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逸墨的一声令下,众人护着南宫钰到玉宁宫——皇上的寝宫。
当南宫钰前脚才刚跨入寝宫,都没来得及站稳脚步,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凌厉的命令:“你们好好在这里守着,若是皇上出了什么意外,你们的脑袋也别想维持原样。知道了吗?”满满的语气都是威胁的意味。
南宫钰转过身,刚要启唇抗议,她又不是犯人,用得着这样守在这里吗?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见门外的阮逸墨提鞋迈进寝宫,一步一步向她逼近,逼得她连连向后退步,直到中间的红木雕花圆桌前,他这才停顿下脚步。
忽而,他把脸凑到南宫钰眼前,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是带着怒气的杀意!
南宫钰身子不由得颤抖一下,脸色顿然变得苍白无比。他知道了?知道她欺骗他了?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就在南宫钰吞着口水的瞬间,阮逸墨用那凛冽的语调警告地说道:“皇上,你就好好呆在寝宫里,我警告你,别想着逃跑。你知道的,我容忍度有限的。”
“你——阮逸墨,你根本就是个伪君子,答应过我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做到的。”南宫钰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时候不说,更待何时,更何况,有蓝大人他们在场,断定他也不会乱来的,趁着这个气势,当然是要一吐心中的不快。
“喔?是吗?谁才是伪君子,你心里更清楚。到底是谁说谎在先?你以为我就那么好糊弄?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你就把我当猴子耍,一次次的欺骗,难道你不也是伪君子么?南宫钰,既然你对不起我在先,那休怪我无义了。放心,暂时我对你颈项上的小脑袋还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在这里再一次提醒你一句,你那颗小脑袋已经岌岌可危,随时会掉落在地,所以,皇上,请你好好呆在这里反思。”声音极轻,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犀利与寒凉。
南宫钰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她怯怯地点点头,这次没有再敢开口反驳他,对于她颈项上的那颗小脑袋,她视如珍宝,暂时还不想让它“分家”。
她本能地垂低了头,不敢提起头,更不敢直视阮逸墨那双带着微愠且阴鸷的黑眸,那是一双足以让人掉入无底深渊的眼神,她害怕,每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她都无比的害怕。
他已不是以前的他了,再也不是了!以前那个温柔儒雅的男人,早已在她登基的那一天完全被抹杀了!被阮逸墨自己抹杀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见到低头不语的南宫钰露出悲伤的表情,阮逸墨心中莫名地闪过一丝苦涩,这是为何?就连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
“我还能说什么,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没有异议。”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反驳的余力吗?他还会相信她吗?在他的眼中,她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的木偶罢了。
语调淡淡的,不带一丝的感情。这让听着的人感到十分不悦,他宁愿南宫钰在此大吵大闹的死缠烂打,也不愿听到这冰冷冷的语调,这让他心头莫名地涌起一团怒火。
不过,很快他就把心头那团怒火强行给压下去,一如既往的冰冷语气警告:“没有异议最好,如果还有下一次,可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
听到这话,南宫钰抬眼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发一言,这让男人更加的火冒三丈。
突然间,男人用黝黑有力的手掐住南宫钰白皙的颈项,紧紧的,几乎要将那柔若无骨的脖子掐断方可解恨。而自始至终,南宫钰只是睁大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几乎感觉不到南宫钰跳动的脉搏,他才松开手掌,冷冷地凝视着南宫钰,眼神几乎透露着浓烈的怨恨。
怨恨?他还有理由怨恨自己?南宫钰摸着几乎被他捏碎的脖子,苦涩的笑了笑。他凭什么怨恨自己?她差点被他错手掐死了都没出声,他倒是先发制人,怨恨起她来了?
“你刚才应该直接把我掐死的。”南宫钰嘲讽地笑了笑,丝毫不理会男人眼中的那团熊熊怒火,忽然,她抬起头,望着阮逸墨,用一种掩饰不住的悲哀语气问道:“你其实很想我死的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每次见到你,我都能感受到你眼中浓浓的恨意。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在我临死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好让我死也死得瞑目些。”
闻此言,阮逸墨的神情出现了几丝疑惑,他隐约的感觉到,今日的南宫钰与往日不大相同,是他一直小看了南宫钰,还是自己多虑了?
“皇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微臣怎么敢怨恨皇上。皇上多虑了。”一句敷衍的话暗示他不想多加解释。
“是吗?或许吧!”南宫钰在心里苦笑一下,是她多虑了吗?恐怕是你不想说吧?阮逸墨,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现在这么怨恨我,可是,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不应该把所有的仇恨都算到我头上来,这是不公平的!可是,又能怎么样?这世上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好了,微臣不打扰皇上休息了。请皇上好好留在寝宫里反思反思。至于两日后的选妃大典,微臣会准备一个大惊喜送给皇上的,请皇上拭目以待吧!”说完,阮逸墨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讽笑。
大惊喜?什么大惊喜?她现在都已经够“惊喜”的了,他还想怎么惩戒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答应你不再逃跑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不是想逼死我才开心?如果是的话,你不妨直接告诉我,或是直接赏赐一杯毒酒,别在暗地里搞那些小动作。”她隐约的感觉到,他口中的“大惊喜”绝非是好事情。
“到时皇上自然会知道。”留下这句话后,他转身大步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