚无缥缈的玩意,挣不挣得回来就靠它了!
“呀!”胡茬大叔发出了一个奇奇鬼鬼的声音,直直的向林引岸的方向劈去。跑起来的时候,脚下的尘土飞扬,还带着轻微的小型地震,身上的红色短袖包裹的脂肪,像是要跳出来似得。周围的工友们都忍着笑意,看戏似的看着他,这让胡茬大叔更觉的没有面子了。
林引岸锁定目标,锁定方向,在距离林引岸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林引岸侧身一躲,又是一脚,大叔就跟鸡飞蛋打似的,飞到钢管堆上,一屁.股下去,又是尘土飞扬。再看林引岸,毫发无损,除了围殴的时候把他身上的衣服打脏了,还有嘴角磨破了点皮之外,一点事儿也没有。胡茬大叔彻底傻眼了。
“好了好了,都去干活吧!”包工头挥了挥手,做工程最忌讳招来警.察,胜负都分了,再打下去就没有意思了。林引岸眼睁睁看着胡茬大叔不服气的捂着屁.股,被包工头扶着走了。
周围的民工散去之后,林引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透过灰尘,却看到黎媚雪那张雪白的脸。
“大叔,怎么是你?”林引岸怎么也没想到,这才两天,就被黎媚雪逮了个现行。嘴上说着要好好静养,身体却不诚实的跑到工地,得!算他人品问题好了。
“丫头,你怎么在这儿?”林引岸一边拍这灰,一边冷静自如的问道。
“你们认识?”欧阳啸一身西装,和林引岸现在的狼狈模样比起来,精神又帅气。林引岸的脸上满是乌漆墨黑的灰尘,却还是被黎媚雪一眼看穿。
“走,跟我回家。”黎媚雪拧着眉头看着他,心里却难受极了。刚才他和工地上的人打架,黎媚雪就揪了一把心,要是把他的脑子再打出个好歹来,让她怎么办?那双削葱般的手牵着他粗大的手掌,扭头就要出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