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翊歆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索性转身往楼上去。
这时,元乔晟大步跟上,握住她的手腕拽了回来,紧接着就把她拦腰抱起来,快步往楼上走。
“你放开我!你放我下来!元乔晟!你放开我!”
任她如何奋力地挣扎,元乔晟始终紧箍着她的腰,对被她踢掉在地的拖鞋视而不见,一脚踹开了主卧的门。
他本想把她放到床上,怎奈她挣扎得太激烈,只好放在了就近的沙发里。
文翊歆一得自由,便要起身,但元乔晟把她圈在了双臂和高大身体之间,她没有办法移动,只能睁大眼瞪着他。
此刻,元乔晟竟然这么粗暴地对待她,长再好看有什么用?文翊歆恼火得厉害,怒喝,“出去!”
“出去?这是我的房子,你让我出去?”
“你别忘了,结婚那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不会勉强我!”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还存在勉不勉强的问题吗?别天真了。”
“你混蛋——”她的怒骂尽数落入他覆下来的口中,在她骂出口的刹那,他灵巧的舌进犯她的唇齿间。
文翊歆气恼得伸出双手,奋力地推向他的肩膀,他却趁此抓住她的双手,拉到她身体两侧,借以欺进她的身体,把她夹在沙发和他之间。
元乔晟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文翊歆在心底狠狠咒骂,却怕得不得了,加上这次,他一共吻过她四次,但每一次都如燎原火势般,把她吻得晕头转向,毫无招架之力。
元乔晟不断以舌挑逗她馥郁的唇舌,双手也松开了她的手,这会儿她已被他的强势击溃,脑子乱成一团。
他褪下那熨烫笔直的西服外套,扯开领带,接着就要去扯她前扣式的洋装。
“滴滴滴”电话声及时响起,唤回了文翊歆被他搅乱的神智,她使劲地扭头,试图躲开他如影随形的深吻。
“唔……你、你……电话!”
元乔晟感觉到她剧烈的挣扎和反抗,又及时捉住她的双手扣在两侧,几不可查地默然轻叹,遗憾又恋恋不舍地在她唇上舔过一抹,这才松开了她,站起来去接电话。
文翊歆立刻站了起来,脸颊又红又烫,这股火直烧到她的耳根和脖颈,面对元乔晟时而侧目偷来的含笑目光,她只能恼怒地忽略,慌张扣起衣扣。
“妈……到了,刚到……没事,我不累,谢谢妈关心……好,我让翊歆接电话。”他拿着电话朝她走来,彬彬有礼地递给她,“妈要跟你说话。”
文翊歆气恼地瞪他一眼,接过电话时,立刻换上柔和的微笑,坐回沙发里接电话,“妈。”
“翊歆,到家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告诉妈妈?”
“我刚到家,正要打,你就打来了。”
“怎么了?怎么听起来你气喘吁吁的?”
“啊?”文翊歆大惊,撞上元乔晟得意含笑的眼,只好强压着怒火,对夏筱翊说,“没什么,刚刚急着回来上洗手间。”
“你呀!从小妈妈就告诉你,做事不要急躁……”
“这……这东西又不是我急躁来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妈妈跟你说啊,你和乔晟结婚也有一个多月了,虽然公婆都在国外,乔晟不说,你也要主动关心关心那边,也问问乔晟,什么时候有空了,到苏黎世去看看。”
“唉哟,妈——你、你整天忙公司的事都忙不过来了,还管这些闲事做什么?”
“关乎你的事怎么会是闲事?!今天翊羡的婚礼,你也看到了,自始至终,都感觉不到一点快乐。刚才从酒店回来的路上,你伯母还在抱怨,说翊羡和你,简直是同人不同命,要不是翊羡跟郑安东生米煮成了熟饭,也不至于非得嫁过去。”
文翊歆不服气地冷哼,“难道她忘了,之前郑家把婚约拿出来说事的时候,她是什么态度吗?巴不得踩着你和爸爸的头跳到郑家去,现在她如愿以偿,反倒又装起可怜来了,她这摆明就是在爷爷奶奶面前诉苦,想要得到好处!”
夏筱雨突然不说话了,等文翊歆讶异地唤了两声,才淡淡地笑着,说:“翊歆,妈妈知道你明白这些人情世故,妈妈还是那句话,始终都是一家人,宁愿在家里吃亏,也不要到外面说家里人的不是。凡事呐,都要有一颗包容的心,试着原谅……”
“呃……”
“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说!”
元乔晟换上了家居服,这会儿正紧挨着她而坐,把她逼到沙发的角落里,他却从她背后拥着她,嘴唇更是在她脖颈间流连不舍。
文翊歆挣脱不了,又打不得,担心声响会让彼端的妈妈知道,只好紧咬着嘴唇,不让声音溢出。
“该说的都说了,爸爸和妈妈要忙公司的事,所以对你的婚姻也很少管,你说你喜欢乔晟,要和他结婚,都随了你的心愿,既然婚已经结了,那就好好地过日子,知道吗?”
“知、知道!”
“妈,如果没什么事了,那、那我先挂电话了……时间也不早,你们早点休息,晚安了!”
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因为她害怕再晚一秒,她就无法抵挡元乔晟的攻势,让母亲发现了异样。
不过电话一挂,她立刻拿着分机拍到元乔晟的额头上,发狠地在他手背上抓下指痕,疼得他不得不嘶声收住。
文翊歆趁此站起来,退得远远的,戒备地看着他,“元乔晟,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你说过绝对不会勉强我!我也跟你说过,结婚我唯一的条件就是分房睡,请你离开这个房间!”
她指着门外,气势强硬。
元乔晟不紧不慢地起身,始终保持着柔和的笑容注视着她,摸着下巴,抿了抿唇,那架势痞气十足,“宝贝,你每次都这样,连一个吻都接不好,那么我们夫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接吻以后的事情做完?”
“呸!元乔晟你说话注意点啊!我跟你结婚又不是要跟你当真的夫妻,你别老把夫妻两个字挂在嘴边!”
“我知道你嫁给我是为了避免嫁到郑家去,可是后来不是翊羡嫁去了吗?你为什么还要非嫁我不可?”
文翊歆欲言又止,她恨恨地哼了一声,扭头朝浴室走,关门前不忘冷冰冰地丢给他一句,“记住你说过的话!不然我打电话告诉你爸爸,说你欺负我,让他从纽约飞来替我主持公道!”
门合上的瞬间,元乔晟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才离开。
其实,他也就是想要逗逗她玩一玩,这个小他六岁的女孩子,刚出校门就踏入了婚姻,好强又单纯得可爱。虽然很生气她总是不把这里当家,不把他们的婚姻当回事,有时候气得真的想闯进主卧把她强行办了,让她知道什么是丈夫,什么是夫妻,但是,他是清醒的,是理智的。
在她心甘情愿接受他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引起她像杀猪般的鬼哭狼嚎事小,他唯一的希望以及娶她的目的被毁了,才是追悔莫及。
文翊歆背靠着浴室的墙,听到房门关上,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怎么能告诉他,在确定是翊羡嫁到郑家之后,她还坚持嫁给他这个挡箭牌的原因,是因为遇到了舒嫒,逞一时嘴快才至此的?
与此同时,郑家新房中布置出一派喜气。
浴室的玻璃门喀拉一响,文翊羡紧绷的神经亦随之一颤,但她不动声色地坐在梳妆台前,全身包裹在一袭火红如霞的旗袍中。
郑安东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浑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水珠顺着精壮的胸膛流淌而下,被浴巾悉数吸收。看着梳妆台边的人毫无动静,甚至连衣服都不换,他不由得冷冷勾起唇角,双手抱胸打量着她,“怎么?你打算新婚夜就这样一直坐在那里度过吗?”
文翊羡转脸面向墙壁,不予理睬。
“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那个老相好会来抢亲,”郑安东一边说一边走到床边坐下,继续擦拭头发,“没想到你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都说男人最在意女人是不是处,这句话在他身上应验得真好。”
忍了又忍,文翊羡终是没忍住,低骂,“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呵,我刚刷牙,嘴巴干净得很。倒是你,快去洗洗,洗干净了,我们才好进行今晚的主题,不是吗?”
梳妆台的镜子中照映出他那张可恨的嘴脸,无论眼里还是唇边都带着一抹邪恶,看了只会让人心底直发慌发恨。
强忍下胸腔里的怒火,文翊羡起身,从郑安东前面走过,却是直奔房门口而去。
今晚为了敬酒方便,她换下白色婚纱,穿上火红旗袍。酒席相处下来,郑安东并未正眼相看,此时夜深人静,在这间房里就只有这一个女人。他很不想承认,这身旗袍很衬她,将她优美起伏的曲线勾勒得十分诱人,唤醒了他对那一天在酒店的记忆。
虽然错把文翊羡当成文翊歆绑了送到他床上,但是滋味确实不错。
记忆如春风拂过嫩绿的青草,在他的心底微微作痒,他霍然起身,大步上前拉住文翊羡握上门锁的手,一把将她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