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你怎么能这样!?”颜艺心疼的将梁飞贺搀扶起来,这可是她爸爸在世时最疼爱的儿子,也是她舍不得打骂的弟弟!
“呵,我怎样?梁颜艺,你还当真以为我们感情好到我应该爱屋及乌?”宋岩眼角挂着浓浓的讥诮。
是啊。他怎么可能爱屋及乌?
他那么恨她,那么恨爸爸,没有对付弟弟,已经是恩慈了。
颜艺怔然,唐心悠插话,“颜艺?早上听说有个阿姨在街边晕倒检查出来癌症,难不成是李阿姨?”
“是。”
疼……
伤口被人撕开,颜艺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垂在腰侧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指尖泛白。
“呵,原来是这样。”宋岩松开唐心悠,用虎口遏着颜艺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一张脸上是悲痛的倔强,他莫名有些烦躁,说,“求我啊,求我考虑要不要救,难道你以为告诉我一句我就应该捧着支票去救人?”
男人黝黑的眸中压抑着怒火。
“求你。”
嘶哑的声音响起,天上又下雪了。仿佛要将这肮脏的一瞬掩埋。
“跪下。”宋岩低沉的嗓音浑厚有力,“你求人这么没有诚意?!”
冷漠的声音,就连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这会儿梁飞贺已经冲了过来,扶着宋岩的胳膊就要下跪,颜艺挣开束缚,用蛮力抓着弟弟的胳膊,“不许跪!男儿膝下有黄金……”
说着,颜艺卑微的望向唐心悠,“心悠,看在你曾在我爸爸手下做实习警察的份上,麻烦你把我弟弟带走。”
唐心悠脸上挂着笑,刚走过来,梁飞贺已经激动的抓着她,“对,对。心悠姐姐,现在姐夫最听你话,你让他救救妈妈好不好!”
颜艺心口大恸,捂着心脏嘴唇发白,连个小孩子都知道现在宋岩最在乎的是谁。
唐心悠带走梁飞贺前,丢下一句话,“颜艺,钱的事……你还有很多解决办法,可你这样让宋岩难做,太残忍了,你明知道他最恨……”
唐心悠走后,颜艺像是一片飘零的叶子。
是啊,她明知道他最恨与她有关的一切。
可她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真有骨气。”宋岩最先开口,却是嘲讽。颜艺下巴上一圈红痕,是他刚刚激动没掌握好力道捏出来的,可这个女人,还是这么倔强,“利用心悠把他带走,无非是不想让你弟弟看见你的狼狈样,颜艺,我真不明白,这么有骨气要自尊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离婚?”
难道真的以为因为爱过,就能原谅所有的伤害和背叛?
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颜艺整个身体都抖成了筛糠,细碎的雪花掉进了领子里凉飕飕的,她倔强的将唇咬破了,“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你不是要钱么,跪啊,跪下我就考虑考虑。”
颜艺扑通跪下的那一刻,膝盖埋在雪地里,冻的差点扑倒,牙关在打颤,“求你。”
既然是他们家欠他的,她愿意用一生来赎罪……
可宋岩见颜艺跪下,反而像是一只跳脚的狮子,单手提着颜艺的领子将她抓起来,颜艺靠在他身上贪婪的汲取着温暖,“现在可以了吗?”
“呵,我是说考虑考虑,你是不是理解错?”
像是丢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将颜艺甩在冰天雪地里,颜艺蜷缩在一旁,望着视线中的男人越走越远……