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这个女人,还真是比预料的还要没用啊!
林斯仁这等小白兔轻轻一吓,就让她轻而易举就缴械投降,浪费光阴在她身上,实在是,不值得。
手机视频里年轻女人那张惊恐的脸还在不断放映,周雨澜却是一股脑将手机扔到一边再无看下去的兴趣。
灯火通明的房间内,光洁的镜子中倒映出一张妆容精致却依稀是难掩岁月痕迹的脸,周雨澜的面上闪过几分厌恶,可片刻之后室内清晰可闻的门铃声,却也是让她飞快将思绪都收回。飞快起身行至门边开了门,一身黑超遮面显然是不欲为人知的人虽是沉默不语,可那双洞察世事的锐利双眼中,难掩的复杂她周雨澜数十年如一日都能看的清楚明白。“林立,好久不见了。”主动让出一条道,瞧着依旧是一动不动的人,周雨澜的笑意也是更大,“怎么,怕我吃了你?”
来人的脚步微微有几分踌躇,可片刻之后,到底还是快步往前而去。
飞快打开的大门已然是被关上,空荡荡的走廊里,又是飞快地恢复了寂静。
早就被人刻意交代过尽数关闭的摄像头处尽是一片黑沉,可就着走廊内柔和的灯光,反射出的一道身影中那双清澈却锐利的眼,也是一览无余。
周雨澜,你当真是有本事。
若非是亲眼所见,我这个亲生儿子,怕是做梦都想不到,连林立这等传说中最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你居然都能拿下。
拳头紧紧捏住,同样一身乔装而至的任知有铁青着脸立时转身,只是,瞧着身后一脸似笑非笑,显然是久候多时的展鸿儒,任知有的面色顿时更加难看。可展鸿儒却仿佛浑然未觉一般,自顾自已是主动让出一条道,
任知有略一思忖立时也是匆匆往前而去。
既然是展鸿儒给了他暗示让他来到此处看戏,这戏既然都演完了,他这个策划者,自然是有话要说。
··················
午夜凶铃什么的,从来都是最让人受不了。
若非是因着手机上明晃晃的“任知有”三个字,还有那微信里刚进来的“斯仁,开门。”四个字,林斯仁当真是杀人的心都有。
扯了扯刚刚从被窝里钻出来还有几分凌乱的头发,林斯仁下意思就想往洗手间去洗把脸收拾一下,可两条像灌了铅的腿却也是让她所有的想法尽数都戛然而止。
算了,想当年任知有还给她洗过脸刷过牙,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估计以他那甚于常人的记忆力,也不会忘了。
只是,他有没有忘记自己的邋遢样儿林斯仁暂时无从得知,某个一贯是清冷惯了的人陡然变成了醉猫,一进门就作势是要倒在她身上的模样属实是足够让所有的瞌睡都醒了。
“呕!”
周身陡然被一阵臭味所萦绕,林斯仁霎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身上沉重的重量让她属实是有几分喘不过气。任知有一直都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重逢之后这许久她早就是心知肚明。可这沉甸甸的重量如此显而易见出来,到底还是让林斯仁的眉头微微蹙起。可某位酒品显然很差的人丝毫都未察觉到自己个儿有多过分,反而是自顾自往她身上又蹭了蹭。
若非是因着周身这臭味,大概,是个人都会想歪。
艰难地将任知有往沙发上拽,林斯仁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在任知有没有再多挣扎,让林斯仁总算是稍稍松口气。
飞快关上门顺带匆匆忙忙往洗手间简单整理了一下,林斯仁立时捧着一盆水就出了门。只是,瞧着某个已然是倒在地上,不住扯着衣服的人,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突突地疼。
“不要碰我,我是有主的人!”
嘟囔的某人声音不大不小,林斯仁心里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瞧着某个双手抱胸,显然是拒绝自己下一步动作的任知有,林斯仁刚刚有的感动也是被头疼所取代。
这么个一点都不配合的醉猫,可怎么好。“知有,我是斯仁,你醉了,让我来,”
“斯仁?斯仁早就不要我了!”
某个大男人变脸比变天还快,眼睛里居然很快就有了泪。林斯仁所有的思绪都化作了心疼,再也不管任知有现在是一身狼藉就将他抱进怀里,“知有,我真的是斯仁,你看看我这张脸,好好看看,”双手捧起任知有的脸,对上似乎是有些迷离的人,林斯仁心中一热,嘴唇已是吻上了面前人的。
男人只微微愣了愣神,下一刻,也是反客为主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地吻下去。
嘴里一阵咸咸的触感,林斯仁不用想都知道嘴唇已是被某人重重地咬出了血。眼睛紧紧闭起,林斯仁却是没有去理会的意思。
抱着她的人手脚已是开始不安分,林斯仁的身子微微一僵,可片刻之后也是放弃了动作。
如果,这样能让他稍微心安一点,她,不介意违背自己的原则。
只是,瞧着刚刚还是“乱来”的某人下一刻软软倒地,林斯仁终究是呆了一呆。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件西装外套已是扔到了头上。下一刻,展鸿儒颇是怒意十足的声音已是在耳边响起,
“林斯仁,和一个醉鬼乱搞,你还真是有出息了!”
“大哥!”
勉强理好了衣服站直了身子,林斯仁的眼中腾地怒火也是上来了。可展鸿儒却是丝毫都没有搭理她的意愿,自顾自就是将任知有重重搬起往沙发上一摔,“回你的房间去,今晚我在这儿,要是你敢出来一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
一夜失眠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林斯仁的两只堪比熊猫的黑眼圈要多明显就多明显。
不过,瞧着一身家庭妇男装扮,和自己一模一样顶着个熊猫眼的展鸿儒,林斯仁也是想笑又不敢笑。倒是展鸿儒显然早已是发现了她,立时就将油烟机和电磁炉都给关了。瞧着还在眼巴巴不住张望找着任知有的妹子,展鸿儒的面色属实更加难看,“没听见洗手间的动静么?”
是了,那淅淅沥沥的水声,摆明就是有人在梳洗。
脚下冰凉的触感袭来,林斯仁颇是懊恼地发现自己居然光着脚就出来了。飞快转身想要回房间,可还没等她走一步就撞上一堵人墙。一身清爽的任知有再没了昨日那副“醉猫样”,一身笔挺的衬衫西裤又是平日里最让她念念不忘的,“斯文败类”样儿了。
“林斯仁,擦擦你的口水,去收拾收拾,准备吃早饭!”
展鸿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要多明显就多明显,饶是林斯仁再如何此番也不由得低了头就往洗手间处走。
展鸿儒的面色颇是不豫,对上同样是一脸似笑非笑样儿的任知有面色却是更加难看。“酒后趁人之危,非是君子所为。展某人倒是没想到,借酒行凶这种事,会发生在任总身上。”瞧着面前人已是眯缝起眼,展鸿儒冷笑一声,手中拿起的托盘已然是落在了桌面上,“任知有,这样的状况,我不希望出现第二次!虽然源头是出在我展鸿儒这里,可你要是以此为借口想占斯仁便宜,就算斯仁愿意,我展鸿儒也不会放过你,你记住了!”
·············
“我大哥人呢?”
“走了。”
淡定地拿起车钥匙,任知有的面上尽是温文,“斯仁,我们出去吃。”
在她大哥难得亲自下厨留下了早餐之后还出去消费?大哥,就算我知道你家财万贯,也不待这么玩的好吧!
林斯仁一副“你是不是傻”的模样委实是太明显,任知有却是直勾勾只盯着她瞧,一副“小可怜”的架势要多明显就多明显。瞧着桌上的一大片,再想想昨晚某个醉猫的架势,林斯仁到底还是妥协,“好吧,听你的!”
“展鸿儒的手艺,我实在不敢恭维。算了,为了避免你吃坏肚子,我还是先把这些给一并收拾了。”
话音刚落,还未等林斯仁反应过来,任知有已是卷起袖口一股脑将桌上的一众物什都是并入了垃圾桶。
林斯仁颇有些傻眼,对上任知有已然是“愤恨”的眼,心头忽然也是对自家老哥的话默默多了几分认同。
姜还是老的辣。
任知有这架势,摆明就是对自家大哥坏了自己的好事心怀愤恨,这是,收拾不了本人,所以拿着这些物什,泄愤么?
男人这种生物,果然,一旦幼稚起来,个个都是三岁半!“哎哎哎,这个煎饼,别倒了!”眼疾手快拿过任知有手中的盘子,林斯仁立时接过一块放到嘴里,酥香味袭来,让林斯仁微微有些诧异。
展鸿儒,居然还有这一手!
“斯仁,我也饿了。”
“走吧走吧!”
咽下最后一口酥饼,林斯立刻拉着任知有就往外走。
男人也是要哄的。这个认知,从昨儿晚上她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