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在你方律师的脸上,也会出现这种沮丧的表情。”
带着浅浅笑意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让方沁的思绪终于被拉回。瞧着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周雨澜,饶是方沁自认见识过无数大场面也难掩错愕,“夫人?”
“不是说过,在外面,叫我阿姨就行。”
周雨澜一把揽住方沁的胳膊,对上颇是局促的女人也是笑容更大,“进去说。”
希尔顿酒店,某总统套房内,
周雨澜笑容满溢地瞧着面前低眉顺眼的方沁,
不错,待人接物温和有礼,是个有眼色的。知有想要在V集团站稳脚跟,需要的,就该是这样的女人。“我这次来,是为拜访故友。顺道,也来瞧瞧你和知有。”
“夫人?”
“方沁,替我保密,我不想让知有知道我的行踪。”
周雨澜的脸上在笑,可声音里的不容置喙也是显而易见。方沁知道自己别无选择,眼下,周雨澜氏她最大的助力,同样的,她于周雨澜,也是必不可少。既是有共同的目标,自然,就该站在同一处!“是,夫人。”
“知有还年轻,早晚他会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方沁,我会帮你。”
握住方沁的手,周雨澜脸色愈加“和悦”。方沁的眼眸更添几分深邃,随即也是握紧了周雨澜的手,“是,夫人。”
···············
“····我会回去,不过,得看时机。爹地,V集团进军中国不是小事,方沁毕竟年轻,我在边上看着,总不是坏事。”
柔和的灯光下,周雨澜的脸上虽然在笑,但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已是一览无余。一手抓住手机,还有空闲的那一只手紧紧握住,摆明了是在忍耐。“··我会按照您说的做。”
电话终于挂断,下一秒,周雨澜的手机已是扔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黑暗与光明交织中,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漆黑的夜已映入眼帘。
上海的夜晚,和巴黎,到底是不一样的。
巴黎浪漫多情,上海却是,温和从容。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人可以重新选择,她大概,还会选择,同样的路。
飞快拉上窗帘,周雨澜冷着一张脸重新在床沿上坐定。
阔别中国这许久,如今她华丽归来,自然要那些旧人,都跪在她脚底下!
·············
“啊嚏!”
“看来,有人在想念你呦!”
教工宿舍,窗台上,苏笑笑不停地挤眉弄眼,狠狠在被单上拍了一把,林斯仁也是暗自翻个白眼,“你真不打算晒被子?这大太阳,可是很难得的!”
“我女神睡过的被子,这辈子我都不要晒!”
脑残粉这种生物,还真是,可怕啊!
早知道前天晚上她就该给凌倩那丫头拍个视频什么的,看看她女神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也不对,在脑残粉的世界里,自己爱豆大概就是拉屎也漂亮可爱,看到她这宿醉样,大概也只会心疼爱豆好可怜,顺道献上自己十万分的同情,脱粉什么的,怕是杀了她都不会成功。
“任帅哥这一走,你这心也都被勾了。我说大小姐,你的辞职报告到底什么时候递?让人家伯爵大人苦守寒窑十八年什么的,你丫可就,”
“辞职报告学校已经批了,再过几天就走。”
“你说什么?”
苏笑笑瞪大了眼睛,摆明了是倍受打击。林斯仁只觉好笑,“怎么,你一个人住大屋子不好?”
“斯仁,你当真要走,不开玩笑?”
苏笑笑扔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橘子,立马抱住林斯仁不肯撒手,“我只是开玩笑,斯仁,你该不会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算你是大小姐,可做个寄生虫什么的不是你生平最厌恶的吗?”
“她就算是想做寄生虫,她那个无良大哥也不会白白让她吸血。”
“啊,倩姐!”
苏笑笑已经松开林斯仁,作势就要扑上去。凌倩笑眯眯张开双手,两个女人抱作一团,越看,越觉得怪异。
林斯仁叹口气,瞄了眼屋内某个已经自动装死的助理甚是觉得同情,“你怎么又来了?”
“和下一部剧的作者沟通一下感情,也好多要点戏份不是?”
“倩姐,什么作者?”
苏笑笑一脸茫然,凌倩却是努努嘴。顺着她的目光,映入苏笑笑眼帘的,是某个脸色已经黑的堪比炭的女人,“斯仁,你该”
“我要见展鸿儒!”
林斯仁不由分说就往外走,一直在沙发上就坐的某助理立刻跟上去。凌倩一脸笑眯眯,瞧着还是傻眼的小粉丝,她也是友好的拍拍苏笑笑的肩膀,“姑娘,你和《倾城时代》的作者同床共枕这么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
“···进展氏做一般工作,你胜任不了。”
停在空地上的奔驰内,后座上,展鸿儒一边翻阅手中的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话。饶是早就习惯被坑的林斯仁现在也是怒了。不带这样玩的好吧!“哥!”
“知道我是你哥就好。”展鸿儒手里的合约终于放到一边,“斯仁,别让我失望。《倾城时代》的辉煌,展氏如今,迫切需要。”
“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林斯仁心里有些不安,展鸿儒这话,摆明了是话里有话,“大哥?”
“机遇与挑战永远都是并存,斯仁,这一点,你该比我明白。”
模棱两可,听起来却更加可疑。林斯仁眸光微变,终究还是点点头,“我听你的。”
“乖孩子。”
展鸿儒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凌倩今天会留下来和你一起收拾,明早齐叔会来接你。”
这么,快吗?
哥,你最近,到底遇到了什么?
“下车,我要回去了。”
展鸿儒的眼中全是不容拒绝,林斯仁默默打开车门,刚刚站定,停下的车子已是疾驰而去。阳光灿烂中,林斯仁的眼眸中尽是深邃。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