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茵茵领着五婶进去了后院,径直去了厨房。
突然一个丫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从五婶的身边跑过,都快把五五婶都撞到了。
“小心!”楚茵茵见状急忙扶住五婶,才发现,连五婶都被吓到了不少。
“对不起啊!我拉肚子,需要上茅房!”
那个丫环回过头来,紧紧张张的对李婶道了歉,然后就跑远了。
“五婶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幸好我这老婆子根基好,她一个骨瘦如柴的小丫头还不能把我撞倒。”
五婶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下竹篮,这才与楚茵茵继续走着。
这个时候厨房里没有人,楚茵茵领着五婶来到了一个筐子前,掀开了筐子,里面放了好多鸡蛋。
“五婶,就是这里了,这些鸡蛋有些日子了,府邸的人一直在吃,也没见什么事,所以,这鸡蛋都是好的。”
“真是太好了,幸好遇上了你们,这些鸡蛋一看就很好。”
楚茵茵笑了笑,说到:“我帮你装好。”
于是,她将一个个鸡蛋都捡到了竹篮里。
五婶在楚茵茵捡鸡蛋时候,神情有些不自在的恍忽着。
“五婶捡好了,我帮你捡了六十个,我估计着够了,毕竟这鸡蛋也不是我的,所以我也不好多拿。”
五婶回过神来,连忙笑到:“够了够了,真是谢谢茵茵了,来,这是银子,我们也不白拿东西。”楚茵茵接过一些碎银,说到:“谢谢五婶,能帮上你就好了,那你现在赶紧去看霜儿吧,这会儿也阻了不少时间了。”
五婶点了点头,道了谢之后,就小心翼翼的提着篮子离开了。
楚茵茵看着时辰,又要准备煮些猪食给猪吃了,坐在灶头前,楚茵茵看着灶头里面的火苗,思绪突然飘到了很远。
她想起了与拓跋晟遇见之后的每一个画面,先是他抓着正在给他上药的自己,傲慢的眼神对她说,居然敢碰他的身子;再是从井头抱她回去的时候,贴心的一举一动;又是在观灯楼上贴的牵引她的手扶她下楼道,那一刻暖人心的温柔。
当然,也有许多不愉快的时候,总的来说,那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她讨厌。
灶头的火烧得很旺,她坐在小板凳上,定定的看着里面红红的火团,看着看着竟然有些困倦起来,她的头软软的靠在了膝盖上,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知道是李婶叫醒的她,当她感觉自己眼睑前的头发有些卷屈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头发竟然被火烧了一点点。
现在的她感觉整个人都飘呼呼的,似乎脚不着地一样,脑袋也有些胀胀的,她摸了摸了自己的额头,发现烫得惊人,看来,自己是生病了。
李婶特地让她先回去休息了,她也没做多拒绝,就回了南院。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回去的路上,竟然碰上了一个她不想见的人。
当慕容婉儿见到她的时候,第一句话便是问她:“你没死?!”
她的眼里有意外,有害怕。
楚茵茵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病得很重了,她突然想逗一逗慕容婉儿。
她朝她邪笑着走过去几步,轻飘飘的声音说到:“慕容小姐,你看我像不像死人啊?不过我现在感觉身子好轻,像快要升天了一样……”
慕容婉儿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她在心中惊恐的暗忖:她一定是死了!一定是死了!不然怎么会轻飘飘的!
“小姐!这楚茵茵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她的两个丫环都紧紧的抓着慕容婉儿的手,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抖。
“你到底是人是鬼!别跟我装蒜!”
这主仆几个人怎么见了她像见了鬼一样的?是不是平时亏心事做太多了。
楚茵茵有些苍白的脸继续邪魅的笑着,病恹恹的她此刻配上邪气的笑容,跟那些死鬼真是像极了。
“我是人是鬼?呵呵……你来猜啊……哎呀,手好轻,脚也好轻,感觉快飘起来了……”楚茵茵说完,软绵绵的抬起了双手,然后缓缓的踮起了脚尖,一副真的快飘起来的模样,这下真的把慕容婉儿吓坏了,当下便花容失色,惊叫了一声之后,拨腿就跑了,一会儿便跑得无影无踪。
见几人跑远了,楚茵茵这才捧腹大笑了起来,原来,捉弄慕容婉儿是这样的有趣,平时威风惯了,没想到惊慌起来的模样真是逗死人了。
“去那边看看!”在楚茵茵笑得眼泪都快流的时候,突然两个士兵朝这边走了过来,直接来到了她的面前。
“听慕容小姐说,这边有鬼,你有没有看到。”
楚茵茵这才忍住笑,清了清嗓子,直了身板,一脸严肃说到:“我没看见,你们去那边看看吧!”
“走,去那边看看。”
两个傻士兵真的傻傻的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两个白痴,就你们傻,慕容婉儿说白天有鬼,就你们相信,真是智商堪优……”说完楚茵茵又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一路捂着自己笑疼了的脑袋,一边回了南院。
她不想回到这里,可是这里又是自己的唯一去处。
“楚茵茵。”
在她刚刚走到南院的那扇拱门时,拓跋晟突然叫住了她。
“什么事啊?”
楚茵茵懒懒的应了一句。
拓跋晟见她如此态度,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我的屋子你几日没打扫了?”
楚茵茵翻了翻白眼,原来他把自己叫下是说这个事情,她摆了摆手,不以为意说到:“我现在没空,下次吧……”
于是,她就在拓跋晟快喷出火的眼皮底下,晃走了。
“这个死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拓跋晟气愤的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去想他的妙计去了。
楚茵茵回来的时候,径直去了井台边,打了小半桶水上来,就这样拿起木瓢就喝起水来,现在天气炎热,这凉爽的井水进肚,真是爽快极了,一瓢水下肚,喝得她的领子都湿透了。
喝好一肚子凉水之后,她粗鲁的丢下木瓢,进了屋子,倒在椅床上就大睡了起来。
头好痛,一阵一阵的胀得难受,她翻来覆去的睡了好久才勉强睡去,眼睛都闭不牢实。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申时,而她并不是自己醒了,侧是被人狠狠的拧了一下屁股,而且是咬着牙下狠劲的那种拧。
“是哪个混蛋?!”
楚茵茵弹也似的坐了起来,看看是谁敢在她睡觉的时候捣乱,哪知,竟然是拓跋晟,此时他正面无表情站在那儿,望了望周围之后,就他一个人,看来她的屁股是他拧的没错了。
“拓跋晟你变态狂!拧我肉干什么!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拓跋晟却不紧不慢的说:“整个将军邸,就你这个丫环日子过得最舒适了。”
楚茵茵摸了摸自己被拧疼的屁股,抱怨到:“将军说反了吧,这将军邸里头的丫环谁也没我累了,我一个人干了十头牛的活,现在累了,我躺着歇息一下都不行?讲不讲点人情啊?”
“我不讲人情么?换作是以前,你早就挨板子了。”
“总之我要睡觉,你现在给我出去!”
她虽然休息了许久,但是头还是有些疼。
“楚茵茵,你不觉得你太放肆了么?”
拓跋晟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楚茵茵努了努嘴,她又不想告诉他她生病了的缘故,想多休息一会儿,她休息好了,自然会去后院干活,她才不想成天待在凌云轩里跟这个拓跋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
“我哪里敢在您面前放肆啊?说吧,又要我干什么?”
见睡不成,楚茵茵只得下了床椅,看着他。
“跟我出来。”拓跋晟的声音有些高冷,楚茵茵真想往他的屁股踹上一脚。但是她忍住了,也不知道他又想跟自己耍什么花样。
跟着拓跋晟来到他的屋子前,楚茵茵观察了一下现场,那儿只有一个丫环,手里棒着一个非常漂亮的瓶子,这与拓跋晟找她来有什么关系呢?送给她?不可能……让她拿去当掉然后放她回去?也很悬……
拓跋晟拿起了丫环捧着的琉璃瓶,对楚茵茵说到:“可知道这是什么瓶子?”
楚茵茵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是皇帝赏赐的极品琉璃瓶,是无阶之宝,你知道若是弄碎了它的话会怎么样么?”
楚茵茵一听,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要打一百大板吧?”
“一百大板?”拓跋晟有些好笑。“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若是这个琉璃被你打坏的话,估计诛你整个九族都不够。”
“我又不会打坏它,干嘛诛我九族?不过……我想问问……九族包括我家那头花母猪么?它毕竟也跟着我好几年了……我对它……”
“楚茵茵!”
拓跋晟怒发冲冠的怒喝了一声,她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待会儿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待会儿你就知道,你家的猪算不算了!过来,跪下!”
“什么?”
居然让她跪下?这次动真格的要好好虐待她了?
“将军让你跪下就跪下。”这时,他身后的那个小丫环出声了,楚茵茵这才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个丫环,长得挺机灵的,眼睛大得跟杏眼似的,水汪汪的,而且有些面生,估计是新来的吧,呵,这拓跋晟这个老男人真是专挑嫩的来下手!简直不知羞!不要脸!
“干嘛那么认真?”楚茵茵喃了一句。
“跪下!”“啪”
伴随着鞭子落下的声音,楚茵茵左腿一软,突然自己跪了下来,她现在还有些愣愣的,拓跋晟刚才是用鞭子抽了她的腿吗?
那么疼……火辣辣的疼……
楚茵茵怨恨的眼神瞪向他,似乎在暗暗说到:拓跋晟,你有种!接着,只见拓跋晟把那个琉璃瓶放到了自己的头上,楚茵茵一吓,连忙双手扶得稳稳的。
“干嘛呀这是?”这琉璃不是很重,但是一放她头上,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压迫在她的头上了,沉重的可以。
“不许用手扶。”楚茵茵扶着的琉璃的手被拓跋晟又拿鞭子尾甩了一下,她的手颤了好一下,疼痛的缩了起来,另一只手还在扶着,拓跋晟又甩了一下另一只手,楚茵茵刚才被打的手又连忙扶着头顶上的琉璃瓶。
“住手!”她这次学机灵了,连忙喊他停手。“好歹也等我放稳了再决定动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