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里修炼了十来日,离无双的武功似乎又上了一个层次,突破了他以前的瓶颈。
离无双决定带着顾念兮离开这里,这几日的脚程明显轻快许多,有了内力护身,体内的寒气被清除的一干二净,走在千年寒潭附近也不会再觉得冷了,只是离无双还是不放心的顾念兮的身子,一路上都将顾念兮圈在怀中,生怕顾念兮承受不住这里的恶劣环境。
两人用了不到三日的时间便找到了破阵的新的门路,从一处荒凉的戈壁滩离开黑瀑狱时,才发现出口竟然直接到了当初登陆的岸边。御震天等人早已不见,不知是否离开了小岛。岸边建起了一座简易的茅屋,是追风和顾清越两人在那里一直等着我们。他们两人都十分狼狈,顾清越一把拽过顾念兮,上下打量着顾念兮,又伸手探了顾念兮的脉,“小妹,你的身子,你何时有了内力?”他一脸的不敢相信,顾念兮淡淡笑笑,“嗯,也算是鬼门关走一趟的意外收获咯。”
离无双却轻轻将顾念兮带回他的怀中,朝着顾清越淡淡一瞥,哥哥蹙眉,脸色有些不好地看着离无双,顾念兮看两个人之间火药味渐浓,赶紧出来打圆场,“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也可以跟你们学习武功了呢,你该为我高兴的。”
顾清越有些怀疑地看着顾念兮,又瞅瞅离无双,这才撇撇嘴不可置否,“爹不在了,你这丫头,就知道给我不省心。”顾念兮无奈地吐吐舌头,扮个鬼脸,一脸讨好地看着顾清越,他的眉间也稍稍缓和了几分,带着点点放心的笑。顾清越比顾念兮年长五岁,他十来岁便离开家去学艺,对白幻尘的记忆早就淡了,此刻离无双纵使没带面具,顾清越也不曾有熟悉的印象。
追风上前一步,“主子,那帮人早就离开了琼山岛,应该是已经回了中原。”
“嗯,”离无双点点头,顾念兮却追问道,“那个殷如雪呢?”
他们三人都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顾念兮,顾念兮眼珠一转,“额,怎么了么?她关了你们这么久,弄不好占了很大的便宜呢……”
他们三人齐齐摇头,离无双一脸无奈,“你吃味了?”
顾念兮顿时噎住,脸上涌起一阵绯红,心里却一阵不舒服,貌似真的是很不爽啊。“哪有。”
他一愣,随即笑了,眼中满是宠溺,“以后你只准吃我的醋。”
顾念兮顿时羞红了脸,“说什么呢。”捶了他一下,他一把握住了顾念兮的手在掌中。
“哥,那我们?”
顾清越点点头,顾念兮看向一旁的追风,他也是点点头。离无双看了看远处泛着碧蓝的海水,“那我们今日就返回,也该是处理一些事的时候了。”
顾念兮看着离无双的侧脸,窗子的阴影斜照在他的脸,那一处疤痕已然完全不见,重生的皮肤白皙光滑。“看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了。”离无双突然瞟了过去,笑嘻嘻地问道,顾念兮脸色一红,扭过头去,不理他了,顾清越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却又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众人很快上了船,顾念兮站在船尾朝着岛上望去,在这里的经历可谓惊心动魄,此刻就要离开了,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在牵挂着什么。顾念兮静静地呼吸着阵阵划过鼻尖的海风,是淡淡的咸味,伴着某种道不明的忧伤的情绪在心尖悄悄散开。
顾念兮阖眼,船舷被雪白的浪花一下下拍打着,风呼呼地吹过。琼山在视线中离得越来越远了,她睁眼仰头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脑中竟出现了一张带着几分哀伤的桃花脸,云麒那双总是充满戏谑的美丽的眼此刻正带着些许伤痛静静地看着顾念兮,直看入顾念兮心底最隐蔽的角落,有那么一瞬,顾念兮仿佛听到了风中他带着无限痛楚和歇斯底里的呼唤。
甩甩脑袋,顾念兮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下,伤他那么深,他一定恨死自己了,不知何时开始,顾念兮的心中竟也有些放不下了。
转身的瞬间,余光里是一抹明显的红在岛上的那一片翠绿的树丛边显得眨眼而突兀,顾念兮心中一惊,急忙扒住了栏杆朝那边张望。
入眼只看得到一点红红的人影,驶出这么远的距离早已看不清对方的脸庞,可顾念兮却很肯定那人就是他,从那一抹红里弥散开来的浓浓的忧伤顺着风一直飘散到她眼前。顾念兮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眼角迎着风竟有些湿润,不知是空气中的盐分还是怎么的,酸涩的眼不争气地流下泪来。身后传来离无双关切的声音,一件温暖的披风盖在了顾念兮的肩上,“怎么站在这里,别着凉了。”
顾念兮抬眸,“没事,想吹吹风。”
“看什么呢?怎么流泪了?”他轻轻抚过顾念兮的眼角,将顾念兮拥入怀中,顾念兮靠在他的身前,微微侧目,岸边哪还有红色的影子,只有暗绿色树丛孤零零地长在那里。“离无双,我觉得自己好坏。云麒一定恨死我了。”顾念兮伸手拥住离无双的腰,像一只小猫一般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前,这一刻,顾念兮真的好想就这样安谧地定格,心中郁闷的情绪始终无法散开。
离无双眼中划过一丝忧虑,他浅浅地吻着顾念兮的眉心,低低地回应着,“兮儿,那些都是迫不得已,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了,从今往后,你有我。我们一起面对风雨,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会陪着你。宁负天下人,我也不会负你。”
顾念兮抬眸,说不动容绝对是假的,可是心底暗暗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顾念兮抬头看他,张口想说些什么,想了想,顾念兮笑笑,“我在想,如果我不姓顾,这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
如果他知道她不是顾浪的亲生女儿,他心里应该就能放下这些仇恨了吧,顾念兮垂眸,又重新靠在他的怀中,静静感受着此刻的安心。
来时逆风,回时顺风,众人不过花费了五日,便重新踏上了中原的土地。这一次登陆的码头还是西丰镇,众人先在忘忧居歇息了一会。
紫玉早早收到追风的消息,等候在忘忧居。
顾念兮和她可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想起当初被她威胁,顾念兮就来气,哼,顾念兮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这个讨厌的女人,手臂却缠紧了右侧的离无双的胳膊。
余光瞟过去,紫玉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顾念兮的手臂,顾念兮撇撇嘴,噙着一抹嘲笑。
“发生何事?你怎么这副模样?”追风上前一步,看着紫玉一脸的狼狈有些吃惊。
离无双站在屋子中央,一身冷冽的气息和淡漠的神色让整个屋子都有些压抑,他淡淡地瞥向紫玉,面无表情,手却轻轻将顾念兮搂紧,顾念兮抬眼偷偷看着他的侧脸。
顾清越走到屋内坐下,正安静地擦拭着他手中的墨琴,顾念兮不由得心道,哥哥可别成了第二个六指琴魔啊,看他那爱琴的劲,就跟他的爱人似的,可别最后跟琴过一辈子啊,看来得找个嫂子了。
嘿嘿,顾念兮垂下眼眸,心中就这么定下了注意,顾清越只顾专心地抚摸着他的宝贝,却不曾想到顾念兮这边打的什么歪主意。
“禀告门主,三日前澜风堡带领一干门派突然发难,围攻无双门,山上告急,现下两位长老正坐镇总坛,全力抵御,属下被长老派出专门寻找门主。现在鬼蜮情况危急,还请门主即刻回去。”紫玉半跪在地,白皙的脸颊此刻满是脏污的血迹,她用袖子擦了擦,追风递过去一条干净的毛巾,她抬眼望了望追风,垂首用毛巾将脸擦了干净。
离无双抿了一口茶,右手的食指有力地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气氛有些诡异,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紫玉略微抬眼就看见顾念兮坐在一侧,她有些愤愤地瞪了顾念兮一眼,似乎很不满意她此刻顺带着给顾念兮行了大礼,顾念兮淡淡地瞥着她,也不出声,心中反倒一阵小小的得意,顾念兮转眸悄悄看着离无双。
“围攻?领头人是谁?”离无双眼中划过一抹狠戾,脸色有些不悦,指节有力地敲着桌子,节奏直听得紫玉心慌不已。
“回门主,是御震天和阴火宫的鬼七等人,还有幽云岛主。”紫玉小心翼翼地垂首回答。
听到这几个名字,几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顾念兮心中一紧,莫名地有些恐惧,离无双伸手握住顾念兮的手腕,指腹在顾念兮的手背上轻轻抚摸着,顾念兮抬眼笑笑,他看了顾念兮一眼,这才回眸望着地上的紫玉。
“起来吧。看你这幅样子,想必也是经过一番苦战的,你辛苦了。”
“紫玉不敢。”紫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眼中有着一丝欢喜,可是抬眼望见顾念兮坐在离无双身边的时候,那抹狠毒的目光又一次被她悄悄收敛在眼底。
“顾兄,我可能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兮儿……”离无双看向顾清越,恳切地问着。
顾清越停下擦拭手中的琴,眼睛都不抬一下,冷哼一声,“我自然会好生照看我妹妹,不需你提醒。”顾念兮撇撇嘴,悄悄拽拽哥哥的衣角,“哥哥,别这样说话啊。”
顾清越淡淡地扯开被顾念兮拽住的衣角,“我们该回山庄了。”
离无双看着顾念兮,眼中有一丝不舍,“兮儿,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无双门不安全,你还是先跟你哥哥回浪悠山庄,等我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再就来找你。”他宠溺地摸摸顾念兮的发丝,顾念兮不满地望着他,可是顾念兮知道这一趟他势在必行,顾念兮不能自私地让他不顾鬼蜮的安危,那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门派,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顾念兮转头望着紫玉,又回眸看看离无双,言下之意,你跟这女人可不能有瓜葛!
离无双何等聪明,两眼就看出了顾念兮的所指,他有些无奈地笑笑,眼角都是愉悦,他凑近顾念兮的耳边,低低地吐气,“我的小醋坛子。我这里,”他戳戳自己的心脏,“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顾念兮小声嘟囔着,“谁吃醋了。”
他无言地笑着,稍稍转头,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顾念兮的唇,顾念兮顿时红云满面,这里可是有好几个人在呢,想不到离无双却无所谓地说道,“乖乖等我回来,我就娶你过门。”
紫玉闻言,眼中猛地闪过一缕怨恨,她灼灼地瞪着顾念兮,似乎想要将顾念兮吞入肚子里,离无双冷眼扫过去,紫玉一惊,这才猛然低头,将目光转向别处,她袖中的拳捏的生紧。
不知什么心理作怪,顾念兮忽然很大声地笑着对离无双说,“好,离无双,那我就等着你来娶我。”说罢,顾念兮挑衅地瞅瞅那边愤愤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紫玉,挑挑眉,转眸不去看她。
离无双站起身来,追风上前一步拱手,“门主可是要立刻启程?”
离无双点点头,“即刻回鬼蜮,童杺二人想必再能支撑几日,本座亲自去收拾了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
“离无双,”顾念兮叫他,他回眸看着顾念兮,“你要小心,御震天很厉害的。不要受伤,不要让我担心。”顾念兮上前握住他的手,有些不舍。
离无双抚过顾念兮的发,帮顾念兮将鬓角的发丝撩到耳后,他眼中满是留恋,“你忘了,我现在的功力已经不一样了。”顾念兮一愣,自然是明白他吃了那红色果子后功力提高了不知多少倍。顾念兮不禁放心许多,点点头,“我会好好保重自己。”
他点点头,一转身,一阵风一般便奔走出去,追风和紫玉紧随其后。只是紫玉临去之时,回眸瞟了顾念兮一眼,那里面有着无尽的恨意。顾念兮淡淡地瞥了她一样,心道不论是白幻尘还是离无双都只喜欢自己。紫玉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狠狠地瞪顾念兮一眼,这才追着追风的步伐,疾步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顾念兮猛然间有些惆怅,离无双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顾念兮慢慢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有些郁闷地喝了下去。“今日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早我们就回山庄。”顾清越放下他那宝贝琴,看着顾念兮。
“哥,我说你怎么一天到晚都抱着你的琴啊?你就不想着给我找个嫂子?难道你要抱着琴过一辈子啊。”顾念兮突然来了兴致,有些俏皮地眨眨眼,看着哥哥。
他脸部线条猛然有些僵硬,一抹羞涩的红晕飘上他本就白皙清秀的脸颊,他这人本就清冷高傲,此刻表情的变化让顾念兮看的有些好笑,只听得他一本正经地咳了咳,“我还年轻,不想娶妻。”
顾念兮转转眼珠子,“哥哥,你都二十好几了吧?该娶妻了,爹没了,你赶紧找个嫂子啊,这样才好撑起浪悠山庄。”
“你怎么一天到晚就是这些鬼主意?”他有些无语地看着顾念兮。
“ 我怕你抱着一把破琴,误了终身大事!”
“咚!”一记暴栗,顾念兮吃痛地捂住脑门,不满地瞅着他,顾清越淡淡地瞥顾念兮一眼,“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语毕,人已经闪出房间不见了,顾念兮看着他进了隔壁房间,这才悻悻地关上门,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挪到床边,倒头就睡,这些天在船上晃来晃去,根本就没睡过好觉,都要累散架了。
翌日,他们回到了山庄。浪悠山庄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静和安宁。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顾念兮有些怔怔地靠在房门口,看着院子里一片青翠的绿叶,顾念兮的院子总是静悄悄的,下人们来来往往。青花苑里没再留下小丫鬟,经过了紫玉的事情,顾念兮不愿再在身边放个定时炸弹,还不如身体力行,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嘛。
已是盛夏时节,来到这里不觉间已过了大半年,甚至连年关都过了,顾念兮突然好想念家中的父母,还有每年春节都会吃的饺子,也不知那个世界里顾念兮的身子是怎样一副模样,是不是突然就断气了,或者早已化为灰烬被放在冰冷的坛子里。
顾念兮幽幽地叹一口气,坐在回廊下,翻着哥哥为自己寻来的内功心法入门的书,好在以前学的专业管用,看着这书中满篇的繁体字,倒还能全部认得。这书中的内容顾念兮都看了好几遍了,基本的入门心法都学得差不多了,可是至今顾念兮还没有开始真正学习一门武功的心法,虽然学会了调息和凝聚内力,可是这并不是武功啊,来了敌人,照样得挨打。
“哎!”“哎!”一声又一声地叹着气,顾念兮百无聊赖地撇撇嘴,望着院子里的树木发呆,心里不由得开始想念起离无双那张好看的脸。以前的白幻尘就让她赏心悦目,如今离无双更是令她牵肠挂肚。
顾念兮突然想起以前的玉簪,不知什么时候都弄丢了。她决定再打磨一支玉簪,这一次她要亲手雕刻一支男式的,送给离无双作这一年的七夕礼物。
说坐就坐,顾念兮叫来小丫鬟,陪着自己去西丰镇上买了上号的玉石和刀具。顾念兮以前做过手工,手还算巧,玉簪的形状是顾念兮找师傅打磨好了,然后自己亲自动手雕刻图案。三日后,顾念兮捧着一支男式的玉簪兴奋地整夜睡不着,这可是顾念兮花了三天的功夫才雕好的。顾念兮没学过美工,只能拿着小刀一笔一划地慢雕刻花纹,想了想,花纹太难,最终决定刻了顾念兮的名字上去。
顾念兮将玉簪揣在怀中,想着下一次见到他就给他戴上,也算是顾念兮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了。
刚推开门,便看见顾清越跨进了顾念兮的院子,顾念兮愣了一下,走了出去。
“哥?有事么?怎么这么早?”顾念兮疑惑地看着他有些凝重的脸色。
顾清越朝顾念兮笑了笑,示意顾念兮坐下,他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开口。
“兮儿,”顾念兮挑眉,他继续说着,“顾念兮得到消息,之前放出消息污蔑爹爹的那个江湖百晓生,有线索了。”
“你说那个田振宇?”顾念兮心中一紧,证实了么?
顾清越点点头,“此人就是御震天。”
顾念兮张口,不知该怎样回答,只好又闭上嘴,心中却忐忑不已。
“御震天带着一群武林人士正围攻鬼蜮,这段日子澜风堡守卫不足,正是一探究竟的好机会。”
“你要去澜风堡?你去做什么?”
“我想去探听一下当年的事情。”
“不行,我不准你去冒险,”顾念兮拉住他的手,“对了,后山母亲的墓里有一面墙壁,上次我无意中发现的,说不定那里面会有什么线索呢。”
“你想说……幽冥符?”
“要不我们去看看?”
顾清越想了想,便与顾念兮一同去了后山。找到了她口中的墓,“这里有个锁孔,但是不知道钥匙……”
顾清越看了看墙上的锁孔,突然从怀中摸出了一只簪子。
“哥?这支簪子,你怎么也有一个?”顾念兮看得清楚,顾清越手中的簪子与自己原来那支除了花样是反的以外,其他都一模一样。
“这本就是母亲送给我们的,是一对。你一个,我一个。”顾清越突然有些脸红。
“啊?这样啊……”顾念兮总觉得这不太对劲,为什么一对簪子给了兄妹两人。顾清越把簪子对着锁孔插了进入,向右拧了拧。
“哐当”一声,锁孔被转动后,墓里忽然一阵天摇地动,顾清越连忙紧紧揽住顾念兮以防她受伤。顾念兮虽然感激他,但觉得很不自在,虽然是兄妹,但这样也有些过了吧。待墓里的墙壁横向划开,这阵摇晃也就静止了。顾念兮正欲说话,却听得顾清越低低地在顾念兮耳边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离无双么?”
顾念兮愣住,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诚实地回答了,“嗯,我……我是喜欢他。”
他的身子顿了顿,稍稍放松了顾念兮一些,声音略带着苦涩,“我知道了。”顾念兮想抬眼看他,却被他按住脑袋在怀中,“别动,让我再抱一会你,就一会。”
顾念兮有些惊讶地僵着身子,呼吸着他怀里淡淡的墨香,是他的琴的味道,夹杂在周围的尘土中显得格外清新,哥哥今日是怎么了?
“哥?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对劲啊?”顾念兮喏喏问着,从何时起,他怎么都不叫顾念兮妹妹了,而是直接称呼顾念兮的名字。
顾清越的指尖轻轻摩挲顾念兮鬓角的发丝,他松开顾念兮的身子,凝视着顾念兮,眸子里是温柔如水的目光,顾念兮更加吃惊了,何时见过如此温柔的顾清越,他看着顾念兮眼中的惊讶,唇边却是一抹苦涩,淡淡地笑着,“只要你开心就好。”
顾念兮有些羞赧地看着他,他今日是怎么了,“你今天好奇怪呀?”
他眼中有着某种坚定的温柔,忽然间一闪而逝,又恢复了以前的淡淡的清冷的气息,“我们进去吧。”
顾念兮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