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平突然有些感动,郡王没有说不许让他过份报复萧远,不许让他害得他失去他的父亲,却说,不许让他失去他楚君平这个好兄弟……
楚君平何德何能,会让郡王如此信任如此器重,而且,如若楚君平早些来,其实郡王不会承受这么多苦,但是郡王半分都没有指责他,也不细问他究竟是要做什么,只是一味选择相信他。
男儿泪无可抑制的滑下脸颊,这是感恩的泪……
“我们……认识三年了……第一眼看中的是你的谨慎和超常谋略,第二眼看中的是你的医术。”萧云呈下意识的说着,说得哀婉伤心。他看到了楚君平流下的泪,也看到楚君平装作若无其事的斜了斜身子,偷偷拭去了清泪。
“郡王放心离去,属下不会让您失望的……”楚君平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常态,拱手郑重地道。
“好,保重。”萧云呈也不是个喜欢婆婆妈妈的人,虽然他很想说让楚君平陪他一起逃出去,但是难得这么多年以来,楚君平是第一次拒绝按照他萧云呈的计划行事,他总不能连一个独立思考的机会都给楚君平剥夺下来,他萧云呈一向注重培养属下的随机应变能力,而不是一味的按照他的死套路生搬硬套。
拔出宝剑,将手和宝剑伸出牢门的木条缝隙,用剑尖解开铁锁,轻轻的推开门走出去,幸亏门的三周被墙壁挡着,很是适合藏身。
继续关好铁锁,鬼鬼祟祟的躲在墙边偷窥一下外面的士兵,而后捡起一块石子,倏地扔到士兵们的正上方一丈高处,而后让石子垂直降落到士兵群中。
“什么人?”士兵们马上提起了精神,一个个望向空中,打算找到发石子的人。
萧云呈趁机一个转弯,溜到了一颗大树的后面。无声的爬上树,再扔一颗石子声东击西一次,而后人已经飞跃到了安奕宫的楼阁內。
萧云呈偷偷离开了皇宫,备了一匹快马赶往秘密田园。
“兄弟,你可算是来了,凌雪不见了……”萧静卓天四处寻找凌雪,都找的疲惫不堪了,如今,他可算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把萧云呈给盼来了。
“大哥,这是我的兵符……”萧云呈原来一直都是用玉佩做兵符的,他从怀里掏出来递给萧静卓,“楚将军还在宫里,不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你帮我保护他的安全。必要时,可以调动我那一万精兵。”
萧静卓接过玉佩把玩着,这玉佩打造的工艺的的确确堪称独一无二,他点点头:“我记住了……”
自从楚君平为萧静卓医伤以来,他们二位的感情可谓与日俱增,把楚君平的安危交给萧静卓,萧云呈再放心不过了。
一切交派完毕,继续打马往安灼国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王府。
“金颖海,你们王府的守卫不够森严呢!就不怕半夜有江湖人闯进来砍你脑袋?”
迎着灯笼和圆月的辉光,枯枝败叶的缝隙中略出一个身影,手中宝剑不容商量的刺向金颖海。
“白云呈,你不在咏迪国邀美女作陪,跑来我们安灼国做什么?”金颖海迅速躲闪过去,这才看清对面袭击而来的是那个帅的不成体统的萧云呈,他幽幽反问道。
“你少在这里跟我装糊涂,把凌雪交出来……”萧云呈收了招,剑尖却还是直直的指向金颖海,目光犀利凛冽。
“凌雪不在我这里……”金颖海如实做出回答。
“在哪里?说不出来的话,我就只问你要人……”萧云呈神色倨傲的挑挑眉。
“凌雪喜欢的人是金若帆,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金颖海故作一脸无辜。哼,凌雪让他这样不舒服,他就也要让萧云呈不舒服一回……
“可笑……”萧云呈收了剑,只听金颖海这旁敲侧击的意思就知道凌雪是被金若帆给掳去了,那么,萧云呈也懒得继续跟金颖海斗口,“我走了……”
说完一个腾空飞跃。
“等等,我也去……”金颖海赶忙飞身追上萧云呈,他金颖海也是好多天没有看到凌雪了,也惦记的要死……
“你去可以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去,跟着我做什么?”萧云呈已经出了王府,双脚轻飘飘的落在石狮子旁边,冷冷的问道。
“我要让你亲眼看到,凌雪喜欢金若帆,哼……”金颖海阴阳怪气的说道。
其实金颖海一直都在金若帆身边安/插了眼线,所以关于白凌雪在宫中都做些什么吃些什么,以及金若帆有没有欺负她之类的事金颖海都会第一时间掌握。
巧之又巧的是,刚才听到探子来报,说金若帆一直得不到白凌雪的青睐,心下惹了气,在莲子汤里下了迷情散,意欲让白凌雪喝下去也好与他行云雨之事。
金颖海心中正着急着,打算暗中去探一下皇宫,可巧了,刚才他才走出院子,就被萧云呈给拦住了,那么,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他要和萧云呈一路同行。
也算是天助金颖海,他本来把凌雪掳来送给金若帆,就是打算挑拨萧云呈和金若帆战个鱼死网破,他也好趁机高举谋反大旗,在安灼国称王称霸起来。
“她喜欢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的人……”萧云呈就是这么自恋,还带气势磅礴的,他一张口,绝对不改傲慢霸气的作风。
“我只能说你这是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惭……”金颖海斜睨着萧云呈,越看,越觉得萧云呈不顺眼。
不想再听萧云呈鬼叫,金颖海气呼呼的先行一步,俩人一前一后的奔皇宫而去。
多多小轩。
夜还未深,白凌雪闲来无事,便跟侍女小兰学着湘绣。
其实白凌雪也不是笨到无可救药,只要静下心来学,学的还是可以的。
“贵妃娘娘驾到……”一个太监尖尖的声音突然从院落里传来,吓得白凌雪和小兰同时丢掉了手中的丝绢。
“三更半夜的,什么人敢在外面大声喧哗?不知道本郡主已经睡下了吗?”白凌雪扯着嗓子冲外面喊了起来。
她这几天本就心浮气躁的,就连没人惹到她她都喜欢有事没事的找茬,这会子倒好,还有人惹到她头上来了?什么贵妃娘娘?还驾到?她以为她是皇帝吗?
心中虽说腹诽着,但是白凌雪也懒得出去评理去,因为到了晚上她就比较懒惰喜欢赖在床上不肯起身,更何况她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
“启禀郡主,贵妃娘娘凤驾光临,说是让郡主出去迎接。”一个小太监在屋外禀报道。
“啊……”等到小兰反应过来小太监话中的意思时,赶忙起身整了整衣衫,来到床前对白凌雪道,“主子,贵妃娘娘可委实不好惹,既然她来串门了,奴婢扶您出去恭迎她……”
“本郡主身体微恙,天色已晚不见客……”白凌雪作腔拿调的拽上了,她不但不起身,反而卧的更加自在,看样子是想要入眠了。
“郡主……”小兰迟疑着,却听到外面又有太监吆喝道,“大胆奴才们,没看到贵妃娘娘亲自前来,还不赶紧让你们主子出来迎接?!”
“郡主……”小兰吓得腿肚子都打颤了。
“岂有此理,”白凌雪火冒三丈,她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什么鬼贵妃娘娘,不在自己寝宫歇息,跑到这里来鬼叫什么?”
白凌雪说完,倏地爬下床,而后拉开房门,却见浩浩荡荡的几十个侍女太监们正众星捧月般的服侍在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身边,而这个女子,便是百里霓儿。
“哟,妹妹,我们同为天皇陛下的妃子,可是妹妹的架子倒显得更大点……”百里霓儿矫揉造作的笑上了,笑的跟老鸦叫似的。
原来,随着白凌雪越来越思念萧云呈,她便对金若帆一天比一天冷淡,而金若帆受了冷落自是心里不爽,就连在跟百里霓儿交媾时都心不在焉的。经过百里霓儿一再想问,金若帆总算是说出了心中的苦闷。
后来金若帆竟然眼前一亮,他想起百里霓儿可是在骏城整整住过两年,况且听人说,她和白凌雪的感情一直很好,于是,他便开口拜托百里霓儿前来劝说白凌雪一番,故而,百里霓儿才不情不愿的来了。
“贵妃娘娘,本郡主困得要死,你的人却跑到这里跟狗叫似的瞎叫唤,实在是有失礼仪呢……”白凌雪慵懒的打着哈欠,而后懒得再理睬百里霓儿,而是又回到屋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布偶趴到了床上。
“白凌雪,本宫是看在之前与你之间的情份上对你另眼相看,但是你也不要给脸不要脸!”百里霓儿仗着自己受宠,在宫里可是飞扬跋扈惯了的,她原本就因白凌雪和萧云呈并非亲兄妹的事对白凌雪恨之入骨,在她的眼里,总是觉得白凌雪和萧云呈是打着兄妹的旗号暗中行了不少苟且之事。而现在,白凌雪不但不同她装一装表面的客气,反而故意挑衅,她的怒火,自然是要冲天而起了,她跨进门槛,来到白凌雪面前,尖声斥道。
“哟,究竟是谁不要脸,不去勾引金若帆,却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撒野来了……”白凌雪见百里霓儿首先同她撕破了脸皮,她自是乐得奉陪。她一下子坐起来,语气比百里霓儿还要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