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茵茵将一些银子交给了车夫之后,就让车夫先走了,自己则是在原地,等着霜儿出来。
楚茵茵无聊的坐在慕容府的墙角边上,等待着陈霜出来。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偷偷的跟着她的,只是见她鬼鬼祟祟的模样,并且见过五婶之后就与她翻脸不认人了,便心生好奇。
她以为她会等很久,霜儿才出来,不料,也就快半个时辰的时间,陈霜就从慕容府里面出来了。
霜儿出来的时候也是前看后看的,似乎怕被别人发现了似的。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丫环,楚茵茵瞧了瞧,那不正是之前在将军邸看到的那个慕容婉儿的丫环翠儿吗?
“陈姑娘,你可记住了,今天你来慕容府的事情千万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更不能让别人发现你来过慕容府,否则的话,别说保你娘亲出来了,没准把你娘害死在牢里,到时可别怪我们家小姐没提醒过你。”那丫环再三叮嘱关陈霜,叫她不要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
陈霜闻言,连忙占了点头,说到:“我会的,翠儿姐,今天我来慕容府没有人知道,也没引起谁的注意,你让慕容小姐放心吧,我一定会按照她说的做的,只要能救出我的娘亲,我什么都听她的。”
翠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到:“那你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瞎晃悠了,让人看见了不好,若是让人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我们都得死,你知道吗?”
陈霜闻言,脸色煞白了一下,随即飞快的点了点头,回到:“我会记住的!”
“那你快走吧!没有事的知不要再来慕容府了,如果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你们的话,会去找你们的。”翠儿冲她摆了摆手,让她赶紧离开这里,
说罢,翠儿就转身进了府里,然后关上了大门。
陈霜听了翠儿的话,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也不敢作多停留,急匆匆的往回去的路离开了。
她们没有想到,刚才她们的谈话都被楚茵茵听了去,楚茵茵听得懵懵的,霜儿和五婶怎么都与慕容婉儿都扯上了联系了呢?
她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从墙角里走了出来,复杂的眼神看着一路低着头走路的陈霜。
陈霜走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感觉前面站了一个人,她心一惊,抬头一看,顿时,被楚茵茵吓了一跳。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楚茵茵。
“茵茵?你……你来这里做什么?”陈霜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意外的看向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楚茵茵。
楚茵茵定定的看着她,淡淡的问到:“那霜儿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陈霜有些慌乱的躲避着楚茵茵凌厉的眼神,唯唯喏喏说到:“我……我到这里来替我婆婆拿一些东西。”
楚茵茵淡漠的语气反问:“是吗?”
顿了一下,两人都没有出声,陈霜明显是太过紧张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楚茵茵则是还没能平复过来,当她听到陈霜与翠儿说的话的心情。
“刚才你与翠儿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楚茵茵犀利的眼神望向她,而陈霜却只是左顾右盼的,正眼也不敢看楚茵茵,完全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当知道楚茵茵把她们刚才的话都听了去的时候,陈霜更是大惊失色了好一会儿,她着急得差点没岔过气。
“你一定是听……听错了,我说了,我……我只是替婆婆来拿东西的,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人与我说话,你肯定是听错了……”
楚茵茵有些失望看着陈霜,但是对于她瞒着自己的事情她又觉得情有可原,她也只不过是想救出自己的娘亲吧,才不与她说,她是来找慕容婉儿帮忙的。可是刚才听她们的谈话,可不像是单单来求助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茵茵没人理会她,而是继续问到:“是你娘叫你来找慕容婉儿求助的吗?刚才你们说的话我全部都听清了。”
陈霜仍是辩解说到:“你一定是听错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要回去带孩子,就先走了。”
楚茵茵无可奈何,但是也并没有追上去,她知道,现在她是如何问霜儿,她也不会与自己说的了,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楚茵茵也跟着离开了。
她们都没有发现,慕容府的高墙处,正有一个人探出半个脑袋,悄悄的看着楚茵茵与陈霜的一举一动,见到楚茵茵也在的时候,她惊讶了一番,然后赶紧去告诉了慕容婉儿,楚茵茵出现在这里的事情。
楚茵茵这一次是直接离开了虎越城,似乎今天的事情也让她的心里面有了一个底,她想着,五婶肯定与慕容婉儿有什么关系,不然的话,陈霜也不会上门来找慕容婉儿来求助,一定是五婶告诉陈霜,让她来的。
难不成,背后那个真正偷军机图的人与慕容府的人有关?但是光凭现在的证据也不足以证明,需要的还是找出足够的证据或者让知情的人把真相说出来,想到这儿,楚茵茵又苦恼了起来,果然没有人脉,什么事情都难办!
楚茵茵去客栈里将她从庄园骑过来的马牵了出来,打算返回庄园。马儿是一路小跑着回到庄园的,因为山路不好走,她也不敢让马儿跑得太快。
两个时辰的路子,让楚茵茵走得疲惫极了,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她一边无力的捶着自己的肩膀和大腿,一边走进了茶园。
刘婶正在院子里筛着茶叶,这才看见楚茵茵回来了。
“茵茵?哎哟,你可算回来了!”昨天夜里她没有回来,可把她担心死了,她昨天跟着太子的人去虎越城的时候,也没跟她说夜里不回来了,她还以为路上会出什么事呢。
现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她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自从她来了茶园之后,活是没帮她干了多少,倒是她自己的事情,却多得像一萝筐,有时候她都好奇,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的,不是将军记挂着,就是太子殿下操心着,她想也想不通。
楚茵茵这才记起,她昨天到现在才回来茶园,刘婶一定担心死了。
想到这里,楚茵茵连忙垂下了眸子,歉意的说到:“刘婶,让你担心了,昨天夜里没有回来也没跟你说一声。”昨天她也是临时决定不回来的,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告诉刘婶。
“你人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在路上出什么事呢,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放心了。”刘婶舒心的笑了笑。
楚茵茵解释到:“昨天出了太子府之后,我遇见了我的好姐妹,她说她生了孩子,非让我去上她家里坐坐,所以,我也就想着去看看,不料,他们一家人硬是热情的让我留在那儿住一个晚上,天色晚了,他们怕我一个姑娘家回来太危险了。”楚茵茵没有说她昨天夜里是在庙里度过的。
刘婶听了,和缓的笑着点了点头,说到:“那样便好,我怕天色晚了,你还独自一人回来,是真的太危险了,那条路上傍晚之后就没有人走了。”
楚茵茵随之笑了笑,说到:“李婶你在筛茶叶吗?我帮你吧!”楚茵茵转移了话题,看到她刚才在筛着茶叶,于是,便挽起了衣袖,不容刘婶拒绝,她便拿起筛子,娴熟的筛了起来,这筛东西的技巧难不倒她,她可是从小就会了,所以,筛茶叶对她来说也是简单得很。
见她速度之快,刘婶拦也拦不住,也就随她了。见她将茶叶筛得好好的,刘婶又去将那些晾好的茶叶都收了起来。
楚茵茵筛了一会儿,才想起了正事,思量了一会儿,她顿了下来,对刘婶说到:“刘婶,我想与你说一件事情。”
刘婶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来,一边回她说到:“什么事?你说吧!”
楚茵茵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沉了一口气,对刘婶说到:“我打算去平南。”
刘婶听了之后,忆想了一下平南这个地方,突然她惊讶的叫出声来,她放下了手里的活,有些着急的走了过来,问楚茵茵:“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去平南了呢?那里可是重灾区啊!听庄园里面的人说那里战火打得最烈了,你去那里干什么?!”
楚茵茵正色说到:“太子已经帮我找到了我弟弟的下落,他说我弟弟被拓跋将军派到了平南。”顿了一会儿,楚茵茵又好奇的望向刘婶,问到:“刘婶也知道那里是重灾区吗?”看来长孙容止并没有骗她,弟弟真的被拓跋晟派到了平南,假如有一天弟弟被敌军杀死了,拓跋晟会不会说不关他的事呢?
一想到弟弟现在正在战区的最前线,楚茵茵的心就一直揪着,一刻也不能放轻松。弟弟虽然会打猎,会射箭,可毕竟没有参过军,没有经过训练,就让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也是听庄园里面的人说起过。”刘婶想了想,然后又小声说到:“如果你弟弟是一位军人的话,被派到前线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吧……当然我也只是理性的说说,并不是说你弟弟就该派到前线去。”刘婶笑到。
楚茵茵眸光黯然,有些抑郁的说到:“正因为我弟弟不是军人,所以,我才担心他,拓跋晟让我弟弟去平南,不过是想折磨我弟弟与我罢了。”
刘婶也听不懂楚茵茵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也不知道他们与将军有着什么样的渊源,所以,她也不好评说,只是劝说到:“可是那里太危险了,你又是一个姑娘家,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了吧?”
楚茵茵没有作声,她早就决定好了,非去不可的。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刘婶想到了什么,她惊呼到:“对了,茵茵,你可以飞鸽传书给将军啊!让他遣你弟弟回来与你相聚就成了,就不用冒着危险去战区了。”
“这个方法我想过了,不过我觉得,行不通。”楚茵茵涩涩一笑,表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