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路还长着呢,走着瞧!
公子兰亭2018-07-31 13:305,776

  萧策看着她,眼光沉定:“你不欠任何人,你已做到了自己该做的。”

  窦元曦抿抿唇点头。

  萧策:“还有一事。”

  窦元曦看着他。

  萧策抿一下嘴:“太后命萧成和亲陈国,这是她与萧金肃交换的条件。”

  “和亲?”窦元曦怔怔,接着哑然失笑,“这不荒谬吗?”

  萧策可是极认真:“萧太后想借你之力篡位,自是要送点什么给你,男人送女人,女人送男人,合乎情理。”

  窦元曦哭笑不得:“萧金肃竟然应承了?”

  萧策:“若非如此,如何换得来旨意休妻?”

  窦元曦拧眉:“真如大哥所言,萧太后为达目地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萧策:“萧太后本就翻天覆地地找萧成,如此一来,萧金肃便牢牢地被萧太后攥在手里了。”

  窦元曦眼一动,另一只手握上萧策的手:“昀昭,保萧金肃一命。”

  萧策没有立即应承,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得先应允我一桩事。”

  窦元曦怔怔:“何事?”

  萧策脸上没有一丝笑了:“此事一了,萧成完璧归赵。”

  窦元曦怔着不动,忽然明了,她一掌拍他没好气道:“你想什么呢?”

  萧策攥紧她的手:“应还不是应?”

  窦元曦瞪眼:“再胡思乱想我便不还!”

  萧策立即将她拥入怀:“可是你让我保萧金肃的。”

  窦元曦拍他:“还说!”

  萧策:“你得先应我。”

  窦元曦只得应:“好好,应你。”

  萧策扶正她看着她:“你发誓,不许三宫六院,不许暗渡陈仓,不许眉来眼去。”

  窦元曦翻眼:“正事不说你与我说这些?”

  萧策一点都不马虎:“此为正事中的正事。”

  窦元曦翻眼朝帐顶猛看:“好好,我发誓,不三宫六院,不暗渡陈仓,不眉来眼去。成了吧?”

  萧策猛地吻住她。

  窦元曦便什么气都没有了,韩不疑这般不也是着紧她吗?

  宁寿宫。

  柳苗向萧太后复命:“太后娘娘,景王妃已死,南院王府正在办丧事。”

  萧太后缓缓站起:“景霜死了?”

  柳苗:“说是被刺客所杀。”

  萧太后眼一动:“今日你可曾见景霜?”

  柳苗:“未曾。”

  萧太后牙龈咬咬:“那他这是何意?”

  柳苗:“奴婢问了南院王,他称前一阵遭刺客他便时时防着刺客,景王妃时常着护卫服暗中护卫。”

  萧太后:“那你可曾见护卫当中有否景霜?”

  柳苗:“这……奴婢便未曾留意了,混乱当中真的无法辨认。”

  萧太后两手握握:“你信吗?”

  柳苗:“不信,但又奈何不得。”

  萧太后闭一闭眼坐下抚额:“是啊,他便吃定哀家奈何不得。”

  柳苗:“是的,奴婢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有许多文武大臣,奴婢想看一看尸首都无法开口。”

  萧太后捏着额:“让哀家好好想想,想想。”

  柳苗上前为萧太后捏肩。

  萧太后放下捏额的手:“子恒呢?他可有把子恒放出来?”

  柳苗:“奴婢见到了萧成公子,在南院王府。”

  萧太后眼一动:“去,立即接进宫。”

  柳苗后退一步应:“是。”

  一个月后。

  乐成国与陈国接攘之处,西风关。此西风关非一般,是两国商议军国大事的要塞。

  两国守疆城楼依山而建,层层叠叠,甚是宏伟。

  一座雄伟的西风台连接两国守疆城楼,两国商议军国大事便在此西风台。

  此时,长风猎猎,锦旗飘飘。

  少年萧成站在自己的三哥后面,远处那站在杨箕子、萧太后对面束金冠女子,明眸皓齿,皎月般生辉,淡黄锦袍,王者不可亲近的孤傲,长风吹得那锦袍潮水般起伏,这一幕令这位少年永世难忘。

  萧太后脸上堆着笑:“陈王,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璀璨的一颗明珠。”

  窦元曦目光如炬透着淡冷:“萧太后,本王亦是百闻不如一见。”

  萧太后便是当杨箕子是摆设,她几步上前热忱地执窦元曦的手:“陈王请!”

  “萧太后请!”

  窦元曦、萧太后率先,杨箕子、萧策、萧金肃、萧峰,随后。

  陈国的大臣荣蒙若、荣修武、岳明堂、姜时,随后。

  殿门缓缓关上。

  萧成站在原处,等在那里。

  远处戴承芳快步上前:“成公子,这儿风大,随小的回吧。”

  萧成不动:“他们在议什么呢?”

  戴承芳:“不就是您和亲一事吗?”

  萧成若有所思:“是吗?”

  戴承芳拉萧成:“成公子走吧,您身子才好些,若吹坏了小的又要挨骂了。”

  萧成:“要走你走,我想在这儿吹风。”

  戴承芳为难了:“成公子,殿下有吩咐,不能让你在这儿吹风。”

  萧成望着那殿门:“那本公子吩咐你,不要在此处唠叨,若不然本公子先骂你。”

  戴承芳挠挠头,只得松开手退几步候在那里,那手紧紧按在刀柄上。

  萧成也懒得理,尤看他的想他的。

  殿内。

  萧太后笑着看窦元曦:“陈王,先王窦*镜?”

  窦元曦眼光泛寒:“为何在此提本王王母名讳?”

  萧太后扫眼环顾:“哀家要讲一个故事。”

  窦元曦诧异,面上不动声色,她向杨箕子看一眼:“原来乐成王是请本王来听萧太后讲故事的。”

  此时杨箕子是满心欢喜的,他多年夙愿即将实现了,他笑道:“陈王听听也无妨,今日本便是为儿女情长之事而来,指不定本王母后便是给大家带来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呢,听听,听听,无妨。”

  窦元曦似有意无意向萧策萧峰扫去一眼:“那便听听,看看萧太后给大家带来一个怎么样的精彩故事。”

  萧策坐在那里,整个人冰冰冷冷,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萧峰则一脸笑,玩劣的笑:“姑母此故事必定精彩纷呈。”

  萧太后没有理会萧峰的无礼,她看着窦元曦道:“有个女子,有兄弟俩都看上了她,她和老大好上了,后来未成亲诞下一儿,她跑掉了,跑回去当女王了。她跑了可把那老大害苦了,一辈子不娶妻,最后郁郁而终,儿子有娘生没娘疼,整日嚷着要找娘。那老二呢,痴情一辈子,娶妻不纳妾,看似待正室极好,却是把心给了那个女子,他珍藏着那女子的画像,因此家犬不宁。”

  窦元曦拧眉。

  “哈哈哈……”那厢萧峰笑着站起身走出至殿中,扬手道,“便是说我及我娘吧?姑母,侄儿说得对吗?”

  所有人惊看萧峰。

  窦元曦眼光沉凝。

  萧策眼光冷凝。

  萧太后眼光闪现杀机。

  杨箕子震惊。

  萧金肃沉肃。

  荣修武警惕。

  荣蒙若镇定。

  岳明堂、姜时惊讶,不明就里。

  “姑母。”萧峰笑着向萧太后,“由侄儿来讲完吧,那女子便是陈国先女王,那老大是乐成国前南院王萧玉肃,老二是乐成国如今的北院王萧金肃,而那个儿子便是我了。”说完他伸手向窦元曦,“当今陈王便是我同母的妹妹。”

  “啊!”岳明堂、姜时二臣是不知情的,当下轻呼了出来。

  杨箕子木头一样张口蒙在那里。

  萧峰睨眼向萧太后:“姑母,侄儿说得可精彩?”

  萧太后脊背僵硬,眼珠左转右转在窦元曦、萧峰、萧金肃脸上扫,突然她脑袋轰地一下,头皮一阵发麻,接着便是滔天的怒火。

  “你们!”萧太后猛地站起身,指指这个指指那个,“你们早串通好了,你们……萧金肃萧峰,你们竟然叛国?岂有此理,你们姓萧,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萧峰笑着:“姑母,那您呢?侄儿想问问您,是哪个向侄儿下杀手?您今日不是想将这里所有的人杀之而后快吗?您当真打的好算筹,此处,我这个逆子,陈王,我王,还有……”他手指向萧策,“琅邪国太子韩不疑。一网打尽,侄儿斗胆问您,您可有想过良心?”

  “你!”萧太后脸色因怒而红,又转黑,她看向萧策,“策儿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又一个惊天消息。

  那杨箕子瞠口结舌:“这、这……”

  窦元曦静静地看着萧策。

  “策儿?”萧策一声冷笑站起,大步至萧太后面前,“萧太后,您还没那福份,我韩不疑更不会认仇人做母!”

  萧太后敛目,厉声道:“你便是萧策!哀家的义子!”

  萧策哼一声:“萧太后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窦元曦看着萧太后淡声道:“萧太后,您的故事没有错,故事当中女子是本王的娘,南院王所言亦没有错,他便是本王之兄长。站在您面前这位是琅邪国昀昭太子更是没有错。萧太后,您太过于疏漏了,您不打听打听,本王未继位之前便与太子情投意合,便是未及订婚而已。萧太后,您胆子可真大,劫了人还敢硬生生据为己有,您也太小瞧昀昭太子了,昀昭太子天下奇才算无遗策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萧太后身晃了晃,看窦元曦又看韩不疑:“不可能!你不可能记得你是谁!”

  萧策冷冷看着萧太后:“陈王说您太过于疏漏一点都没有错,陈王的师父便是玄天门元华子,您这失心散如何得来还用我说吗?”

  “你!”萧太后猛地又看窦元曦,“元华子是你师父?”

  窦元曦不紧不慢道:“吕十一,您还记得吧?”

  “你……”萧太后心里一震,惊骇道,“你是吕十一?”

  窦元曦讽笑:“便是说您疏漏太多了。”

  萧太后心思一动,猛地看萧金肃:“你放走了她?”

  萧金肃缓缓站起,看着萧太后漠然道:“姐姐,您不是说老二对那女子痴情一辈子吗?她的女儿,臣岂能不放?”

  “果真是你放走她!”萧太后怒喝一声,“萧金肃你莫忘了,没有哀家便没有你!”

  萧金肃嘴角讽动:“臣自是不敢忘,若非报恩,您早就不是太后了。”

  萧太后气得声音发颤:“萧金肃,哀家何曾待薄过你?你竟这般待哀家?”

  萧金肃再讽笑:“是未待薄臣,只是将臣当棋子用而已,您敢说您今日会放臣一条生路?”

  萧太后闭一闭眼:“你是哀家亲弟弟,哀家岂会加害于你?”

  萧金肃怒道:“启山是您亲侄儿!他爹亦是您的亲弟弟!”

  萧太后怒看萧峰一眼:“欺瞒哀家,叛国通敌,这些年来哀家让他耍得团团转,他便是朱雀,他贼喊捉贼,实是可恨!你让哀家如何再容他?”

  萧金肃大步走出,至萧太后面前:“姐姐您又看错了,他不是朱雀,臣才是朱雀。”

  萧太后怔住,象看怪物似地看着萧金肃。

  萧金肃看着萧太后撩袍跪下去:“姐姐再世之恩,弟弟今日便还您。”说完郑重磕三个响头,之后他站起身看萧峰,“启山,莫让元曦一个人,她只有你了。”说完他看向窦元曦,微微一笑。

  “叔父不可!”萧峰疾步上前,已是来不及。

  窦元曦倏地站起,荣修武已然到了她身旁伸手制止她步出。

  萧金肃嘴角已经流出了黑血。

  萧策一手搀住他:“你服了何毒?”

  萧金肃摇头。

  “叔父!”萧峰扶萧金肃坐下,一只手握住他的手焦灼道,“快说!是什么毒?”

  萧金肃笑笑,嘴里的黑血不断涌出:“子恒……你……你要照料好……他……”话未说完片刻便断了气。

  萧峰那只大手紧紧攥住那已不会动了的手,低嗷一声:“叔父您这是何苦啊?”

  “哈哈哈哈……”萧太后一阵狂笑,她坐回座椅,指着众人道,“今日你们休想活着离开,哀家要你们通通都死!”

  窦元曦站在那里不动,静静地看萧太后。

  荣蒙若、岳明堂、姜时三臣已站到她身旁,荣修武更是上前一步随时以身护驾。

  萧策转头冷冷地看萧太后。

  一直蒙傻在那里的那杨箕子回过神来,冲着萧峰大喊:“启山,杀了太后,杀了她你便是大功臣了,本王封你为并肩王!”

  萧太后又在那里哈哈笑:“痴心妄想!杨箕子你真是痴心妄想!”

  萧峰将萧金肃的尸身轻轻放下,站起身至杨箕子面前,大手按住他肩膀:“王上,我萧峰不希罕什么并肩王。”

  “你!”杨箕子打个寒噤,“启山,不是说好了的吗?为本王夺回王权。”

  萧峰嘴角讽动:“王上,没听见太后说臣叛国通敌吗?”

  杨箕子慌了,慌乱地扯萧峰的手:“启山启山,你不能杀本王,你这是弑君,你担当得起吗?”

  萧峰手按在那里纹丝不动邪笑道:“不不,臣不弑君,杀您的人是太后,是太后对王上痛下杀手,与臣无关。”

  杨箕子呛声道:“启山救本王救本王……启山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只要你救了本王,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萧峰邪笑更深:“好,臣救您,您可要记得您说过的话。”

  “痴心妄想痴心妄想!一个个都痴心妄想!”萧太后在那边喊,她手举着一只杯盏,疯狂道,“只要哀家将此杯掷下,你们一个都活不成!”

  萧策淡静若水:“那您试试。”

  萧太后眼一睁,猛地将杯掷向那墙壁。

  “哐啷”一声好响。

  “母后不要啊!”杨箕子惊恐大喊。

  除了杨箕子惊恐的声音回荡,便没有任何声音。

  萧策冷冷地看着萧太后。

  萧太后干脆捧起案上的果盘砸向墙壁。

  她期待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萧太后暗叫不妙,颤着手去摸椅上的机关。

  座椅纹丝不动。

  萧太后再按,手更是颤得厉害。

  萧策冷道:“不必费力气了,您逃不了。”

  “不可能不可能!”萧太后疯了似地猛按猛按。

  萧策手一扬,手中多了一把剑。

  萧太后进入一种疯狂状态,神色疯狂,手猛拍那座椅机关处,嘴里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韩不疑留她一命!”那厢萧峰喊。

  只可惜剑已刺入萧太后的咽喉。

  萧策眼眸一动不动,将剑拔出。

  血流如注。

  萧太后双目瞪大,再也不会动了。

  杨箕子吓傻了怔在那里。

  萧策转身看萧峰。

  萧峰闭了闭眼,别开脸。

  萧策转身向窦元曦,嘴角微微上扬。

  殿门缓缓而开。

  少年萧成冲进去。

  他看到了血。

  他看到了血地里的父亲,还有姑母。

  这一幕,亦是萧成一辈子忘不掉的。

  戴承芳在殿门口驻步:“殿下,属下拦不住成公子。”

  萧峰向戴承芳挥一挥手,几步上前揽住萧成。

  “骗子!你们杀死我爹还有姑母,你们都是骗子!”两行热泪滚流下来,萧成推开萧峰大吼。

  那吼声轰轰冲破大殿直上九霄。

  一个月后。

  杨箕子向窦元曦献玉玺称臣,乐成国去国号,是为陈国的一个郡,首任郡守为萧峰。

  郡守府时常传出女子的疯喊:“策哥不要月儿我不要休月儿……月儿都听你的……策哥不要休月儿……不要休月儿啊……”

  又一个月。

  南宫鹤仓惶逃出粱国。

  秋风啸肃,马车向琅邪国方向去,南宫鹤蓬头垢面,咬牙切齿指天骂地:“韩不疑!窦元曦!路还长着呢,走着瞧!”

  苍松翠柏,钟声隐隐。

  寺门前。

  司俊跪于司越身后:“哥哥,就不能原谅妹妹吗?”

  司越背对着她:“你走吧。”

  司俊:“王上厚恩,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哥哥便要这般负王恩吗?”

  司越大步上石阶。

  司俊:“哥哥!”

  寺门“砰”一声关上:“贫僧法号了尘。”

  司俊怔怔看着那寺门,许久才站起身。

  钟声又起,雄浑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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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王是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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