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想了一会儿,楚茵茵决定还是开口问他。
张睿坐直了身子,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也好奇,她会问自己什么事情。
“你有什么就直接问吧。”
“不知道张副将认不认识一个叫楚辰宣的人?”楚茵茵凝眉,好奇的问他。
“楚辰宣?”张睿蹙了蹙眉,细想了一下,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不过在他的手下姓楚的人也太多了,他也记不清谁是谁了。
楚茵茵见他认真的回想,便又提醒到:“就是将军偷偷抓来平南,将他流放到战灾区最严重的地方的那位楚辰宣,不知道张副将有没有印象?”
“你等等,我好好想一会儿,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好像又有些模糊,我记得好像是从李顽的嘴里听到的。”张睿本身也不关注除了军队以外的事情,所以了也记得不太清楚。
楚茵茵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感觉到,张睿似乎是知道弟弟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她正想办法怎么让张睿记起她的弟弟并告诉她弟弟现在身在何处。
沉了一口气,楚茵茵又说到:“就是被冤枉偷了军机图的那个人,张副将应该总记得吧?你与拓跋晟走得那么近,不可能连这件事情也不记得。”
“可是……”张睿似乎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楚茵茵紧追着问他。
“唉……这个事情你还是去问将军吧,他不让我们任何人说,我们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啊……”
楚茵茵脸色沉了下来,张睿都这么说了,那么她也不好再问下去了,她也不想为难人。
“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这里离我的帐篷那么近,有什么事,你喊我就能听见了。”张睿见她不说话,就借口说离开了。
楚茵茵点了点头,然后就欠身进了帐篷里面,将竹编的门口关上了。
楚茵茵睡的这个营帐里,破了几个洞,蚊子也会从那些洞口飞进来,一个晚上下来,楚茵茵辗转反侧,几度被蚊子叮醒了。
她扯了看自己身上的薄薄的被单,试图将自己的脸盖得最严实,可还是时常听到蚊子在耳边嗡嗡嗡的叫着。
正当她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蚊子都停留在了她的脸上,叮着她的血肉,她迷迷糊糊的本能往脸上一拍,蚊子没打着,自己又醒了过来。
整个夜里,楚茵茵都没怎么能睡,脸上还长了几个包,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时候睡着了,可是这个时候,却是想睡也睡不着了,这个时候,所有士兵都起来早训了,整齐的步伐声,嘹亮的呐喊声,吵得她没有办法再入睡。
楚茵茵也起了来,打开营帐的门口,迎面便扑来一阵阵泥灰的气味,到处都扬着粉尘。
她用手在面前晃了晃,试图扫走了些粉尘。
“你醒了?”这时,张睿刚从水井那儿洗脸过来,便看到楚茵茵也起来了,便对她打了声招呼。
楚茵茵顶着睡眼惺松的眼睛,回以微笑。“张副将,这么早。”这天还没有完全亮呢,所有人都起来训练了。
张睿笑了笑,回到:“军队里就是如此的。”顿了一下,他又望向水井的方向,然后对楚茵茵说到:“对了,你要是洗漱的话就去水井那儿洗,洗漱的用品在你歇息的营帐里有,你随便拿一些就是了,那水井有些深,你小心着点。”
“我知道了,谢谢张副将提醒。”
“那我去训练士兵了。”
楚茵茵点了点头,总觉得张睿这个人十分的敦厚,人也细心,而且还这么照顾她。
她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打算还是亲自去找拓跋晟问个清楚,于是,洗漱好了之后,楚茵茵走直接朝拓跋晟的营帐走去了。
他的营帐的门口是开着的,估计他人也早已经起来了吧,营帐的外面,有两个士兵把守着,个个不苟言笑,威严的像石头人一样的站在那儿。
楚茵茵径直走了过去。
不料,她还没走到营帐门口前面,就被那两个士兵给拦了下来。
“没有将军的命令,任何有不许进入将军的营帐。”那位士兵冷着一张脸对楚茵茵说到。
楚茵茵迟缓了一下,没想到拓跋晟突然下这样的命令。
“那麻烦你帮我通传一下,告诉你们将军,我有急事找他。”楚茵茵的心中突然有些焦急。
“将军不在营帐内,你回去吧!”那士兵又一脸冰冷的说到。
楚茵茵眼中闪过意外,拓跋晟居然一大早上就不在营帐里了。
“那你们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楚茵茵又顶着头皮问到。
“不清楚,将军的去向岂是我们两个守卫的知道的。”
失望的过身,楚茵茵的心中空落落的,这种茫然不知方向的感觉,让她感觉十分无助,而自己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这时,她渐渐的意识到,在拓跋晟的地盘里,她与拓跋晟横着的是没有用的,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对拓跋晟服服贴贴的吗?
拓跋晟,既然你如此待我,那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她不信没有办法把他逼出来。
想到这里,楚茵茵在拓跋晟的营帐附近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想了想,她便去张睿的营帐,张睿的营帐无人把守,楚茵茵犹豫了一会儿,便走了进去,找到了张睿的火石,将放置在角落处的火把也拿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将火把藏到身后,然后径直的来到了拓跋晟的营帐后面,而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在了一个人的眼里。
倾墨今天身穿战甲,本就身材高大的他,穿起战甲来同样是威风凛凛,而且他面容俊俏,气质沉稳,给人一种十分安稳的感觉。一开始楚茵茵进了张睿的营帐的时候,他并不怎么在意,直到看到她悄悄的拿出了火把,这才让他心生疑惑。
楚茵茵来到拓跋晟的营帐后面,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到她,狠狠的咬了咬牙,便将火把给点上了,倾墨在这个时候也才暗道不好,她莫不是想烧了将军的营帐吧?这个小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点了,不知道这很可能被当成乱贼抓起来吗?
他一路跑了过去,在楚茵茵成功将营帐点着了火的时候,他用脚将还刚刚燃起的火给踩灭了。
楚茵茵心想着,总算出来制止了么?不过,看着来人不太像拓跋晟。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你知道万一被抓起来了那是多么危险的事么?”倾墨有些不悦的望向一脸淡定的楚茵茵。
“倾墨?”她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又见到倾墨了,穿起军服的他没有像穿劲装那样冷酷了,但却依然不失骨子里的清傲之气。“怎么是你?”
“跟我来。”倾墨拉起楚茵茵的手腕,将她拖到了人少的地方。
楚茵茵挣脱了他的手,面无表情的说到:“为什么不让我把他的营帐给烧了?”
倾墨闻言,扬唇而笑。
“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烧将军的营帐。”
“我不刺杀他已经是对他仁慈了。”楚茵茵有些气呼呼的说到。
“连口气也这么大,看来是被宠惯了。”倾墨笑了笑,他的笑容很阳光,得见他一笑,仿佛春风拂面般让人心旷神怡。
“胡说什么啊?没想到你还会说这些花言巧语。”楚茵茵有些无聊的说到。
“说吧,你为什么要烧将军的营帐,若说出一个让本公子心服口服的理由,我就放你一马。”倾墨双手环胸,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楚茵茵抬头望他,试探性的问到:“难不成你也想把我抓起来?”
倾墨扬了扬眉:“能调动六千暗夜精兵的人还不够格抓你这只小松鼠吗?”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楚茵茵,调笑的说到。
“你才是松鼠!”楚茵茵瞪了他一眼,闷着一股气然后将脸转过一边去,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这句话的重点并不是说她是小松鼠这一个点上,他的话语中,她好像还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只得转头,又好奇的问他:“你能调动六千暗夜精兵?”
楚茵茵后知后觉的惊叹了一句,她没想到倾墨还有这么大的权利。
“嗯……我已经说出来了吗?”倾墨说完之后,还表现出一副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楚茵茵有些好笑的斜了他一眼,鼓起了嘴巴,嗔到:“真会装,这拓跋晟的手下果然都是一路货色。”
“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我与他可不是一路货色的,他比我冷酷多了,相比之下,我算善良的了。”倾墨毫不避讳的说到。
鄙夷的瞟了他一眼,楚茵茵不以为意的说到:“你还善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还说自己善良,你还真是头一人。”对他投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看来女人都喜欢听谎话,真话都不喜欢相信。”
楚茵茵瞥了瞥嘴,望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火把,对倾墨说到:“算了,我也不与你在这里闲聊了,若是要抓我的话就赶抓,不然那我可走了。”
倾墨瞥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火把,说到:“还拿着呢,还想再烧一次将军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