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多时候,计划这种事,似乎,永远都赶不上变化。而变化,总是会出其不意让人措手不及。
酒店,房间内,
盯着手机上的页面,目光不住在页面上那张清俊的男人脸,还有他紧紧拉住的,脸被遮住大半看不分明的女人手上逡巡,林斯仁足足有三分钟都没有回神。
于淼,你这个天杀的混蛋,说好的不会被拍照呢!
是,虽然那天的动静确实够狗血,但堂堂于氏大少,想要拦截照片什么的,难道不该是分分钟搞定的小case么?
手机安静的页面陡然被一串熟悉的数字取代,思及这串数字的主人,某位安茹伯爵的外孙和继承人,林斯仁的牙都要被咬碎了。
任知有,这桩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咦,斯仁,你去哪儿?”
刚从浴室出来的苏笑笑瞧着显然是即将暴走的某人满脸都是惊讶,林斯仁默默将手机放在口袋里,随即拿起包就往外走,“我妈睡不着,要我过去陪她。”
老年妇女,大晚上十一点,睡不着?要女儿陪?
苏笑笑满脸怀疑,林斯仁却不打算解释,径自就往外跑。一路从电梯而下入停车场,找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子边久候的身影,林斯仁的心情更加沉重。
他们俩,果然,还是不合适。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一样。“你不该来这里。”
“跟我走。”
“去哪?”
“没人知道的地方。”
任知有目光深沉,林斯仁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妥协。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得看看,任知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车子很快驶出停车场,进入夜幕中。林斯仁的眼睛微微闭起,清亮的晚风从只有一丝缝隙的窗户中进入,无端给平静的车内添了几分冷意。
“撕拉!”一声,车子陡然一个急刹车,林斯仁的眼睛已然睁开,下一秒,驾驶座上的任知有那张俊脸已近在咫尺。林斯仁的眼睛瞪得老大,可下一秒,任知有的唇就在这时硬上她的。只是,比起那夜酒醉隔着口罩,这一次的任知有,显然是侵略意味更甚。
车窗已是密不透风,车内的温度也不断上升。任知有的手也已不安分地扯上林斯仁的衣服,身子已是半压上她。“斯仁,我的斯仁。”任知有的手抚上林斯仁的长发,林斯仁被他吻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虽然未经人事,可她毕竟早不是过去那个青春期懵懂少女,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
任知有这番显而易见的撩拨,她必须承认,是,很受用。
刚刚还觉得冷,现在,浑身都热的不行。
身上这个,是她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唯一爱过的男人。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就是能和他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如今,再不能天长地久,若是,曾经拥有,是不是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也不会,再有遗憾?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一声高过一声的叩窗声让林斯仁心中的混乱终于戛然而止,慌乱地推开任知有,瞧着似乎还傻愣愣不知所措的男人,她的脸色已是可比猪肝红,“快走!”
················
“对不起!”
“展鸿儒办事不利,和你无关。”
公寓,客厅内,灯火通明中,林斯仁的嘴唇有些肿,灯光下的小脸上全是红扑扑,看起来,比起刚刚,更多几分,诱惑。
斯仁从来都是美的。从前是小女孩的青涩,如今,更添几分成年女人的魅惑。
任知有别开脸,手中的车钥匙也紧了几分,再在这儿待下去,他怕自己真会化身为狼,“你先休息,我走了。”
“等等,”
林斯仁快步走上前,对上任知有讶异中,隐隐有几分期待的脸,她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小心开车。”
···················
“把人撩拨完就丢下这么一句,小姐,你可真够有水准。”
魔都,某影视剧组内,一身都市精英范儿的凌倩翻个白眼,“要我是任知有,当场就把你拿下,生米煮成熟饭,看你往哪跑!”
“我明天就要走了,过阵子再来看你,”
“就知道做缩头乌龟,老娘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作女!”凌倩翻个白眼,婀娜多姿转了个圈,被一众人簇拥着往外走。被独留在原处的林斯仁默默起身正欲离去,下一秒,却也是愣在原地。对上展鸿儒含笑的脸,她顿时怒极,“你这个,”
“压下去的新闻再不是头条,更何况,那张脸,谁知道是你?”对上瞬间紧张地环顾四周的人,展鸿儒的笑容更大,“我送你走,就当做赔罪!”
“···哥,我和任知有,不可能的。”林斯仁的眼睛微微垂下,脸上也全都是落寞,“请你帮帮我。”
“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
展鸿儒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对上林斯仁显然是不甚赞同的脸,他的笑容也是更大,“再不走,就要迟了。”
················
“斯仁,你去哪了?”
光华大学,入口,一众乱哄哄中,苏笑笑陡然一声叫,让所有人立刻都安静下来。林斯仁的嘴角微微抽搐,下一秒,对上那被众人围在正中的男人,她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倒是苏笑笑飞快地把她拉到一边,“斯仁,你别再执迷不悟!”瞧着身边的人没甚反应,苏笑笑也是急得不行,“安茹伯爵的门第,不是你能攀得上的!”
“笑笑,任知有在你身后。”
林斯仁轻飘飘一句,让苏笑笑立即偃旗息鼓、落荒而逃。任知有的脸上还是如刚刚一样淡淡的笑,只是,如果细究起来,倒也是多了几分真心。
他总是这样,外人看起来是礼貌周到,但其实,只有对着自己在乎的人,才会真正用心。
林斯仁的眼神闪了闪,到底还是径自往人群里走去。
就到这里吧,
接人的大巴已经赶到,一众闹哄哄的人很快就消失不见。车子驶动,留下的,只是一地尾气,
良久,任知有的目光终于收回,缓缓转身,对上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展鸿儒似笑非笑的脸,任知有的脸也全数冷了下来,“展总裁真是算的一手好卦!”那天晚上的记者就是他展鸿儒找的,别以为他不知道!“斯仁要是知道您这位大哥这么算计她,怕也是要翻脸的!”
“斯仁不可能永远做逃兵,她既然是展家的一份子,回来帮我,理所应当。我以为,任先生和我一样,都不想让斯仁在杏林久留。”
展鸿儒一脸似笑非笑,任知有的脸色更加难看,“···我的事,还轮不上你操心!”
“安茹伯爵的外孙,配展家的二小姐,外人看来是委屈,但我展鸿儒的妹妹,也不是轻易就能娶走的!任知有,你只是我展鸿儒妹婿候选人之一,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