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拿眼扫了扫他,扑哧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兄弟如手足,女人算什么。”
“老子可没这么下贱,老子还有正经事要做呢。”说到这,阿南停顿了一下,神神秘秘地翻开了他带过来的数学书:“给你看点好东西。”
谢睿韬好奇地凑上前看。
阿南一向有让他吃惊的本事,但是这一次,可以算得上是惊吓了。
“这,这,这……”谢睿韬也不是白纸一张,但是看到了眼前的什物,还是吓了一跳。
那是一张素描纸,当然,这不奇怪,阿南不久前就迷上了画画。
关键是——画中人。
那张脸他还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好像是某个学妹的,挺漂亮的。最重要的是,画中的她穿的太少了——赤条条,光秃秃的。有些细节部分处理得太真实,让他不自觉地红了脸。
“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蠢样!”阿南耻笑,他说:“酷不酷。”
谢睿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失语了。
“要我也在泰坦尼克号上,那个叫啥jack肯定没戏!”少年洋洋自得的样子,自信得根本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可。
好一会儿,谢睿韬才缓过劲来,试图从艺术的角度强制理解了阿南的行为。肉体虚无,赤果果的时候,才知灵魂美不美。
“我准备阿……画它一堆,到时候出个画展,叫啥呢,要不就叫“美”?反正到时候等哥们出名了,带你吃香的,喝辣的。”阿南恬不知耻地说道,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一样,疯狂地陷入到了这一场华丽的意之中。
“你就做梦吧!”谢睿韬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很羡慕的,倒也不是羡慕事情本身,而是阿南本人。
阿南啊阿南。
他像是一个永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一样,总是一腔热血,总是毫无畏惧,总是想做就做。
这种自信,他没有。
许彩云却不这么认为,在阿南走后,她与他又说了一遍:少与阿南来往。这话她说了不下百遍了,也不知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昨日他还和阿南没日没夜地在巷子里疯跑,轮流着尿着对方的床。
突然有一天,许彩云就与他说,以后少与阿南来往。他们两个不一样。阿南的爸爸有钱,就算他考不上大学,他爸也能砸钱给他进一个。但是他不一样,他只能靠自己努力,才能出人头地。
靠自己?
谢睿韬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勉勉强强到一米七零的身高,在班里不算高也不算矮。他很瘦,却穿着肥大的裤子,大件的T,显得越发地瘦。还好他的脸长得不错,白,还清秀,是时下最受欢迎的小白脸长相。
但是这样的自己,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靠的。
十几岁的少年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无力时刻。老师家长唯成绩是命,但是有第一名,就一定有倒数第一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人自暴自弃。
这种感觉,在第二天时,当他看到庄心媚一脸明媚,搀着另外一个人的手从他面前走过时,越发地明显了。
她依然穿着小短裤,高跟鞋,我行我素,是安中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