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原本是要让人心生感动的，可是她却觉得听得有点不舒服。
“东哥，”乔奇洛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但是……”
“狗屁但是！上车，我带你过生日去。”冬瓜阻止了她的话，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便上了车。
他们先去了一个兰州拉面馆，各点了两碗牛肉面，加了两个蛋，便算是长寿面了。乔奇洛没有胃口，冬瓜吃得也不多，两人都剩了大半碗。
而后，冬瓜又硬要带着她上酒吧玩——当然不是无趣那种清吧，在冬瓜的眼里，那种是小孩子和老年人才去的地方，根本不能称其为酒吧。
灯光潋滟，音响震天，蛇男妖女，放浪形骸，这才是酒吧该有的样子。
一群人起哄着说生日快乐，乔奇洛却只觉得有些头疼。
有女生拉她一起去跳舞：“洛洛姐，一起去啊。“
她还来不及拒绝，就被拽到了舞池中间。音乐蹦次动次的，她本不矫情，干脆也放开地蹦了一下。
去洗手间的路上，她浑身是汗，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乔奇洛。”那人却是认得她的。
乔奇洛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是谢少杨。好久不久，他弄了个新发型，发丝朝上，根根欲冲破天。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这次他倒不避他了。
乔奇洛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侧身欲走。
“哎……一直都没和你说声，”谢少杨突然想起了什么来，终于说了声：“对不起啊。”
有一瞬间，乔奇洛有些恍惚。
她甚至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会和谢少杨在一起了。
好像是他说了一句：“你是哑巴吗，喜欢我不会说吗。”
……忘记了。
“谢少杨，”乔奇洛却忽然转过身来，说：“你喜欢过我吗？”
谢少杨愣住了，一会儿才说：“喜欢……过啊。”
“那你记得，”乔奇洛的声音透着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迷茫：“为什么喜欢我吗？”
“我……”谢少杨一时无言以对。
“我不记得了呢，”乔奇洛喃声道：“和你在一起的理由，我忘记了。”
谢少杨更是一头雾水。
他看着炫光下乔奇洛的脸，光洁明亮。她的眼睛依然那么大，黑黢黢地藏着一些他根本读不懂的东西。他知道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却忽然觉得她小小的，有点可怜。
谢少杨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来，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事的，我也不记得了。”
却好像在水里浮了许久，忽然伸出水面一样。
乔奇洛回过神来，立马躲闪开了。
谢少杨也有些尴尬。
最后他说：“你很特别，你和其他那些女生，都不一样。”
乔奇洛却不再回答，对于渣男谢少杨来说，每一个女生，都很特别。她洗了把脸，回到了酒池中央，对着正坐着掷骰喝酒的冬瓜说：“我要回去了。”
许是喝多了，李东南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的手上下摇着骰盅，忽然咣当一下扔在了桌子上。他起身，说：“我送你回去。”
不容她拒绝，他直接勾着她的肩，几乎是推着她在走。
直到走出震耳欲聋的酒吧，乔奇洛的眉头才舒缓了些。
“你喝了多少酒？”她问。
李东南却不作答，刚刚里头灯光灰暗，看不大清楚。现在到了外面，她才发现他的脸色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你怎么了？”她竟有些心慌。
李东南依然铁青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你不说，那我走了。”
李东南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劲大得厉害。乔奇洛根本没想去挣脱，他就这样硬拉着她拐进了一旁的巷子里。
“李东南。”乔奇洛冷静地说：“你抓疼我了。”
李东南却最恨她这幅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呸了一声，说道：“妈的，你要不要这么贱啊。”
“谢少杨那个兔崽子有什么好？”他叱声道：“活好吗？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的。”
酒气喷了她一脸。
乔奇洛觉察到不对，正想着怎么脱身，李东南却忽然把她的手摁在了身后的墙上，他用一条腿抵住她，几乎是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乔奇洛挣扎了一下，却动弹不得。她这才知道，他虽然很瘦，但是力气真的很大。
他的语气很不好，他说：“乔奇洛，你玩我？”
他的嘴巴离她很近，呼出来的热气都扑在了她的耳朵上，热气里带着香烟和酒精的腥臭味，有一种令人难堪的亲呢。
乔奇洛撇过头，说：“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冬瓜冷哼了一声，他的眼神却冒着火，好像黑夜里的饿狼的眼睛一样的明亮。
他说：“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就是对你太好了。”
他的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