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哭喊声传进屋子,这让萧云呈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因为他听了出来,这个人是百里海棠。
萧云呈懒得见到百里海棠,所以他卷起萧远,带着他迅速的从窗子飞纵了出去。
安奕宫。(也有作东宫之称的)
萧远气息奄奄的卧在病榻上,而御医张予曦正在细细为萧远诊脉。
“张御医,我父皇怎么样?”萧云呈和萧静卓都守在榻前,他们对望一眼,而萧云呈终是受不了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他开口问张予曦道。
“幸亏救的及时,不过圣上本就体质衰弱,怕是腿……”张予曦赶忙打住话头,他不敢再说下去,生怕触了龙威天颜。
“你尽管尽力而为,云呈信得过你……”萧云呈礼貌的点点头,他仿佛早就忘记了自己是至尊无上的太子,不用什么本太子或者本宫的自称,最不济,他也该用个本郡王的称呼吧?而他倒好,竟然以云呈自称,真是折煞张予曦了。
“能得太子殿下信任,臣诚惶诚恐……”张予曦赶忙跪地大礼相拜。
“云呈……”萧远幽幽转醒,就在萧云呈从椅子上站起来,要趋前搀起张予曦时,萧远蓦地捞过了萧云呈的手紧紧握住,眼神涣散的看向萧云呈,满目凄楚,“你是人还是鬼……”
“我是人,我还没死,死的人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将军楚君平……”萧云呈不可抑制的带了火气。
“太好了,朕要赶紧把皇位传给你,”萧远又看向还在跪地不起的张予曦,吩咐道,“张御医,出去看看那群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让他们前来领罪!真是岂有此理,朕还没断气,一个个就先谋反了,朕要将贾宇卿他们都诛灭九族!”
“是……”张予曦响亮的回答一声,而后起身,毕恭毕敬的向外退去。
“父皇,您还是把皇位传给我大哥静卓吧。”萧云呈才不屑于当什么皇帝,但是他现在也还不能去浪迹天涯,因为他还没有救出他的凌雪,他恳求道,“但是儿臣请求父皇封儿臣为平南王,儿臣要攻打安灼国。”
“攻打安灼国?”萧远能吃一惊,“你攻打安灼国做什么?安灼国实力雄厚,是块很难啃的硬骨头……”
“儿臣要救凌雪,百里海棠把凌雪掳到了安灼国,送给了金若帆……”萧云呈提起这事来就心痛不已。
“云呈,朕对不起你……”萧远自我埋怨起来。
“兄弟,大哥这副样子也做不得什么国君,你择日登基吧,那样的话,咱们咏迪国的兵权就全部在你手上了,调动起来也得心应手。”萧静卓在一旁赶忙偷偷的碰了萧云呈一下,示意他不要推脱了,要趁热打铁。不是他信不过自己这个父皇,是父皇太优柔寡断又耳根子软喜欢听人挑唆,只要萧云呈一天没有把兵权握在手心里,父皇就有反复无常的时候。
所以,萧云呈做皇帝,父皇做太上皇,这样的话,再也没有人敢挑唆父皇对付他们兄弟二人了。
听说子健的确是他和萧云呈的亲弟弟,还有,以父皇的身体,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万一父皇病愈之后又去宠幸了哪个新妃子,而那个新妃子如若还如妲己在世一般,再给父皇生个小皇子,那么,宫斗的戏份就还得不厌其烦的演绎下去。
其实萧静卓大胆的进行了猜想,父皇的子嗣很少,说不定就是和吴绯茗那个女人的阴险毒辣有关,说不定一些地位低的嫔妃是被吴绯茗给害得不能生产,或者是有了身孕也会被吴绯茗给偷偷打掉胎儿。
“可是……”萧云呈是真的不想做皇帝。只怕到时候登基容易退位难……
“兄弟,如果你惦记着让为兄做国君,那就等待为兄的身体好了再让位。没有人会对一个残疾皇帝心服口服的。”萧静卓赶忙使用障眼法忽悠着道。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兄弟萧云呈蛮适合做皇帝的,至于什么禅位的话,还是留到自己和兄弟都化作古人时再说吧。
萧云呈不再说话,他先是出去找了一下他的精兵中的副参将江黎,让江黎带兵逼迫百里海棠离开咏迪国。萧云呈不想自己出面,他很是厌恶再次见到百里海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起被困在多多小轩的白凌雪。
白凌雪只顾想办法逃脱被辱的命运,却全然不知道,她的主动对金若帆献吻的场景已经被她的宝贝哥哥萧云呈给全程看了去,并为这个立誓要杀了金若帆。
而白凌雪也算是高估了看起来慈眉善目的金若帆的为人,金若帆是皇帝,皇帝与生俱来就有着征服欲,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白凌雪?
任凭白凌雪泪眼婆娑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也没有打消金若帆那熊熊燃烧起来的yu火,金若帆一下子就把白凌雪给压倒了,双唇狠狠的侵略过去,不给白凌雪再次说话的机会,也不容白凌雪有一丝反抗。
金若帆有着一身蛮力,而白凌雪则柔若无骨,哪里经得起如此蹂躏。
白凌雪是在毫无思想准备下被推倒,后背则被扯了一下,再加上白凌雪的下意识的挣扎,竟然在一处地方传来丝丝的痛觉,那就是白凌雪在不久前舍命救哥哥时留下的致命的伤处传来的疼痛。只因为被金颖海掳来时,白凌雪在马上又受到了颠簸,伤口再次发炎,而这几天总是反反复复不见好转。
急中生智,白凌雪赶忙把自己的手握成拳头,垫到自己后背的伤口处,借着金若帆用力压她的力气,狠狠的自己硌了一下自己的伤。
“啊……”痛得要死了……
全身痉挛,甚至还伴着剧烈的恶心……
“雪儿……”金若帆任是情到深处也知道疼惜凌雪的,见到凌雪这副痛苦的模样,他赶忙起身还了凌雪自由,并急切的把凌雪给扶了起来。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金若帆吓坏了,因为凌雪都已蜷缩成一团,额头上也滴出了汗珠。
紧张忙碌的抢救之后,金若帆才知道,白凌雪背上居然留下了那么深的伤,伤口离着白凌雪的心脏很近。御医们纷纷猜测,白凌雪一个多月前在受伤时,肯定是昏迷了好久了的。
不知道是为凌雪诊治的医师医术太精还是凌雪的毅力太强,这么重的伤她居然都能活下来……
金若帆心疼的了不得,他真想抽自己几嘴巴,为什么凌雪来了好多天了,他都不知道凌雪的身体状况这么差。
金若帆也算是痴情人了,每天上完早朝就跑来守着白凌雪,甚至晚上,把奏折也搬移到了多多小轩来批阅。
“雪儿……究竟是谁这么狠,居然舍得对你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亲手喂着凌雪喝人参汤,金若帆理一理白凌雪额前还沾着汗水的乱发,心疼的问道。
“雪儿的仇家可多了……”凌雪叹息一声,其实她想说却不敢说,伤口的钻心疼痛她都可以一动不动的忍受下来,但是面对金若帆的强迫之意,却是让她日日寝食难安的。
幸好现在自己暂时安全了,甚至还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天皇陛下,您这样日日守在雪儿榻前,就不怕霓儿生气吗?”白凌雪好奇的是,为什么百里霓儿那个醋坛子不趁着金若帆去早朝时,到这里来摔东西砸板凳的给她白凌雪一顿脸色看呢?
“你的意思是,朕一个堂堂国君,想要对谁好还得经过百里霓儿的许可?”金若帆自然知道最近百里霓儿妒忌白凌雪妒忌的发疯了,甚至还敢在他面前摆脸子,看来,他这个皇帝做的就是太谦谦君子,竟然让他的妃子越来越不懂得分寸起来。
“嘿嘿,凌雪不敢妄自断言……”
白凌雪正边喝着人参汤,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金若帆胡侃着,却突然听到金若帆的随从前来禀报,说是贵妃百里娘娘腹中震动,似是有喜,恳请天皇陛下可以移驾过去探望一番。
“哎呀,这么快就有喜了?”白凌雪故意一惊一乍的重复了一句。她眨眨眼睛看着走进来的随侍,哟,这不是跟在百里霓儿P股后面寸步不离的那个狗仗人势的太监吗?白凌雪认得他,于是,白凌雪接下来又装傻充愣很是欠揍的说道,“那就赶紧去找御医开安胎药呐,找天皇陛下有什么用,天皇陛下又不懂医术什么的,现学现卖也来不及。”
“我们雪儿越来越聪明伶俐了呢……”金若帆为了讨好凌雪,竟然符合着凌雪的说法,还真没有去看望一下百里霓儿,而是无情的把那个太监给轰走了。
亏金若帆还一直以为白凌雪和百里霓儿还保留着一段友情和半分亲情,看来,真是金若帆低估了人与人之间的相互排斥,也有可能这两个人之前有着情义,而现在为了争宠,就忘记了旧情从而不客气的宣战了?
不过金若帆觉得自己讨得了白凌雪的欢心,却不知道,白凌雪反而更瞧不起他了。见异思迁的男人最不可靠了,始乱终弃的男人最惹人唾弃了,而金若帆就有幸留给了白凌雪这样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