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何事?”阮逸墨变得深沉阴森,冰冷冷地丢出一句。
“想要知道原因吗?”看到阮逸墨极度的不悦,叶越煊这才收起揶揄的心思,认真地问道。
“废话,这不明摆着吗?”阮逸墨可没那么多耐心揣测他的心思,抬头向叶越煊投来一个白眼。
“喔!”叶越煊紧抿着唇简单回应一句,尔后便是又打算装起哑巴来。
“好吧,你赢了,我投降!快说吧!”私底下他还是拿叶越煊没办法,谁叫这家伙对他了如指掌呢。阮逸墨再一次揉着额头,该死!为什么脑袋还有些发疼!
“那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叶越煊嘴角扬起一抹深沉的笑意。果然,对于南宫钰,阮逸墨很是关心,可这个关心,似乎有点超越了君臣关系。
“昨晚皇上亲自对我说,是你贵人事忙,忘记派人给他送饭食了。你这是打算让新帝饿死在冷宫吗?如果是的话,那我还是少管闲事。”语毕,叶越煊嘴边浮现出微乎其微狡黠的笑意。
“没人给他们送饭食?”听到这话,阮逸墨倒是吃了一惊,他真的不晓得有这种事情发生,按理说,南宫钰这个尊贵的身份,总会有一些心腹给他们送点吃喝的,没想到事实完全相反。
“没得到你的应许,你觉得皇宫上下哪敢有人冒着生命安危给他们送饭食。”叶越煊力持冷静地提醒他一句。
“那倒是。”阮逸墨颔首道,紧皱的眉宇又加深了少许,完全没有刚才轻松的模样。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叶越煊抓住重点。
“嗯,明白了,我会让人给他们送饭食的。”阮逸墨一脸认真地回道。
“还有一事,至于取代新帝一事,我想知道你是在怎么想的?”叶越煊收起那一丝笑意,转而满脸的肃然,他黯黑的双眸紧盯着龙塌上的阮逸墨,想从他唇中得知答案。
听到这话,阮逸墨稍微迟疑一下,他双臂环胸,顿然又恢复冷若冰霜的面孔,冷酷的黑眸中透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对于南宫钰,他还是无法完全舍弃。
为什么会这样?连他自己也没法说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每当对那个人百般凌辱过后,他总是深感愧疚。昨夜也是如此,只要一想起在冷宫中对南宫钰百般欺凌,他羞惭到只想酩酊烂醉。
每次注视南宫钰的时候,他内心深处总会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冲动,一种想永远囚禁住他的野心贪念。
“这事从长计议,现在这个情况,还不是完全能掌握的。还有蓝家和高家这两个家族不容小觑,他们是站在新帝那边的,若是此时提出这个事情,只怕会引起朝廷动乱。何况,你和蓝家小姐情投意合,倘若两方敌对起来,她也好生为难。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情郎,你让蓝珞冰如何择选呢?”
阮逸墨的一席话,牵动了叶越煊的心思,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更何况是蓝珞冰。
“皇上,你昨晚有没有遇到摄政王?你可千万别偷跑出去了,若是被摄政王发现,又有一顿挨骂的。”一大早,李嬷嬷便进门准备伺候她的主子——南宫钰,见到床上之人还赖着不肯起床,她直接走过去,边收起锦帐,边关心急切地叨絮。
床上之人睁开惺忪的眸子,呆呆地望着前方半响,她不是不想回话,而是没有气力说话了。昨晚到现在,她肚子一粒饭都没进,昨晚本打算去御膳房偷点饭食,没想到又让阮逸墨醉酒一事耽搁了。
肚子好饿!再这样下去,她估计会成为史上第一个饿死在冷宫中的皇帝!不可置否,肯定会是这样。
“李嬷嬷,我快饿死了。你说我死后,能不能有一顿饱饭吃呢?”南宫钰的声音气若游丝,一副随时会断气的模样,事实上,她也觉得很快要气绝身亡了。
“皇上,你再忍一下,等下老奴即使拼了老命,也要弄到一碗米饭回来。你等着,我这就去御膳房。”李嬷嬷一说完话,迈开步子一股烟就跑出门外。
“李嬷嬷,你回来,回来……”声音细如蚊呐,就连能否传到外边也值得质疑,南宫钰有气无力地起了身,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挪步到门槛旁边,双手扶着墙,两目四处张望,哪里还见李嬷嬷的身影。
她无力地轻叹一声,就地而坐。她实在没力气走路了,就连前面摆设的那一组黑檀木桌椅,她也懒得走过去了。李嬷嬷不会有事吧?会被那个大魔头抓起来关进牢房里吗?若是这样的话,那索性也把她关进去吧,起码还能吃一顿“断头饭”。
“父皇,母后,孩儿很快会过去和你们团聚的,都怪阮逸墨那个大魔头,他竟然不让孩儿吃饭。对了,你们那边有什么好吃的么,孩儿是饿死的,估计到了那边会吃很多很多的东西……”南宫钰背靠着格扇门,有气没力地低喃着。
只是她太过专注,没注意到背后站着一个人影,那人两旁还站立着四个宫女,她们手中各自端着锦盒和漆盘,静静等候男人的吩咐。
听到南宫钰这番自言自语,男人眼角抽搐了一下,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低沉的嗓音从后边传到南宫钰耳中:“我看你能言会道,挺有精神的嘛。”
语毕,阮逸墨提鞋跨进门槛,径直走到黑檀木桌椅旁,找了张椅子坐下。
一番话听得南宫钰花容失色,他……他怎么……会来这里?他什么时候到的?她之前说的那番话,他都听入耳去了吗?
慢半拍的南宫钰抬起头来,她眨了眨眼,生怕自己饿出了幻觉,又用手揉了揉双目,定眼一看,真的是阮逸墨!
完啦!完啦!她的死期又提前了!
“阮逸墨?你……你……怎么……来来?”一紧张,她说话又含糊不清了。
早知道他会来这里,打死她也不会说刚才那番话。这下要如何是好?他不会因为刚才那番话又要恼羞成怒处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